第十五回 燕山宫主 [2]
陆文飞又道:“如此来坑道内的珠宝,是你面先安排的了?”
覆面女郎道:“也可以这么说。”一指坑道又道:“这古陵之内,坑道四通八达,即使古陵之人,亦难尽知,本宫主因知秘谷之内,有条拥塞的隧道,是以才假作勘察藏宝,来到此谷,实际那几箱,乃是取自古陵之中。”
陆文飞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那方锦箧之内,真是空的了。”
覆面女郎点了点头道:“倒不是完全空的,内有一封书柬,是交给吉陵一派主脑人物的。”
陆文飞接道:“不用说了,那一定是警诫之言了。”
覆面女郎微微一笑道:“也不是,只是一篇破解銮刀招式,相信可以使他们收敛点。”陆文飞道:“那可不见得,他们见了那剑招,正可针对漏隙谋求对策。”
覆面女郎笑道:“武学一道。浩瀚如海,-麟半爪岂能便窥全部?料他们也不敢。”
陆文飞知她身怀绝技,所言不虚,又道:“今晚的那些火牛阵可是姑娘所安排的?”覆面女郎摇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想是另有其人。”
陆文飞想起义兄与白胡子大叔,心中顿然了然,便不再言语了。
覆面女郎徐徐只道:“今晚之事,已全在我意料之中,对方狰狞的面目既露,极可能大干一番,但也不是一件易事。”
陆文飞问道:“姑娘可知他们下一步棋是采取什么手段?”
覆面女郎道:“管他呢,反正做不出一件什么好事来。”转过头来吩咐道:“她们来了没有我可要回去歇息了。”
两女婢齐声答道:“早已来啦。”
随即行来一乘舆轿,在覆面女郎的身前停了下来。
覆面女郎缓步跨入舆轿,一面却道:“难得你为先王之事如此尽心,只是此事千头万绪,内情十分复杂,绝不是局外之人所能弄清楚的,你还是不管为妙。”
陆文飞道:“此事在下也有些明白,只要能不负故主所托,在下绝不多问便了。”
这时,随行的大汉已把珠宝扛起,紧跟着舆轿之后,缓缓前行。
轿中传出脆亮嗓音道:“陆文飞,你也随本宫主来吧,我还有事情要你去办。”
陆文飞仍是不悦直呼他的名字,但却没有回绝,缓缓地跟在后头。
一行人堪堪行出谷口,突然人影一闪,一双男女将去路阻住,沉喝一声道:“站住。”陆文飞见来人乃是邬文化与单于球珠,抢前三步道:“二位来此何事?”
单于琼珠甚为意外地征了征,冷笑道:“你几时当了人家的护法?”
陆文飞怒道:“不用语带讥讽,二位拦阻我等究竟何事?”
邬文化冷冷道:“他们此番满载而归,应有我兄妹一份。”
覆面女郎于舆轿中插言道:“分一份那倒可以,不过你们凭什么?”
紧接着舆轿内又传声,道:“你们出关之时,你师父是如何吩咐你们的。”
邬文化吃了一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覆面女郎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你道我是谁?”
邬文化赶紧抱拳躬身道:“请恕在下不知之罪。”
单于琼球亦赶紧收剑归鞘,侧立一旁。
覆面女郎又道:“避秦庄不是你们久呆之地,快速离开为宜。”
邬文化躬身道:“在下遵命,最迟天明当来晋谒。”
覆面女郎道:“去吧,此事暂不可让避秦庄知道。”
邬文化与单于琼球双双一躬身,转身朝来路疾奔而去。
陆文飞心中大感奇异不知这女郎是何身份。
舆轿行走极速,不多时已至一座古刹之前,但舆轿却不停留,一径抬入,直到偏殿的一片精舍之前停下。
陆文飞看这座古刹,不仅建筑宏伟,里面规模也极大,大殿隐隐传来群僧诵经之声。
此时覆面女郎进入精舍,女婢出来对陆文飞笑了笑说道:“宫主请少侠入内谈话。”陆文飞应声行入,只见覆面女郎已除去面纱,端坐于客厅之内。对他微微笑道:“你对本宫主的来历,一定存了许多的疑窦。”
陆文飞正容道:“不错,在下今晚以前,确有怀疑,但此刻在下已经明白了。”
女却笑道:“可是因为那两句诗?”
陆文飞点点头道:“在下知道那句诗的来历。”
女郎敛去笑容若有所感,道:“若以那两句诗来判定本宫主的身份,并不十分恰当,公孙云娘不是也知道吗?”
陆文飞不觉一怔,心道:“是啊!这话大是有理。”
女郎紧接又道:“不论谁是先王的后人,对目前的局势都不发生影响.最要紧的是使各派了解眼下处境。”
陆文飞道:“经过此役后,我想他们应该觉悟了。”
女郎轻喟一声道:“现今敌友难分,他们纵然心生警惕,亦难认清敌人是谁。”
陆文飞思忖有顷道:“别的门派不谈,黑龙帮以及川西张门、金陵谢家总该明白了。”女郎摇头道:“那也不一定,除了黑龙翔稍认大体外,那两个门派都靠不住。”
陆文飞想了想又道:“姑娘出来除了藏宝外,尚有何事?”
女郎轻叹一声道:“我本是为藏宝而来。”
陆文飞甚感意外地道:“姑娘不为藏宝而来,那是为了晋王遗留的那本秘笈了。”
女郎点头道:“可以这样说,先王天纵聪颖,胸罗万象,每与异术奇能之士,有所谈论,都记录下来,去芜存菁、遂成旷世宝典……”
陆文飞急道:“如此说来,藏宝之内确有秘笈了。”
女郎摇头叹道:“先王礼贤下士,原是他老人家的天性,并无任何用意,不期意因此遭忌,朝廷误认他有异心,以致祸起萧墙……”
眼圈一红,眼泪夺眶而出。
陆文飞不擅言词,见对方悲不自胜,竟不知如何措词劝慰。
女郎强忍悲伤,继续道:“当时变起仓促,先王对后事的安排煞费苦心,他知门下食客中,良莠不齐,分子复杂,若借口此次宫帏之变,发动暴乱,不仅有损他老人家的清誉,且将兴起一场巨大的血雨腥风,是以把一些宾客俱叫到眼前,严厉告诫了一番,井暗中布置了几个有力的人物,若一旦乱起,立采断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