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手无相 - [柳残阳]

六十二、抽丝、剥茧、了玄机 [2]

  战飞羽悠悠地道:“说不定那时候我的理智或许不能抵挡求生的欲望,喝点你的血,趁外面来人察看时冲出去,将这个地牢给闹个天翻地覆也不一定!”

  翁桐道:“那时我已无能为力了!唉……”

  寂静,仅只是一会儿!

  战飞羽突地道:“既然我们要死了,总算有缘,但我有一个疑问,其实该说是一个判断不知对是不对,你可愿意答复我?”

  翁桐道:“除了死,人还有什么事这么重要?”

  战飞羽道:“好了!既然如此说,那么是愿意答复了!其实这个问题间了也是多余,人都要死了,又何必弄些问题到阴间去呢?不问也罢!”

  人就是这样,当你要问他问题时,他会拿矫,极度的不愿答复,但你越是不问他,他反而想告诉你。

  翁桐此时正是如此,一听战飞羽有问题问他,本不是太愿意地,然而至战飞羽说不问也罢之后,他反而有了极想告诉他的冲动。

  急急的,翁桐道:“反正没事,我们就算是聊天解闷吧!

  你有什么疑问?什么判断?”

  战飞羽唇角露出一抹笑意,稍现即逝,缓缓的道:“其实没什么!我奇怪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在这条路上出现?”

  翁桐蹲下身去,依靠在墙上,道:“武林地牢在江湖上,虽然有不少对头冤家,然而却都是些不足道的脚色,不要说与你战大侠这样的霸主般的人物,我们没有结过任何一位的梁子,就是比您声望与势力差一级的枭雄,我们也未曾生过纠葛,起过嫌隙。”

  战飞羽道:“这样说了,你们这次是受人之托了?”

  翁桐道:“可以这样说,也可以不这样说!”

  战飞羽道:“什么意思!”

  翁桐道:“本来是受人之托的,而且我们主人也并未曾全答应!”

  战飞羽道:“看来变化很微妙!”

  翁桐道:“嘿,微妙到极点,一夜之间,不但全答应,我们主人下达的命令,你简直就是我们武林地牢的不共戴天的仇人,非置之死地不可,唉!”

  战飞羽在翁桐话落后,那一声长长的叹息停歇了一段时间,有顷,这才悠悠地道:“托你们的人,可是个女的?”

  翁桐道:“要不怎能在一夜之间变了卦?”

  战飞羽道:“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呢?现在可已成阶下囚?”

  翁桐道:“囚倒没有,只是他看不惯,受不了,已经同半聋子一样的跑了!”

  战飞羽道:“报应!”

  翁桐道:“你认识他们?”

  战飞羽长身坐起,道:“我不认识他们,危烽烟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将我视为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又为什么要截击我?”

  翁桐道:“你知道他是谁了?”

  战飞羽道:“难道你不知道?”

  翁桐摇摇头,道:“不知道!”

  大出意外,战飞羽道:“不知道?那你怎知是一男一女?”

  翁桐道:“在那男的半聋着冲出去的时候,口中大叫着,女人,女人,不要脸的女人,所以我们才知道,我们主人领回来的是一男一女,并不是两个男人!”

  战飞羽道:“噢,来时是两个男人!一个是女扮男装!”

  翁桐道:“我们主人向来不近女色,自那以后,甚少离开他住的地方,离开时,就是下达截击你的命令!”

  战飞羽道:“看来,你们对我已注意了不少时候了?”

  翁桐道:“在你陪着那运棺材的人去十敷岩的半路上,就已经开始了!”

  战飞羽道:“现在你们还没见过那女人?”

  翁桐摇摇头。

  战飞羽想一想,绕着石室转了一圈,突然停身在那一堵机关石门之下,向翁桐道:“翁桐,凭你在江湖的万儿,似不该在武林地牢中做这一份差使!”

  翁桐道:“战大侠,人各有志,您要是想游说我改变初衷,恐怕是豆腐的外号——白肺‘费’了!”

  战飞羽道:“我向来不听人游说,同样的我也不游说人!”

  翁桐道:“这话,我相信!只是您说我不该在此是什么意思,又有何指?”

  战飞羽道:“我觉奇怪,你曾说过我若冲得过机关埋伏,各种拦阻,见到了你们主人后,生死经要我选择,听你的话中之意,是说我想生就只有为武林地牢不二之臣这一条路,否则就只有死?对吗?”

  翁桐道:“不错!”

  战飞羽道:“你的意思是我闯不过武林阎王金错刀危烽烟这一关是吗?”

  翁桐道:“不错!”

