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神乎其技 [3]
张岚低声说道:“怎么,赵兄又改变了主意?”
“事已至此,咱们如若能生离此地,再找那丫头算帐不迟。”
赵一绝道:“臭丫头不但把咱们送入牢笼之中,而且还骗去了我的墨玉、铜镜。”
突然转头望着李闻天,一拍桌子,接道:“李兄!”
李闻天怔了一怔,道:“什么事?”
赵一绝道:“这个当咱们从高半仙那里算起,要不是到他那里卜一卦,咱们也不会到素喜班去,这一路下来,咱们都在人家的圈套之中。”
张岚道:“不错,那高半仙也确然有些问想。”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赵兄,目下只要咱们能够想个法子,把消息传出去,平辽王就不敢对咱们施下毒手。”
李闻天摇摇头,道:“两位不用多费心机,平辽王府防守十分森严,咱们生离此地的机会不大。”
赵一绝道:“既然死定了,烧了他这书房,也可稍出一口鸟气。”
李闻天道:“这座书房,全用青砖砌成,你纵然要烧,也引不起大火,就算他们任咱们放火去烧,也不过烧去一些室中的存书。”
赵一绝四下打量了一眼,道:“李兄话是说的不错,但不知李兄有何高见?”
李闻天播摇头,道:“脱身之策么,兄弟还未想到,而且,照兄弟的看法,对方决不会轻易的放走咱们,如是咱们不降服,自然是死定了。”
赵一绝啊了一声,道:“李兄可是很怕死?”
李闻天摇摇头,道:“不是兄弟怕死,而是我感觉到今夜中所见的事有些奇怪。”
张岚和赵一绝,似乎是都被他用的奇怪二字吸引,同时转过脸去,望着李闻天,问:
“奇怪什么?”
李闻天低声说道:“平辽王不但权重位高,极得当今宠爱,而且和当今皇上,还是叔侄至亲,除非他想造反,怎会作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张岚点点头,道:“李兄这么一提,兄弟也想起来一件事了,不久之前,敝上和在下谈过平辽王,还说他是国之栋梁,当年率军北征,十二年未返京畿,一口气削平北辽诸夷,是一个大大的忠臣,但咱们又明明在平辽王的府中,难道还会是假的不成?”
李闻天道:“两位之中,那一位见过平辽王?”
赵一绝道:“老赵虽然在京里混了几十年,但我见过的官员,算是以张兄最大。”
张岚苦笑一下,道:“兄弟见过,但只是远远目睹,未能仔细瞧过。”
李闻天道:“那么,张兄是否能确定咱们见到的那位紫袍人是真正的平辽王呢?”
张岚道:“就兄弟一眼之下的记忆,那人十分神似。”
李闻天道:“如是找一个长得很像平辽王的人,冒充平辽王,只怕张兄是无法辨认。”
张岚道:“如是有人冒充,又长的极似平辽王,兄弟就无法认出来了。”
李闻天道:“事情怪的就在此处,平辽王位极大臣,功在国家,算他年岁,已近花甲,似乎是没有造反的理由,怎会甘冒大不违,掳来新科状元,这中间只怕是别有原因。”语声一顿,接道:“赵兄虽然在京畿地面上徒众极多,但对武林中事却是知晓不多。”
赵一绝道:“这话不错,除了北京城这方圆数十里外,兄弟未在江湖上走动过。”
李闻天道:“绿林道上的人物,也许张兄比兄弟知道的还多一些。”
张岚道:“提督府中,搜集了很多绿林巨盗的资料,使用的兵刃,暗器,甚至形貌、特征,都有着图形记载,所以兄弟一见之下,就能叫出他们姓名来历,但如讲江湖上的行走经验,兄弟就不如李兄了。”
李闻天笑一笑,道:“张兄客气了。”
张岚道:“兄弟言出衷诚。”
李闻天道:“今夜中咱们所遇的人,包括那位混迹风尘的小素喜在内,都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兄弟常年在江湖上走镖,但也不常见到这等高手,所以,赵兄也不用心里难过,咱们败得应该。”
赵一绝接道:“照李兄的说法,咱们是虽败犹荣了。”
李闻天道:“至少不算太丢人的事。”
赵一绝嗯了声,不再多言。
李闻天接道:“京畿地面上,在张兄十余年的苦心治理之下,算得是十分安静,江湖上的恩怨、纠纷,很少在京里发生,这一次,不但齐集了不少江湖上第一流的高手在京里做案,而且还牵扯到平辽王府。”
赵一绝道:“李兄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出目的。”
李闻天道:“兄弟的意思是,咱们既然无法冲出去,那就不如守在这里,坐以待变。”
赵一绝道:“老赵一向最不喜欢听人摆布,坐以待变,比败在那小子的凌厉剑招之下,还要难过。”
李闻天道:“所以,在下劝赵兄忍耐一下,那位高半仙卜的卦象不错,咱们都见了。”
赵一绝接道:“嗨!李兄还在相信那位高半仙……”
李闻天道:“兄弟亲身经验,那高半仙的卦……”
张岚接着:“灵得很,是吗?”
赵一绝道:“他们是一丘之貉,事先早已预谋,那还会不灵吗?”
李闻天摇摇头,道:“刚才兄弟也有这等想法……”
赵一绝接道:“现在怎么变了?”
李闻天道:“兄弟冷静的想了一阵之后,觉着此事和那高半仙并无关系。”沉吟了一阵,接道:“如是赵兄忘性不大,应该还记得那小素喜说过了一句话。”
赵一绝道:“说的什么?”
李闻天道:“咱们提到那高半仙时,那小素喜曾经说过,原来是那老怪物在作祟……”
赵一绝嗯了一声,道:“不错,有这么一句话。”
李闻天道:“小素喜那句话,可证明一件事。”
张岚道:“什么事?”
李闻天道:“证明高半仙不是他们的同路人,至于那小素喜,在下不敢妄作断语,但就在下的看法,这件事也似是一个巧合。”
赵一绝道:“巧合?这个老赵不敢苟同。”
李闻天道:“兄弟只是就经过之情而言,但如那小素喜善做,作,不但骗过了兄弟,而且也把赵兄和张兄蒙在鼓里,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