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公主美娇艳 [1]
贵俊卿这时早已对副馆主的倨傲无礼而怒火直冲,只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当场发作而已。
他极力按捺住愤怒望着向云奇道:“是哪一关上的?”
向云奇本不想明言,以免连累桃花,但现在他已被迫不得不说了:“火关。”
岂知火关二字一出口,贵俊卿脸上立即变了颜色,沉下声音喝道:“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向云奇冷笑道:“馆主对在下说话,实在犯不着用这种口气,你应该知道在下是贵客,不是你呼来唤去的属下!”
贵俊卿猛地一拍茶几道:“少讲废话,说!她叫什么!”
“她叫桃花。”
“她怎么认识你?你又怎么认识她?”
向云奇道:“在下过火关时,同行四人,曾由她照料更换衣服和招待饮食,就是这样认识的。”
贵俊卿不信地道:“她在火关,你在三十六号分馆,相距有十几二十里,她又怎能进到分馆去?”
向云奇解释着:“她奉命到总坛办事,昨天傍晚回程时经过三十六号分馆门前,那时在下正好在门口,熟人相见,她随即到里面小坐了一会儿,顺便喝杯茶解渴,请问这又有什么不对了”
“你应当知道有不准女人进馆的规定?”
“但是我却不能拒绝她入门,这是人之常情,尊驾身为招贤馆主,难道连这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贵俊卿转头望了韩德起一眼,道:“本座不必再跟他多费唇舌了!”
韩德起躬了躬身,道:“就请馆主按律治他的罪,属下也认为没有再和他哕嗦的必要了!”
贵俊卿阴阴一笑道:“打入死牢!”
招贤馆里居然设有死牢,这倒是闻所未闻的事。
韩德起应了一声,立即大步朝向云奇走来。
向云奇听说要把自己打入死牢,既然非死不可,就不如先行大干一场,能宰上几个总是赚到的。
他手按剑把,却发现副馆主已在暗使眼色制止。
副馆主是一进大厅就对自己极力袒护的人,向云奇虽然弄不清是何原因,也只有暂时听从了。
韩德起一把抓住向云奇手腕,喝道:“姓向的,走!”
向云奇不动声色:“走到哪里去?”
韩德起沉声道:“死牢!”
向云奇暗运真气,力贯右臂,冷笑道:“好吧!在下情愿让你带走!”
韩德起猛然用力一带,向云奇的身子竟然只是轻微移动了一下。
他知道向云奇已用上了“千斤坠”内功,立即喝令扶持吴有权的两名大汉道:“过来,把这小子抬到死牢去!”
忽见副馆主站起身,大步向前走来,喝道:“韩总管松手!”
韩德起怔了怔道:“副座,这是馆主的命令,韩某不敢不遵。”
副馆主不动声色道:“我现在要你松手,这也是命令,你遵不遵?”
韩德起脸色一变,道:“如果馆主没有命令在先,韩某当然不能不听你的,现在你们两位都有命令,韩某理应听馆主的。”
副馆主向前走出一步,道:“你再说一遍!”
“副馆主应该已经听清楚了才对!”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韩某职责所在,必须听馆主的!”
“那是不肯听我的了?”
“话不能这么说!”
“现在我要你听我的,若敢不听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韩德起当然不肯听,探腕再度朝向云奇衣领抓去。
突见副馆主扬手一掌,闪电般向韩德起面颊掴去。
这一掌力道极重,把韩德起掴得整个身子都撞出去,直摔到丈余外的壁角,才由墙壁再反弹回来。
待他勉强爬起身来,已是头破血流。
贵俊卿蓦地由座椅上直跳起来,瞪目大喝道:“田子春,你可是要造反?”
原来副馆主叫田子春。
田子春“刷”的一声,长剑已经出鞘,喝道:“现在田某要代谷主清除叛逆。”
贵俊卿脸色憋得青中带紫,他心里有数,若论武功,自己绝对不是田子春敌手,但却不得不再次喝道:“田子春,你说谁是叛逆?”
田子春剑尖指向贵俊卿鼻子道:“你姓贵的就是叛逆!”
贵俊卿大声道:“胡说!”
“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你姓贵的狡辩!”
“你说!本座为什么是叛逆?”
“谷主设下招贤馆,为的就是招贤纳士,光大本谷实力,这位向老弟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你却处心积虑陷害他,居然要把他打入死牢,像你这样坑杀人才,不是叛逆又是什么呢?”
这几句话,说得义正词严,一时之间,竟使贵俊卿难以答话。
田子春仗剑走到大厅门口,朗声道:“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出去,田某杀了你们这些叛逆之徒,立刻就到总坛向谷主报告经过。”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又有人喊道:“大公主驾到!”
向云奇大感一愣,暗道:“这倒怪了,神秘谷内居然还有什么大公主,难道是皇帝老儿住在这里了”
田子春闻言随即还剑入鞘,闪身一旁。
向云奇也自动由座位上站了起来。
但见一名烟鬟雾鬓、长裙曳地、美如天人般的女郎,袅袅娜娜地走进大厅。
毫无疑问,这就是所谓的大公主了。
在大公主身后,紧随着一名年在二十七八、眉清目秀,飘飘儒雅看来又颇富机智的文士模样的男子。
在这刹那,贵俊卿和田子春齐齐躬身施礼。
大公主冷冷扫了大厅内所有的人一眼,道:“真想不到,你们竟闹起窝里反来,自相残杀,成什么体统!”
她虽然语气冰冷,但话声却依然像珠滚玉盘,听来悦耳清心。
贵俊卿趋前一步,躬身道:
“禀大公主,田副馆主公然反上,给了卑职这样大的难堪,望大公主必须按律治罪,以儆效尤,否则,卑职今后如何做人?”
大公主在中间座椅落了座,摆摆手道:“你们都是为谷主效力的,今天的事,谁都有错,也谁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