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器之王 [5]
一阵好追,追过麦地,追上至新丰的小径,黑影的身法始终保持五丈左右,想拉近不是易事。看看天色发白他急啦,猛地强提真气,全力狂追。
四丈、三丈……快追上了。
不妙,黑影向左一折,越野而走、百十步外是一座不小的灌木丛。就在他向前飞跃,将发射暗器的刹那间,黑影的身形突然加快,眨眼间便拉远了两丈左右,两起落便消失在灌木丛中,枝叶声指出黑影所走的方向。他不敢追入,一咬牙,向右一绕,要从侧方截住黑影。
到了灌木丛的侧方,短草坪中站着两个黑影,一高一矮的,高的黑影招手说:“少魔君,过来谈谈。”
他骇然一震,讶然间:“你……你是……”
“呵呵!老朽单仲秋。记得天南一剑高华峰吗?他叫咱们来的。”
“哦!原来是八荒神君单前辈,失敬失敬.”
李家一无动静,全宅沉寂,外表着不出异状,但暗中伏流激荡、日上三竿,追人的李逸始终不见返回,李如松一家老少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已牌初,老人家手握着短木杖,向在堂屋里发愁的老伴和媳妇沉声说:“紧守门户,我出去打听打听。”
院门外的小孙突然叫:“爷爷那姓林的书生又来了,一个人来的。”
老人家抢出院门外,林彦正背着手踱入晒麦场,笑容满面,远远地便含笑高叫:“李老伯,再次造访打扰,恕罪恕罪。”
老人家心中一动,迎出冷冷一笑道:“阁下,这几天舍下怕遭遇的变故,必是出于阁下之赐了。”
“呵呵!要不如此,老前辈今天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对不对?”他抱拳行礼,“在下不是书生,老前辈也不是真正的庄稼汉,庄稼汉不会将一个书生称为阁下。”
“你胡说些什么?”
“老前辈,隐世的滋味如何?”
“你……”
“这些地,还能守多久,晚辈专诚为老前辈分忧,幸勿拒人于千里外。”他诚恳地说:
“老前辈,这种天天担心失去田地,日虑破家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院门踱出一个老太婆,年青的少妇挽着小娃娃,神色肃穆徐徐走近。
“你到底是谁叫你来的?高姓大名?”李如松沉声问。
“晚辈林彦。”
“刺客林彦?”李如松大惊:“你……你为何而来?”
“年轻人,我儿目下何在?”老太婆问,神色不友好。
“老奶奶,令郎目下无恙,以后,那就很难说了。”
“尊驾之意……”
“令郎安全与否,全在尊夫一念之间。”
“你威胁老夫吧?”李如松冷冷地问。
“晚辈决无此意。”他欠身笑答。
“那……说你的来意。”
“向老前辈学暗器,以对付毒龙和他的众爪牙。”他朗声说:“毒龙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老前辈与那些自鸣清高的侠义名宿该负完全责任。既然老前辈不愿挺公而出仗义除暴安良,那就该将绝学传给敢挺身而出的人,这要来不算过份吧?”
你……”
“梁剥皮不死,陕西荼毒不止。老前辈已经眼看地散家破,难道仍然无动于衷?你守着你的田地。闭上作的眼睛,就不敢睁开眼看看邻居的惨象,不愿嗅嗅四周的血腥,你……”
“住口!你给我滚!”
“滚就滚,忠言逆耳,反正你千手神魔已是个死人……”
“什么?你小子……”
“别骂别骂,你就是听不进老实话。”他轻松地说.“你还能活多久?把你的绝学带进坟墓吧?7反正体现在不用,与死掉又有什么两样?老实说,你千手神魔没有什么了不起,你那两手绝活大概也浪得虚名骗人而已,排不上用场所以不敢不躲起来……”
“闭嘴!你……你敢说老夫浪得虚名?”
“不是吗?晚辈领教过毒龙的龙须针,那才算得是暗器之王.你……除非你能露两手让晚辈心服,不然晚辈还不屑向你学那些二流暗器呢!”
摸清了对方的底,一切尽在掌握中。千手神魔被激将法激得肚子冒烟,怒声说:“小子,你要向老夫挑战?”
“算了算了,晚辈忙得很呢……”
“你恐怕走不了。”千手神魔阴森森地说。
“走不了?令郎的那几手二流暗器,晚辈见识过了、老前辈老了,难道会比分郎高明?”
“你可以试试看。”千手神魔语气益冷:“老夫给你一纵的机会,准备。”
“老前辈之意……”
“老夫要用暗器杀你,准备了。”
“慢来慢来。”他的神情更为轻松“如果你失手打死我,你有得哭了,令郎也将……”
“老头子!”老太婆焦急地叫。
“饶这牙尖嘴利的小子不得。”千手神魔怒叫:“他把老夫骂惨了,老夫要他知道千手神魔的绰号不是白叫的他将……”
“好了好了,也许你真的很了不起。真的是大名鼎鼎的暗器之王……”
“过去老夫是暗器之王,现在仍然是暗器之王,将来也是暗器之王。”
“晚辈存疑,除非老前辈露两手……”
“老夫正准备让你死得瞑目。”
“这样吧,你先让我开开眼界,如何?”
“你是说……”
“在三丈圆径内,晚辈用三种物件让老前辈袭击,老前辈不许离开两尺之地。如果三击全中,晚辈即让令郎平安返家,再任由老前辈处治。如果有一不中,老前辈将绝学相授,让晚辈去对付毒龙,如何?当然令郎也可返家。”
“好,老夫答应你。”
他微笑着拾起一段枯枝,煞有介事地划了一个两尺圆圈,再在三丈外划一条线,说:
“晚辈不是外行,暗器愈小愈难打。
老奶奶可否借三枚缝衣针一用?”
老奶奶脸有喜色,吩咐媳妇去取针。针取来了,是三枚普通的缝衣针,长有寸余,粗亦有半分左右,他接过针说声谢谢,站在线后说:“老前辈准备好了没有?”
“老夫随时都……”
他突然将那一枚针向后一丢;针刚越过肩上方,电芒一闪即至,叮一声轻鸣,针被一枚制钱射得断成两段、这瞬间,第二枚针已在身侧掉落。又是一声脆响,针在距地面三寸处,被飞蝗石击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