  战飞羽道:“凭什么?”

  翁桐道:“信心!”

  战飞羽道:“迷信?还是……”

  翁桐接道:“理智!”

  战飞羽道:“你是指我的功力不及他?”

  翁桐道:“不错!”

  战飞羽道:“能不能说个譬喻!”

  翁桐沉思一会,道:“就拿目前的事来说吧,这个石室,关不住他!”

  战飞羽道:“他知道此地的机关而我不知,这不公平!”

  翁桐道:“此一石室,乃一牢中牢,实无其他机关!”

  战飞羽道:“那么他凭什么能出去?”

  翁桐道:“你忘了他的外号?”

  战飞羽恍然道:“你是亲眼见他可以用金错刀将石墙挖开?”

  翁桐道:“不错!”

  战飞羽道:“我有金错刀那种利器,也照样可以,所以我认为你讲的还是不公平!”

  翁桐道:“武林人的武器,同生命合而为一,我以为这没有什么不公平!”

  战飞羽道:“假若危烽烟没有金错刀,你认为他能不能出去?”

  翁桐沉吟一会道:“恐怕不能!”

  战飞羽道:“你敢确定?”

  翁桐道:“大概!”

  战飞羽微微一笑,道:“翁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见了他的面,生死之事由我决定,而非他!”

  翁桐似是不懂,歪头想了想后,突地大笑道:“战飞羽,你是不是在说笑话?你的意思,可是说你能够出得这石室去?”

  战飞羽道:“你不相信?”

  翁桐笑得在地上打滚,连眼泪都流了出来,道:“相信!相信!战大夹,我绝对相信,相信你得在这石室中,陪我死!”

  战飞羽望着翁桐在地上翻滚的身形,唇角微露笑意的注视着他。

  “滚地葫芦”的翻滚,确实与人不同,连笑滚的姿势都有着功力上的表现,久久,翻滚在地的翁桐,再未听到战飞羽的话声,这才停止翻滚,自地上,慢慢爬了起来,当他看到战飞羽那双眸瞳中的精芒,正凝视着他,唇角的那一抹笑意,透露出了无比的信心时,他怔立当场。

  战飞羽此时却轻柔地道:“翁桐,你是不是武林人?”

  翁桐一头雾水,疑惑地道:“战飞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战飞羽道:“武林人讲信用,我想同你赌个东道!”

  翁桐道:“什么东道?”

  战飞羽道:“我赌危烽烟胜不过我!”

  翁桐道:“行行,胜不过你!不用赌,我相信就是了!”

  战飞羽拉下脸来,严肃的道:“我是正经的!”

  翁桐一怔,突地道:“是!是!我也是正经的!”

  战飞羽道:“那么我们就赌!”

  翁桐无可奈何的道:“怎么赌?你说吧!”

  战飞羽道:“假若我能胜过危烽烟,你必得永远追踪着那个女人,将她的行踪告诉我,我若胜不过危烽烟,那么在我们两人饿得快死的时候,我不喝你的血!”

  翁桐道:“看来你讲得那么正经,那么我们就一言为定,只是我看你是只好认输吧!”

  战飞羽道:“为什么?”

  翁桐道:“不能分胜负,你只好在这儿陪我等死!”

  战飞羽笑笑,道:“翁桐,你也忘了我的外号!”

  翁桐眼睛突然瞪得似铜铃,惊悼的凝视着战飞羽道:“神手无相,你是说你的双手,能够同金错刀一样的将石墙挖个洞?”

  战飞羽斩绝的点点头,道:“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劲!”

  翁桐突地大笑道:“行啦,战大侠,别吹啦……”

  战飞羽沉声道:“翁桐,别忘了东道,你也别忘了这石墙的机关,仅仅是一根铁柱在这中央支撑着,否则石墙不会转动!”

  人谈着话,身一侧,右手突似利剑般,削向石墙缝隙的痕迹之处!

  “哧!哧!”声中,石墙如同被火炙肌,一股石粉籁籁落下!只看得“滚地葫芦”翁桐瞪大双眼,张口结舌的愣立石室之中。

  一边停止,战飞羽边换掌,盏茶工夫,均已完成,石粉落地,不再飞扬之时,战飞羽双掌齐推,“砰”的一声大震,石墙倒塌之声,震得地牢“嗡嗡”作响,久久始停。

  回响未停,战飞羽甩手点中翁桐肩井大穴宏声道:“翁桐,你在这儿站一会!”

  紧接着又轻声道:“莫忘东道!”

  倏忽间,穿射而出,进入地牢通道,刹时没入了八字形右边岔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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