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无量功德渡魔王 [5]
那团血雾没有扑中他,可是却宛如有灵性之物一般,向他追去。杜希言施展开身法,连连腾挪闪避,而这团血雾依旧紧追不舍。
孙玉麟只看得头皮发炸,毛发皆竖。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愤恨填膺,恨的是年训竟然毁约,施展这等邪法。
在他这等高手眼中,一点也不费事就看出那团血雾,已经迫近了不少。无疑的杜希言更难躲过此劫。
孙玉麟愤恨之中,又涌起了同仇敌汽之心。但觉热血沸腾,豪情侠气,上冲云霄,当下长啸一声,横刀矮身,便要向那团血雾扑去。
他身形欲起未起之时,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事实上当那人抓得他手臂之际,他已感觉到了,并且也因为嗅到一阵香气,是以得知这人是谁?
不然的话,那人焉能这般容易就抓得中他。
他转眼望去,果然没有猜错,那人正是曾经使他倾心神往的云散花。
她那张艳丽的面庞上,泛起惊疑之色,急急低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孙玉麟道:“杜兄正在危急之中。”
云散花道:“你下去还不是死路一条。”
孙玉麟道:“那有什么办法?”
云散花道:“你难道连危险也看不出么?”
孙玉麟道:“我焉能坐视不管?好歹先挡一下,杜见或者有逃命之机。”
他们对答了几句,虽然十分急促迅快,但社希言的形势,又危急了许多。
那团血雾,不但又迫近了许多,同时他也嗅到一阵血腥味,头脑间顿时生出昏眩之感,由此可见得如若被血雾扑上,定必当受不起无疑。
云散花更不打话,急急用手向年训一指,自己如一缕轻烟般,跃落菜园中。
孙玉群晓得她的意思要自己去对付年训,是以目光向那边掠过,马上发现年训双目半瞑,站在那儿,动也不动。
他得到的印象是年训以全副心神,施展邪术,因而对身外之事,反而失去了所有的敏锐感觉。
这刻向他袭击,自然是最佳的时候,问题只在这个魔头不知有没有邪法护身?如有的话,如何对付才好?
孙玉麟实在没有时间考虑,甚至连转眼直看云散花的情形也来不及了,当机立断的纵身飞扑凌空掠去。
云散花身形落地时,已掏出了“丹凤针”,凤鸟的呼中马上吐出了一根细长的针,发出了一阵瀚瀚的红光。
她使个身法,挪到杜希言纵过来的路上。
杜希言一眼望见她和手中的丹凤针,更不迟疑,加快速度,向她这边急审,霎时已越过了她。
他的全力冲刺,使身后紧追的血雾,落后了一段距离,但假如不是有云散花之故,杜希言决计不敢这么做,因为他这一下冲刺,所耗的气力极巨,若是那么一下子不能生出新力的话,身形不免略略顿挫。这么一来,反而会有被血雾追上之险。
那团血雾向云散花卷到,一阵刺鼻的腥气,钻入云散花的鼻子内。她虽然已团住呼吸,但这阵血腥味,不但嗅得到,而且头脑也感到一阵昏眩。
她不禁忖道:“难道我的丹凤针,也抵挡不住这团血雾么?”
含头如电光石火,掠过心中时,那团血雾,已经漫体而过。
她除了一阵昏眩恶心之感以外,似乎还没有怎样。回头看时,不觉一怔,敢情那团血雾已化为千百缕轻烟,四下散开,修忽失去踪影。
那边年训传来一声惨哼,云散花连忙回头望去,恰好看见孙玉膀的大刀,从他的肋上拔出来。
孙玉群真怕又会出现另一团血雾,是以人随刀退,跃得甚远,看看可有异状发生。
年训发出惨哼之后,睁开眼睛,肋下鲜血喷溅出来,倒是没有化为可怕的“血雾”。他的目光阴森狠毒,恰好一阵劲风吹过,把他的头发吹得飘散下来,使得他的形状,变为十分可怕。
他缓缓的扫视社希言、云散花和孙王群,身形卓立如故,动也不动。
杜希言大步向他行去,剑横胸前。一直迫到他面前六六尺之处,但见他手中之刀和招扇,一齐堕地,这才略略放松了戒备,凝神查看对方的情况。
年训与他对视一阵,才移开目光,落在这刻已移到杜希言旁边的孙玉麟面上。
孙玉磷也凛凛生威的望着他,一点也不曾被对方阴势迫人的目光所化年训突然双眉一挑,怒声道:“孙玉磷,你以为你杀得死我么?”
孙玉喊道:“这话怎说?”
年训道:“我若不是大法被那贱人所破,你手中之刀,休想碰到我的身体。”
孙玉麟道:“也许你的话是实情,但本人所发的一刀,当时凝神一想,并已早已把生死荣辱,置于度外,是以使得神定气足,有无坚不摧之势。自问有生以来,这一刀已达至高境界。因此,你纵有护身邪法,也未必抵挡得住呢!
他气度豪性,口气诚恳,一听而知这是千真万确的话。任何人都会觉得,以他这等雄飞杰出之士,实在不须饰词目矜。
年训征了一下,这才把目光移开,转到云散花面上。
他的目光变得更为阴毒森厉,蕴藏着人间干仇万恨,牢牢的盯住了云散花。
云散花也居然睁大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与他对瞧,不但不曾怯惧,而且没有一点羞愧之色。
两人对瞧了一阵,在这个当儿,杜孙二人,都觉得不可做声。但为何不可做声?他们倒没有想出个中道理。
云散花淡淡道:“年训,你心中并非真的怨恨我绝情,而是在向我施展邪术。”
年训冷冷道:“你自家不认为是太绝情了么?”
云散花道:“假如我不是深知你的为人,又假如你不曾向我施展毒手,包括现下这一次在内,则我当然会自感愧疚,觉得对你不起。”
年训哼了一声,道:“狡辩,狡辩……”
云散花道:“你若是认定我是狡辩,那也没有法子。但我手中的丹凤针,绝不会骗我,早先你对我施展那种鬼哭般的邪法,以及现在你对我像魔鬼一般的注视,此宝都告诉我,你是在使用邪法加害于我。”
她略一停歇,声音变得很柔和,又道:‘我不知你伤势如何,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愿意为你包扎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