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
四女却配合着身形,长剑刁钻灵变的剑路向他作出绵密的攻击,使得他应付不暇,越打越是心惊,特别是在瞥到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时,他更是惊怒交并。
这一次他是栽定了,若再继续苦斗下去,只怕他会像那些手下一样,永远留在这里。他虽然凶暴残忍,对自己却仁慈得很,眼见情势不对,他决定溜了。
既然决定要走,立刻就行动起来,他一连施了两招险着,诱四女的长剑往他身上刺来,他却蓦地冲天拔了起来,四柄剑以毫厘之差,从他脚底下刺了个空。
一个风车大转身,毛仁拔起的身形,蓦地在空中翻掠出去;掠出三丈外,接着身形连续几个翻掠,迅速的朝山口逸去。
四女一剑刺空,反应也很快,娇叱声中,几乎是同时腾身拔起,长剑朝着毛仁斩削急刺,但就是差那么一丁点追不上毛仁的身形。
在一旁掠阵的黑衣姑娘李黑妞和绿衣姑娘陆萍,一眼看到毛仁腾拔起来,也知道毛仁想溜了,双足一顿,纵掠过去,企图将毛仁截下来,但也慢了那么一点点没有将对方截住。毛仁一下子脱了困,心头滋味百般,他出道以来,还未试过这样狼狈的,而且竟是栽在女流之辈手里,这事若要传出去,他实在无脸见人,对于红粉七煞,他真是恨得牙痒痒的。
四女当然想将毛仁截下来,故此紧追不舍,但就是只差这么两三尺,始终追不上。
毛仁接连翻掠出去,脚尖才沾地,身形便急掠前去,其速度已到极限,瞥到四女依然紧追不舍,不由心寒不已,蓦地身形半拧,口中疾喝一声:“照打!”右手向后一扬。
紧迫不舍的四女,眼看耳听毛仁的喝声动作,以为毛仁在情急之下,打出一把暗器,而毛仁以毒掌驰名江湖,打出暗器亦势必淬有奇毒,在这样的距离下,很难闪避得了,若是让暗器射中,很难有活命的希望,四女这一惊非同小可,也顾不了追截毛仁,急掠的身形猛然一俯,长剑展舞,封闭门户。
良久,却没有听到暗器掠空之声,也没有听到剑锋与暗器碰击之鸣,四女不由好生奇怪,身形一长,看清楚了,哪里有什么暗器?只不过是毛仁在情急之下虚张声势,企图阻遏一下四女的穷追,他这一个目的达到了,四女被他那子虚乌有的暗器一阻,他已飞掠向山口,抛离四女有五、六丈远。
四女娇叱连声中,尽展身形,飞掠向前,眨眼间追近三丈有多。
毛仁扭头一看,不由脸色微变,这一次他头也不回地扬手向后一抖,同时喝一声:“照打!”
四女以为毛仁只是故伎重施,故此毫不理会,身形丝毫不停,追掠前去。
但她们这次却上了一个大当,待到她们发觉一片黑点激射过来的时候,就不由胆破魂飞,惊叫连声中,各自翻掠腾跃挥剑,显得异常狼狈。
毛仁厉笑声中,道:“臭丫头们,且尝尝老夫‘断魂黑沙’的厉害吧!”身形已掠出山口。
“断魂黑沙”乃是毛仁护身救命的一种盥毒暗器,因为这种含有剧毒的黑沙甚难采炼,故此不到最危急关头,毛仁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尚幸他由于太珍惜这种救命黑沙,不敢大量撒出,只是撒出十数粒,否则,四女之中,只怕有人会闪避封挡不及而被射中,毙命当地!
总算四女身法灵捷,反应又快,剑势绵密,将那十数粒黑砂击落避过,但已惊出一身冷汗,有点手忙脚乱。
待到四女惊魂稍定,毛仁的身形已闪没在山口左边的乱石树后,欲再追,但却被苏红凤喝止住了。
苏红凤手执那方玉-,飞掠到四女身前,有点志得意满的道:“各位妹子,咱们这一次任务志不在杀人,而在这方‘玉-’,暂且放过那老匹夫,他若是不知死活,再找上咱们再杀他不迟。”
这时夕阳已隐没在山头下,已是薄暮时分,山谷内暮色特别浓,显得一片沉黯,衬上那满地尸体,阴凄凄地有如地狱一样,饶是“红粉七煞”心狠手辣,置身于这种境地,也有点心寒,浑身不自在,不欲久留。
苏红凤一挥手,道:“咱们走!”当先掠向山口,其他六女亦展开身形,随在苏红凤之后,一个接一个的掠出了山口。
刹那间,山谷内一个活人也没有了,只留下那一地的尸体,像屠场也像地狱。
牟汉平恢复知觉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感到自己置身在一张非常柔软舒适的床上;第二个感觉,就是他发觉自己竟然是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的,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因为他明明记得,他在昏晕过去的时候,他的身上是穿着整齐的。
像触电也像床上有针刺他一样,事实上在他发觉自己全身赤裸之后,光滑柔软舒适的床,就忽然变成了一张针床,整个人弹了起来。
但立刻,他又重重地摔回床上,双手紧紧地将那张差点从他身上滑落的锦被抓住,并且拼命地往身上扯,直扯到脖子上,只露出一颗脑袋。
他在弹起的时候,双眼也睁了开来,一位俏生生的少妇正含笑站在床边,那少妇,穿着露肩又露腰露腿的苗女装,一双令人魂魄出窍的媚眼,正含着还羞欲现的眸光,那么令牟汉平难奈的勾着他,红红如火的唇角,浮着不仅是笑的笑,媚的笑,是勾人心魄的笑,那么令牟汉平想冲起来的。
牟汉平用力摔摔头,猛的咬了一下舌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为什么?为什么?
他赶快翻过身子,用背对着少妇,他不敢看,再看下去,魂魄就真的要出窍了,此刻只觉丹田突然升起一股他感觉不出的感觉。
牟汉平只觉口中干燥,令他没有口水可吞,只是艰辛的扯动喉结,体内的血液,像是骤然被烈火烧滚的开水,加速不知多少倍的在他周身滚转。
现在,他明白了,他明白丹田的是一团火,欲火!正猛烈燃烧着,虽然他奇怪为何曾有这股需要,但他的的确确的感到需要,噢!那需要,是他有生以来最迫切的需要!
尽管他把舌尖都咬破,勉强的深呼吸都把他憋了,脑中在一百个、一千个的不可以,不可以……但他不听话的身体已从床里转过来,面对着少妇……
牟汉平迫不及待的拉住少妇的手,一下子便将她拖倒在床上,像一个温柔多情的情郎,那么蜜意的,那么熟稔的吻住那艳妇……
美丽少妇娇笑一声,不抗不拒的任由牟汉平抚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