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乐极生悲 [6]
芙蓉帐暖,一阵颠鸾倒凤。忽然间,那姚姬忘情地在程楚秋肩上使劲地咬了一口。她这一下用力甚猛,程楚秋吃痛,一把将她推开。回头一望,但见自己的肩上留下几枚珠贝般的齿痕,上头都是鲜血。
程楚秋大怒,正要甩她一巴掌。却见姚姬用舌尖舐了舐自己的樱桃小口,一手捏着自己的酥胸,又揉又搓,极尽挑逗之能事,另一手则使劲地抓着他的手臂,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眯着眼睛,夹杂着喘息声,娇道:“好哥哥……饶了我吧……
快……快……不要折磨我了……快啊……”
程楚秋见她这副骚样,这一巴掌哪里还打得下去?,顺势改在她胸上用力一捏,说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一点颜色瞧瞧……”姚姬眯着眼睛道:“那就快……快……”
程楚秋使出浑身解数,只想给眼前这个风骚女人瞧瞧厉害,这一发愤,也不知搞了多久,直到筋疲力尽。他又累又醉,忍不住沉沉睡去。睡梦当中,那姚姬好像又爬到他身上来,从头到脚,一阵疯狂乱吻,接着更用她那温软的胴体,不断地在他身上摩擦,不断地在他耳边说道:“好哥哥……我还要……好哥哥……我还要…
…”
迷迷糊糊之间,程楚秋但觉坐在自己身上,再也不是那个风骚的姚姬,而竟是相恋多年,师父的独生爱女柴文君。
程楚秋觉得奇怪,文君与自己虽不乏独处之时,但不论他如何好说歹说,她始终不肯让他有踰矩的行为。就是有机会牵牵她的手,搂搂她的腰,不过一会儿,一定都会被她温柔挣开。她是如此的矜持,如此的安分,为何会突然裸身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坐在自己身上?
但此时的程楚秋并不在乎事情发生的原因。他这次下山惩戒奸人,与柴文君一别五个多月,期间饱尝相思之苦,忽见温柔在抱,正好一遣寂寞。忽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抱住柴文君,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说道:“文君……文君……我想得你好苦啊……”
只听得柴文君道:“好哥哥……行了……行了……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程楚秋一听,魂都要飞了。但见她搂着自己的脖子,不断地将酥胸往自己的脸上送。程楚秋张开轻轻一咬,柴文君发出一声致命的喘息。
接下来的一切,就已经不是程楚秋所能控制的了。柴文君一反常态,忘情地在他身上不住扭动,口中喘息声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急促,正一点一滴将两人推上激情的最高峰。程楚秋见她双目紧闭,秀眉微蹙,不禁惊喜若狂,只想尽一切力量取悦心上人,哪里管得了明天两人要怎么面对师父?
忽然间,程楚秋好像听到床帏外,有一阵敲门的声音,接着便有人喊他的名字。
他听这人声音挺熟,身子一动,想要从床上跃起。不料那柴文君将身子压了下来,呻吟道:“到……到紧要关头了……别……别……理他……”一听她这么说,程楚秋兴奋莫名,两手便往她臀上抓去。那柴文君彷佛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一下子“啊”地一声,瘫软在他身上。
床帏外人影晃动,帏幕一掀,探进一个人头来。房间点着一对蜡烛,床上却没有,程楚秋一惊,因为背光,并不知道是谁闯了进来,连忙推开柴文君,抢着拉下床帏。
床外那人怒道:“你……”又要来掀开床帏。程楚秋只怕柴文君名节受损,无暇细想,便是一掌拍去。那人惊觉,也是一掌对来,两掌相交,竟然势均力敌,“碰”地一声,程楚秋跌回床上,就此不省人事。
第二天一大清早,程楚秋忽地惊醒。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文君呢?”急忙起身向四处望去。但见床里一个女子下半身裹着薄被,上半身裸露在外面,背向着自己,一头乌溜溜的秀发散在枕头上,空气中彷佛还飘散着淡淡发香。而宛如白玉般的背脊在晨曦微亮的光线下,反映出柔和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要轻轻摸摸她。
女子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兀自睡得香甜。
程楚秋立刻认出这的女人并不是柴文君,而是印象中那个叫姚姬的女子。柴文君不过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幻觉罢了。
身边躺的女人不是心上人,程楚秋反倒松了一口气。因为公开的现实上,自己还是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才俊,而柴文君也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黄花闺女,而在实质意义上,自己也尝到了完全不同于柴文君那样乖巧拘谨的典型,而是属于成熟女人妩媚动人的风韵。
想起这个姚姬,昨天晚上居然莫名其妙地爬上床来,主动与自己几度翻云覆雨,程楚秋脸上不禁露出满足的微笑。但想时候还早,要是这个姚姬热情不减,说不定还有机会温存一番。
程楚秋食髓知味,忽地色胆包天。他动手将去扳姚姬的肩头,姚姬的身子便顺势翻了过来,由侧躺便成仰躺。
程楚秋一边轻轻唤道:“姚姑娘,姚姑娘……”一边用手拍拍她的脸颊,在她全身上下乱扭一通。姚姬脸倒过来,仍然不见转醒。忽然间,她的唇角边渗出一行血痕。程楚秋微感奇怪,一摸自己肩头上的齿痕,那伤口上面的血液早已凝固,为何姚姬的嘴唇边还有血水流出?
他疑惑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接着令人更吃惊的情况忽然发生了:那姚姬的鼻孔、眼角一下子竟然也跟着缓缓流出血来。程楚秋这一吃惊非同小可,身子从床上弹起,便去探她颈子上的脉搏,这才发现她脉息全无,触体冰凉,不知已死去多久了。
飞来艳福来得突然,去得诡异,这下子程楚秋睡意全消,宿醉立醒。他直觉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在床上拾起自己的衣物,飞快地一一穿上。但找来找去不见了自己的外衣,想到也许掉到了床下,于是掀开床帏,打算先穿上靴子再说。
就在他一边将脚套进靴筒,一边四处寻找外衣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墙角边上另有一双男子的靴子,倒放在地上,因为视线的关系,他只能看到鞋底,其余的都给桌脚椅脚挡住了,感觉上像是有个人躺在那边。
程楚秋暗暗庆幸,刚刚没有不顾一切就马上一走了之。他在另一边找到自己的外衣,一面披上,一面走向墙角。他得确定这人是谁,还有他对于这屋子里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自己的前途正当大好,接下来的每一步,他都得小心谨慎,以免功亏一篑。
程楚秋小心翼翼地接近墙角,探头望去。岂知他不看还好,这一瞧不禁大惊失色。只见一个老者仰卧在地上,后脑就撞在墙角上,不但墙边地上血迹斑斑,就是他一嘴的白胡子,也沾满了殷红的鲜血。再见他死不瞑目,环眼圆睁,龇牙裂嘴,令人望之生怯的面容,却不是自己的师父柴云龙是谁?程楚秋扑向前去,失声叫道:“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