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任 [3]
时候不早,各处都安静多了,大公主的那处“行宫”内外,更安静,静得听不见一点声息,只是还可以看见,院子那有上腾的灯光。
花三郎不敢让大公主抓到把柄,不敢来个翻墙而入,他上前敲了门。
门敲几响,开了,这回不是穿黄衣的内侍了,是两个便装汉子,一般地太阳穴鼓起,目光炯炯,英武逼人。
一看就知道,是两名改穿便装的锦衣卫。
这两位显然没想到会是花三郎,怔了一怔,那种目光象是说怎么又是你。
花三郎没等问便道:“我要见大公主,烦劳代为奏禀一声。”
两名便装锦衣卫同时开了口,但是他们缺乏默契,事先又没商量好,一个说大公主安歇了,一个说大公主回宫去了,话说完,两个人都有点窘。
当然,这是东吴大将贾化(假话)。
花三郎道:“我有急要大事。”
两名便装锦衣卫这回不敢抢着说话了,都想等同伴先开口,这么一来,反又弄成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花三郎看在眼里,胸中雪亮,微微一笑道:“两位,我是真的有急要大事,万一耽误了,恐怕两位跟我都担待不起。”
两名锦衣卫对花三郎,私心都有点不大友善。但是花三郎的几次来去,以及所表现的,让公主都另眼相看,可也是实情。
大公主都另眼相看的人,两名锦衣卫又怎么敢不另眼相看。
是的,花三郎说完话以后,两个锦衣卫你看我,我看你,为之面面相觑了片刻,两个人都没说话,而左边一名却突然转身进去了。
左边一名是进去了,留下的右边一名,仍是虎视眈眈的望着花三郎,连眼睑都不眨一下。
这,花三郎并不介意,看都不看那名锦衣卫,背着手缓步走动等上了。
过不一会儿,步履声由远而近,那名锦衣卫出来了,脸上没一点表情,冷冷的看了花三郎一眼:“进去吧!”
“有劳,谢谢!”
花三郎说了一句,迈步就要往里走。
右边那名锦衣卫伸手拉住了花三郎的胳膊,冷然道:“这是什么地方,懂点儿规矩。”
那名锦衣卫五指如铁钩,扣得很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花三郎只微一抬手,手臂已从那铁钩般掌握里溜了出来,他含笑道:“多谢指教,那么,哪位带路?”
右边锦衣卫脸色一变:“跟我来。”
他自找台阶,迈步往里走去。
花三郎含笑跟了上去。
到了院子里,只见两名美婢齐肩站在院子里,锦衣卫到了近前,一句话也没说,闪身退向一旁。
两名美婢也没说话,转身走向堂屋。
花三郎当然懂,向着那锦衣卫含笑一抱拳:“有劳带路,多谢!”
立即跟上两名美婢。
掀帘进了堂屋,大公主一袭淡雅晚装,居中高坐,身后还站了两名美婢。
灯下看这位大公主,益发显得清奇高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句词:“玉骨冰肌,自清凉无污。”
花三郎上前一步躬下身去:“卑职花三郎,见过大公主。”
大公主的话淡淡然,还带点冷意:“我这儿,您跑得可真勤啊!”
花三郎道:“卑职有事”
大公主象没听见,截口说道:“一般人有一次侥幸保命脱身,就绝不敢再来第二次,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是表现你胆大呢?还是瞧扁我这个公主了?”
“卑职不敢,卑职是因为有急要大事,否则绝不敢再来惊扰。”
“我知道你有急要大事,现在我听着了,说吧!”
“卑职遵旨,先请恕卑职斗胆,请大公主屏退左右。”
“不必,既然能在我身边,就都是我信得过的人,这左右都是我的心腹,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公主既然这么吩咐,卑职理当遵从”
话锋微顿,接道:“公主可知道,九千岁另外秘密训练了一批,权势犹凌驾于内行厂之上的密探。”
大公主呆了一呆道:“这我倒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回大公主,卑职的消息,来自内行厂。”
“真有这种事?”
“应该不假。”
大公主清澈深邃的眸子微微一转道:“你跑来就是为告诉我这个?”
“这只是其一”
“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不敢瞒公主,卑职推测,劫走肖家父女的,可能是这些人!”
“呃!是么?”
“公主没有捕去肖家父女,卑职不敢不信,那么除了他们,就绝不会再有别人。”
“也许你推测的对,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卑职不敢说跟公主有关系,但九千岁这种做法,已引起项总教习的强烈不满,而且势必在内行厂中造成不安”
“为什么?”
“公主睿智,当知道,九千岁所以另外秘密训练密探,付与高于内行厂的权势,显然是对内行厂不能信任。”
“怎么样?”
“项总教习准备邀卑职联手找到这批人,要回肖家父女,然后将一些证据呈交九千岁,看九千岁怎么发落。”
大公主美目中异采一闪:“何不去当面问刘瑾,来得便当。”
“项总教习打算这么做,可是卑职拦住了他,因为现在没有证据,九千岁绝不会承认,所以卑职献计项总教习秘密进行,掌握证据。”
“你献的好计。”大公主美目中再闪异采,道:“可是我仍是不明白,你把这些事告诉我干什么?”
“项总教习跟卑职不知道那些人藏身何处,也无从找起,打算诱他们现身露面,卑职跟项总教习已议定一计,但是这一计必须仰赖大公主赐一臂鼎力,与似成全。”
“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请大公主派出人手,对付三厂。”
“不行吧!你跟项刚”
“卑职跟项总教习已有办法置身事外。”
“呃!你以为”
“卑职以为,届时九千岁非动用那些人不可。”
“这么一来,他们就露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