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天罡之阵 [10]
杨文尧走近查子清四五尺处,突然停了下来,回顾了四周一眼,不察暗自一叹,忖道:
完了,看来今日要想冲出这孤独之墓,只怕势比登天还难。
原来四面八方,都已满布了那些黑衣人,各自举着手中金筒戒备,杨文尧一相度他们站的方位,已算出十丈方圆以内,已被他布成了一片严密的暗器网,纵是飞鸟,也难飞得过去。
查子清轻轻叹息一声,道:“那姓徐的少年出身来历,杨兄是否知道?”
杨文尧道:“这个兄弟不大清楚。”
查子清道:“兄弟想到一件事,心中一直犹豫不决。”
杨文尧轻轻咳了一声,接道:“查兄可是担心他们两人这一战……”
查子清叹道:“如果易天行伤在姓徐的少年手中,今天咱们都将埋身这孤独之墓,杨兄只要一看四周形势,当知兄弟之言不虚了……”
杨文尧接道:“如若胜的是易天行,咱们还有几分生机,是吗?”查子清道:“因此兄弟犹豫难决。”
杨文尧横跨两步,和查子清并肩而立,施展蚁误传喜的功夫,说道:“眼下形势,十分微妙,好在咱们还未对易天行有所承诺,如若那胜徐的少年胜了,这布在四周的黑衣人,定当把暗器集中对付他,那时,或将有可乘之机!”
查子清也用蚁语传喜说道:“目下之局,险恶万分,易天行虽然是个强敌;但那徐姓少年的武功只怕不在易天行之下,而且任性自负,不易驾驭,再加上那老叫化子从中策谋相助,日后不难形成江湖上另一支主脉。今日这两人之战,不论谁胜谁败,对咱们来说,都是有害无益。”
杨文尧道:“查兄说的不错。但最重要的是,不管两人哪个得胜,也都是阻挡咱们进入孤独之墓的障碍。”
两人都用蚁语传喜交谈,别人只见他们口齿微微浮动,却一句也听不到。查子清望了场中对峙的徐元平和易天行一眼,接道:“双方已然到弓张满月之境,立时即将全力相搏一拼。”
杨文尧道:“如若咱们利用两人相搏的机会,冲出这黑衣人的重重围困,生死成败,各占一半。”
查子清道:“杨兄如能和兄弟一人生擒一名黑衣人,当作兵刃,以挡暗器,生机就大增了。”
杨文尧微微一笑,道:“不错,免死狐悲,物伤其类,以他们同伴当作兵刃,拨打暗器,使他心理上先有了一层顾虑。”
查子清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勾眈借易天行和那徐姓少年动下的机会,冲出重围;但此举并非上策……”
杨文尧目光一转,说道:“查兄可是担心令即吗?”
查子清道:“这不过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错过今日的机会,咱们难再有杀死易无行和那徐姓少年的机会。这两人既都是咱们进入孤独之墓的障碍,自不能不先找机会除去!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他们这一战,不论哪个取胜,亦将累得筋疲力尽,咱们借势出手,当可一击成功。”
杨文尧沉吟了一阵,道:“查兄高论,使兄弟茅塞顿开;但如胜者是易天行,只怕此愿将成泡影。咱们总不能一举把易天行属下全部歼灭。”
查子清道:“蛇无头不行,乌无翅不飞。易天行如果伤在那徐姓少年手中,这般人群龙元首,斗志大减,咱们劝以利害或能收归己用。”
杨文尧道:“查兄虽然算无遗策,但此举终是冒险太大,万一料非所愿,这群人不为利害所动,群起相攻,咱们势将非伤在那强劲的暗器之下不可……”,他微微一顿,不容查子清接口,又道:“不是兄弟夸口,当今之世,除了兄弟之外,纵然能进得孤独立墓,也将为墓中埋伏的巧妙机关所伤,与其咱们以生命作注,行险求功,倒不如让他们伤在那孤独之墓中的巧妙机关之下的好。”
查子清忽然转过睑去,望了杨文尧一眼,接道:“那戮情剑匣现在易天行的手中,传言那剑匣上刻给了孤独之墓中藏宝之地,和墓中机关的原图,杨兄无此原图,难道亦能进入墓中不成?”
杨文尧道:“这个查兄尽管放心,只要能把强敌除去,进入孤独之墓一事,包在兄弟身上。”
查子清道:“兄弟之意,先除强敌,只待易天行和那徐姓少年,一分出胜败,咱们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得胜之人,各用全力出手,务求一击成功。”
杨文尧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兄弟……。”
忽见徐元平手腕一振,手中戮情剑立时幻起一片光芒,直向易天行扑了过去。
易天行早已蓄势戒备;徐元平挥剑击出之时,也同时发动,有掌向前一推,一股强猛绝伦的暗劲直撞过来,身子向后一倾,平贴地面向后飞去,疾如离弦之矢,身子挺起时,人已到三丈开外。
徐元平吃易天行推出一掌的强猛劲力一挡,疾向前冲之势,缓了一缓,易天行已借机返走。
但见青光暴张,一丈方圆之内尽都是森森逼人的剑气,散布的剑光,遮去了徐元平的人影。耳际间响起了两声惨叫,断草石屑,伴着血肉横飞。
徐元平这驭剑一击,用出了全身劲力,眼看易天行逃出了剑下,但却收不住契,戮情剑幻起的冷芒扫击在易天行停身处一座小石碑上,断草共石屑齐飞,两个相距最近的黑衣人也遭了池鱼之殃,吃那环飞的剑气罩住,劈斩成四段,鲜血喷射而出。要知徐元平的功力,还未到收发随心运用这驭剑击人的上乘剑道之境,力量发出,难以驾驭,剑势指向,不受控制。
剑光忽敛,人影骤现,徐元平仍然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手握戮情剑,闭目而立,似正在运气调息。
显然,这驭剑一击,耗去他甚多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