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髅帖 - [黄鹰]

第九回 招招毒辣 步步惊魂 [7]

  柳西川道:“难道就这样目送他离开?”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怕在事前,他早已考虑我们万一会弄到一叶小舟,已做好其他准备了。”

  阮平接口道:“是了公子,你哪儿弄来这艘小舟?”

  南宫绝道:“在那边河口,刚好有一个老人家将小舟划来,倒被我吓了一跳。”

  他一顿接道:“说起来,现在我得将这艘小舟还给那位老人家的了。”

  阮平道:“他现在怎样了?”

  南宫绝道:“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被我送到岸上。”

  阮平笑道:“其实我这也是白问,公子是怎样小心的一个人,我难道还不清楚?”

  南宫绝道:“这只是偶然的一件事,你已经逐渐学会了小心,无论什么事情,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阮平道:“经过骷髅刺客这件事,我以后难道还不懂得小心么?”他伸手摸摸脑袋,他的一双手臂仍然包扎著,那么严重的伤势当然没有这么快痊愈。

  南宫绝忽然一笑,道:“方才发生的事情却也实在出人意料之外,好像这种事,纵然怎样小心,也小心不来的。”

  阮平道:“独孤秋竟然就是骷髅刺客,倒真的出人意料,方才可真险。”

  柳西川插口道:“我倒为你捏了一把冷汗。”

  阮平道:“若非老前辈出手相救,我只怕现在已沉尸河底了,那一鞭可真来得及时!”

  柳西川道:“坏在我完全不懂水性,否则他要离开,可没有那么容易。”

  阮平忽然叹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他总算曾经救过我一命,在仙女祠那里,若非他出手相救,我早已伤在那个假的骷髅刺客手上。”

  柳西川道:“他当时只是看见那个假的骷髅刺客武功高强,不知是什么来路,生怕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才出手助你,借此机会布下一条伏线,好与你们以后连成一起,对付那个假冒他的人,经过今日这一剑向你刺杀,什么恩义也可勾销了。”

  阮平道:“也亏他方才向我刺那一剑,否则将来动上手,也不知叫我如何是好。”

  柳西川感慨已极地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侠义中人最吃亏的就是这一点,明知道对方是邪恶之徒,但道义所在,有时仍然不得不放开手。”

  阮平笑道:“那最多我赔他一条命,也是要杀他的,老前辈,你可莫当我是那种拘泥不化的人。”

  柳西川笑道:“这才好,险恶务尽,对于大恶人,有时是不能不狠下心肠的,当时你饶他一死,将来说不定有千百人死在他剑下。”

  阮平道:“我可没有饶他一死这么好的本领。”

  柳西川笑了笑,道:“下些苦功,总会有的,你现在的武功也很不错的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江湖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

  阮平也居然懂得回捧,道:“老前辈无意江湖而已,否则凭老前辈的武功,又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小伙子立足的余地。”

  柳西川大笑道:“废话废话。”

  阮平回向南宫绝道:“公子,那把金钥匙难道就这样给了那个司马方?”

  南宫绝道:“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青凤接口道:“一切都是我不好。”

  南宫绝道:“不是姑娘不好,只是那个司马方太坏,这种办法,也亏他想得出来。”

  阮平道:“可不是,没有那座桥梁,这两岸的人要往来可就麻烦了。”

  南宫绝道:“要筑回这座桥梁幸好也不困难。”

  阮平道:“莫教别人以为是我们弄断的才好,否则我们这一路前去,怕不被骂一个狗血淋头。”

  青凤道:“南宫公子,现在最后一把钥匙都落在那个司马方的手中,那个宝藏他岂不是垂手可得?”

  南宫绝道:“没有这么容易,我们一会上岸之后,立即就赶程前往宝藏所在,希望就能够抢在他前面。”

  柳西川道:“如此一来,除非他耐性过人,否则就够他烦恼的了。”

  阮平道:“不错,他要进去得先闯过我们这一关,这一次,可要给他一点厉害瞧瞧。”

  青凤道:“万一他已经进去了又如何?”

  南宫绝亦问柳西川道:“那个宝藏是否有第二个出口?”

  柳西川道:“没有,但,他当年被击下深壑,仍然能够逃出来,可见壑下必有出路,不过除非他不将珠宝带走,否则他就是能够像当年一样,从壑下出路再走出来,也未必能够将珠宝带得到多少。”

  一顿又接道:“况且以我所知道,那个深壑从上面望下去就只见雾气迷离,笔直如削,深不见底,他有没有胆量再由那里走下去,相信也大成问题。”

  南宫绝忽然道:“有一点我们得注意,这个人是否司马方其实也大成疑问。”

  柳西川道:“我也是如此说。”

  他沉吟接道:“他虽然声声自认是司马方,但又何必假冒骷髅刺客?”

  青凤道:“或者真的一如他所说,是借此一寒我们之胆。”

  南宫绝摇头道:“我想不会这样简单的。”

  柳西川亦道:“不错,现在他既然已被我们揭破并非骷髅刺客,照道理,应该就不怕取下骷髅面具,可是他始终不肯。”

  青凤道:“但他若不是司马方,又怎会知道那许多的事情?”

  柳西川苦笑道:“我最想不通的就只有这点。”

  青凤道:“柳叔叔,那些事情,真的就只有你们四人知道?”

  柳西川道:“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青凤道:“换句话说,他若非司马方,那就是我爹或者殷伯伯的鬼魂上身了?”

  柳西川笑叱道:“胡说!”

  南宫绝那边忽然道:“倒也并非完全胡说。”

  柳西川一怔,道:“哦?”

  南宫绝缓缓地道:“青凤这一说,倒令我想起了一种可能。”

  柳西川道:“是什么可能?”

  南宫绝道:“他们两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亡?”

  柳西川又是一怔,道:“殷天赐的尸体,我们都看到的了,至于我杜二哥,死时我一直在他旁边。”

  杜青凤道:“我们一家人也在的。”

  柳西川接道:“再说,我杜二哥的为人如何,我们都清楚,若说他会打那个宝藏的主意,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当初就是十年之前,他甚至可以说是被我们迫去那个宝藏。”

  南宫绝道:“这样说,杜老前辈就是阴魂未散,仍留在人间,也不会附诸别人,叫他去打那个宝藏的主意。”

  柳西川点头道:“我相信必然如此。”

  南宫绝道:“殷老前辈的尸体我也检验过,的确是已经气绝身亡,他身上的伤口也绝对不是假的。”

  柳西川道:“话说回来,便是他阴魂也仍然未散,对于那个宝藏,相信也不会再感兴趣。”

  南宫绝道:“因为他的钱已实在太多?”

  柳西川道:“不错,以我所知,扬州城中几乎一半的店子都有他一份,以他现在的资产,无论他怎样花,这一辈子只怕也未必花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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