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3]
花扬雪扶着小飞侠,还没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一声闷哼!
迅速的回头,小飞侠和花扬雪全呆住了。
只见那侏儒用自己手中的剑刺穿了自己的肚子。
他缓缓地倒在货鼓郎的身旁。
脸上竟然浮现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仿佛他已找到了失落的东西,也彷佛一个流浪汉在飘荡多年后回到爱人的怀抱里一样。
花扬雪懂得医理。
她身上也带着有一些伤药。
小飞侠吃了她的伤药后,已经觉得好了许多。在一阵呛咳之后,终于吐出了胸中一口积血。
“嗯,这淤血吐了出来,你的内伤可以说已好了大半。”
凄然一笑,小飞侠道:“好在有你这女神医在旁,要不然我就惨了。”
花扬雪道:“你也实在太令人气愤了,明知道不是曲金发的对手,为什么还要答应他拼斗?”
小飞侠叹了一声道:“你不明白一个杀手的心理,当他们遇上这种事的时候,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
一瞪眼,花扬雪道:“你已不是杀手。”
“就算一个江湖人,稍稍有一点骨气也就不能逃避,更何况曲金发连货鼓郎都能杀,只为了不愿见我毫无抵抗的任人宰割。”
想想也是,花扬雪也就不再数落小飞侠。
“一个人的生死真的有命。”
见小飞侠如此感叹,花扬雪不觉问道:“怎么说?”
小飞侠道:“想想刚才,如果没有你与曲金发,我早已死了,如果没有货鼓郎的死,我也死了,死在曲金发的手里,一切都是命里注定,如果货鼓郎不是离曲金发较近,那么他一定会死在你的手中,那么最后死在侏儒剑下的人,恐怕就不是曲金发,而是你了。”
花扬雪不禁一个寒颤。
她想到那侏儒诡异、恐怖、让人作梦也想不到的一剑,心里犹有余悸。
也的确,换做任何人都躲不开那一剑,因为谁能想得到竹篓子里竟然藏着人?
最可怕的还是那侏儒眼见自己的弟弟死了,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依旧躲在里面,直等到那一击即中的时刻。
世上竟有这种忍人,再想到他临死前自己刺穿自己的肚子,花扬雪又是一颤,不禁觉得小飞侠所说:“生死有命”,还真是一点不假。
身上带着内伤,实在不宜急着赶路。
小飞侠拗不过花扬雪的关心,他们选了一家客栈,已经整整住了两天。
第三天的中午,小飞侠与花扬雪刚在饭馆里吃完饭,预备回到客栈休息,小飞侠就看到对面来了一个手提包袱的威猛大汉。
他想回头,威猛大汉却已大叫着快步来到他的面前。
“老弟,才分开没几天,想不到我们又碰了头,世界真是小啊!”
“猛狮”齐铁山这一巨掌拍在小飞侠的肩上,差点没要了他半条命。
一阵呛咳,小飞侠挣红着脸苦道:“真……真是冤……不,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呢。”
齐铁山哈哈一笑道:“这一次咱们可得好好聚聚,你事情办完了吧?”
“这位是……”花扬雪一旁忍不住问。
“噢,我新认识的朋友,齐铁山。”
花扬雪吓了一跳。
她当然知道齐铁山是谁!
但是碍于脸上的易容,她也只能压着嗓子点点头道:“嗯,好,好!你好,你好。”
齐铁山一怔!
他不觉望着这个老态龙钟的白发婆婆道:“这位怎么称呼?”
小飞侠还没开口,花扬雪已抢着道:“我老太婆是……是这小子的奶奶。”
小飞侠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他只能点头道:“她……她是我奶奶。”
齐铁山一方大豪,一来小飞侠救过他的命,二来他也不是没礼数的人。他一听,便恭恭敬敬地对花扬雪弯下腰。
他口里连道:“奶奶您好!”
花扬雪堂而皇之地受了一礼,她随口道:“咱们就住在前面的客栈,齐朋友要不要过去坐坐啊?”
小飞侠连连使着眼色,可是已经来不及。
只听齐铁山道:“好啊!正是求之不得。”
小飞侠翻着眼睛,气花扬雪一点默契也没有,只能应和道:“大当家的肯尝脸,我们才是感到无上光荣呢。”
既然演戏,就得演逼真些。
花扬雪故意道:“大当家的?什么大当家的?这位齐朋友是干什么的?是……是不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小飞侠明知对方是在演戏,也道:“奶……奶奶,你误会了,这人是全国一十三省的镖局的总头,大当家的是一种尊称,你想到那去了。”
噢了一声,花扬雪点头道:“难怪,难怪!我说呢,这人一脸正气,怎么样也不像是山大王啊!”
“猛狮”齐铁山让这两人给弄得啼笑皆非。
他陪着小飞侠与花扬雪来到客栈后,立刻要店家在小飞侠的隔壁另开了一个房间。
小飞侠看在眼里,苦在心里。
好不好说,更无法拒绝。
他只能心中暗道:“嫂子啊!嫂子,你若是知道人家是来对付大哥的,你恐怕只有跳脚的份了。
被齐铁山拉着鬼扯了一个下午,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候,小飞侠才有机会在花扬雪的房里和她说出了实倩。花扬雪听完小飞侠的话后,久久不发一语。
小飞侠丧着脸道:“这下子你可引狼入室了吧!”
花扬雪突然笑道:“什么狼?只要不是头‘色狼’就没关系。”
想不到人家还有心情说笑:
小飞侠埋怨道:“你这德性没人会对你产生兴趣的,倒是快快想想办法啊!”
花扬雪白了他一眼。
“他和你大哥之间的梁子,恐怕还得从你这边来化解。”
“我?这老小子若发现我是存心欺骗他,隐瞒了身份,恐怕第一个就饶不了我。”
“那怎么会?你不是救了他一命吗?”
“话是不错,但像他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江湖霸主,一生最恨的必然是别人对他不实,再加上我又是大哥的亲弟弟,恼羞成怒之下,他恐怕也不会顾念情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