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帖 - [黄鹰]

第七回 暗室暗算 绝岭绝行 [2]

  柳西川那边亦道:“南宫公子说得是。”

  独孤秋道:“现在我若是推辞,反就见得小器了。”

  柳西川道:“闲话少说,现在我得回聚宝斋一看究竟。”

  独孤秋道:“我们几人……”

  柳西川目注何方,道:“何大人这儿方待需人帮忙打点一下,南宫公子与我一起就成了。”

  独孤秋淡然一笑,道:“看来一个人并不是体内有侠义之血就可以,多少还要一点儿侠义之名。”

  柳西川道:“独孤公子言重。”

  独孤秋道:“哪里。”负手踱了开去。柳西川也不再多说什么,举步走向堂外,南宫绝不用他再招呼,亦自跟了上去。

  何方目送两人走远,转顾手下群捕一眼,无可奈何地挥手道:“儿郎们,到处仔细搜索一下。”

  独孤秋听到这句话,冷冷地一笑。

  阮平就在独孤秋一侧,立时问道:“独孤兄,我们现在该如何?”

  独孤秋先后瞟一眼阮平、青凤道:“你们若是想借此机会欣赏一下这个地方种种华丽的陈设布置,无妨随何大人他们到处走走。”

  阮平道:“否则呢?”

  独孤秋道:“干脆留在这儿好了。”

  阮平道:“独孤兄难道不以为骷髅刺客有可能在这里留下什么线索?”

  独孤秋道:“不错。”

  一顿接道:“他杀人若是有线索留下,还能够活得到现在?”

  阮平道:“何大人难道想不通这个道理。”

  何方一直听著他们说话,听到这里,插口道:“不是想不通,只是规矩必须如此。”

  阮平大笑道:“若不如此,传到老太爷耳中,只怕就是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何方道:“阮公子想不到也是一个明白人。”

  阮平一旁坐下,道:“幸好我并不是你手下。”

  何方道:“也幸好不是。”

  说话间,南宫绝与柳西川已经不知所踪。

  冷月西斜,距离黎明却仍然有一段时间。

  风更急,吹得南宫绝、柳西川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出了殷家庄,柳西川脚步稍缓,忽然问道::“公子是否有很多话要问我?”

  南宫绝道:“老前辈看得出?”

  柳西川道:“公子几次欲言又止,老夫又岂会看不出?”

  南宫绝道:“晚辈确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前辈。”

  柳西川道:“请说。”

  南宫绝道:“老前辈对于那个独孤秋显然并没有好感。”

  柳西川道:“这说来实在有点儿奇怪。”

  南宫绝道:“是不是因为独孤秋突然出现?”

  柳西川摇头道:“不是。”

  南宫绝道:“对于这个人老前辈只怕也并没有任何印象。”

  柳西川道:“的确没有。”

  南宫绝道:“然则何以大动疑心呢?”

  柳西川道:“奇怪就在这里。”沉吟接道:“也许因为这个人无论怎样看都不像一个侠义中人。”

  南宫绝颔首道:“不瞒老前辈,晚辈也有这个念头。”

  柳西川道:“可是他为什么去冒这种危险,协助青凤两人,不惜开罪骷髅刺客?”

  南宫绝道:“晚辈曾经怀疑这个人乃是骷髅刺客的同党,所以如此乃是借之取得我们信任,混进殷家庄以便有所行动,但细心想来,实在又没有这个可能,因为那张藏宝图就在阮平怀中,他们根本就不用多此一举。”

  柳西川道:“难道他真的是虽无侠名,看来也不像侠义中人,但体内流的却真的是侠义之血?”

  南宫绝道:“目前只有这个解释的了。”

  柳西川道:“有道是人不可以貌相,也许真的是我疑心太重。”

  南宫绝道:“无论怎样,都无妨让他与我们走在一起,不接近那个人,就很难了解那个人。”

  柳西川道:“只怕变生肘腋。”

  南宫绝道:“尽量小心就是。”

  柳西川道:“除此之外,公子还有什么疑问?”

  南宫绝道:“就是关于那份藏宝。”

  柳西川叹道:“公子莫非听出我说话有问题?”

  南宫绝道:“晚辈一直都在留意老前辈的言谈举止。”

  柳西川道:“公子实在是一个聪明人。”

  南宫绝道:“老前辈过奖了。”

  柳西川缓缓地道:“江湖上多的虽然是沽名钓誉之徒,然而公子侠义之名,老夫相信绝无疑问,所以也不准备隐瞒什么。”

  南宫绝道:“那么在下斗胆问一句,那个宝藏到底来自何人?”

  柳西川沉吟道:“公子可曾听过有所谓“燕云十六寇”?”

  南宫绝悚然动容道:“那个宝藏所藏的莫非就十八年前燕云十六寇在七王爷府邸劫去的那一批藏珍?”

  柳西川点点头,道:“还有燕云十六寇出道以来劫夺的无数黄金白银。”

  南宫绝道:“七王爷权倾天下,库藏多珍,单就是这一批藏珍的价值已够吓人了。”

  柳西川道:“燕云十六寇的胆量、手段,岂非就更吓人?”

  南宫绝道:“不错。”

  柳西川道:“可是他们仍然被认出来,官府固然要找他们,江湖上的朋友亦不少在打他们的主意。”

  南宫绝道:“但由于他们藏得好,一直都没有被找出来,不过可以肯定说一句,他们的日子也绝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柳西川道:“三游洞内虽然洞天福地,但像他们那种人,是怎也住不惯的,所以他们当时实在是有些后悔。”

  南宫绝道:“后来如何?”

  柳西川道:“彼此埋怨,有主张拆伙,有主张放弃那批藏珍,乃至于内讧。”顿一顿,接道:“他们十六人分成两派,一场火拼下来,死伤狼藉,到最后,只剩一个人活下来,那就是司马方的父亲。”

  他苦笑一下,又道:“他原是十六个人中最狡猾的一个,家人一直都留在远处家乡,只防一旦被牵连,所以一直都秘密得很,除了二三心腹好友之外,绝口不提。”

  南宫绝道:“他逃出了三游洞后,就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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