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2]
她忽然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仿佛是感怀很深的说着:
“大家对我这样的好,这笔债恐怕一辈子也偿还不了!”
虽然是她轻轻自语,大家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大家都为这几句话怔住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的客气?
老龙打着哈哈说道:
“我老龙就冲着冷翠姑娘称呼我一声老龙伯伯,那就是最好的酬劳。”
这儿句话插得很生硬,连那两声“哈哈”都有些干涩。
小石屋里似乎没有预期中那样欢乐。
花有缘扭转话题说道:
“冷翠此行自然是见到那位神医余婆婆了,想必一切都还顺利吧!”
郑冷翠连忙说道:
“一切都算顺利,我送去的黄杜鹃与绿芦荟也都能及时,谢谢花伯伯的关心,”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说道:
“见到花伯伯和大家,心里高兴,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
她从地上拾包裹,解开来,取出余婆婆送给她的灵药。
她对花无影说道:
“无影哥的精神很好,那手臂的毒伤,想必在伯伯的照料之下,没有恶化。这次我回来时,余婆婆给了一瓶灵药。”
她展示了手中的药瓶。
“余婆婆不但是医道高手,而且是治毒的专家,当年我中了绝世剧毒金刚蟒的毒伤……”
她一想到“金刚蟒”就不禁浑身一颤,心单一阵痛,头一晕,脚下便一个跄踉。
花无影抢一步上前,一把扶住,急急问道:
“冷翠,你怎么啦?”
郑冷翠苦笑一笑,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事,只是……只是……”
花有缘在一旁沉重的说道:
“冷翠路途劳顿,我们只顾欢叙别后,忘了她的辛苦路程。”
他立即吩咐花无影:
“照顾冷翠去休息,回头我们再谈。”
郑冷翠连忙说道:
“不碍事的!现在还是先替无影哥疗伤要紧,能快一些痊愈,早—些放心!”
她很熟悉的从灶下拿来一只碗,舀了半碗水,将瓶里的药末,倒一半在碗里,调开以后,用一根鹅毛蘸着药水,在花无影的臂上涂抹,一层一层来回涂着。
花无影的伤臂比初受毒伤时,要消肿了不少,但是仍然让人觉得可怕,在药水涂抹上去,上面立即变成一层白色,最神奇的是手臂可以看得见的慢慢消肿。
花无影大喜说道:
“余婆婆的药真是神妙!”
郑冷翠说道:
“药只要对症,便有神效。余婆婆这次用黄杜鹃和绿芦荟治愈一个人的恶疮,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花无影这时深长的说道:
“希望很快有机会和冷翠一同去拜谢余婆婆的大恩!”
郑冷翠叹息的说道:
“药医有缘人,再好的医生,也有治不好的病,甚或治坏了的病。最要紧的是缘!”
她似乎有很深的叹息。
花有缘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预兆,他感觉郑冷翠这次回来,心情并不是那样快活。
郑冷翠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说道:
“真糟糕!愈是紧要关头愈是忘记重要的事,人怎么变得丢三拉四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郑冷翠是个思维缜密,为人冷静,凡事到她手里,都会处里得条里分明,怎么会丢三拉四的呢?
在场的每个人都在纳闷。
郑冷翠说道:
“余婆婆的灵药,除了外敷之外。还要内服,如果内外兼施,才会有更佳的效果。”
她又忙不迭的拿来另一只碗,调了一撮灵药,亲自服侍花无影服下去。
当着花有缘和老龙的面,郑冷翠这样亲手服侍,花无影心里感到的是无比的甜蜜,他想推辞,也来不及表白。
花无影就在郑冷翠的手上,一口气喝完了半碗药水,离开了碗,他刚开口说了一声:
“谢谢你呀!冷翠。”
接着只见他双眉二皱,接口就是一声:
“哎唷!”
双眼向上一翻,人随即昏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郑冷翠一时惊惶失措,不禁顿时泪水夺眶而出,随手丢掉手中的碗,上前抱住花无影叫道:
“无影哥!无影哥!”
倒是花有缘立即沉静下来,安慰着郑冷翠说道:
“冷翠不要惊惶,我看事情不是那么严重!”
郑冷翠泪流满面的说道:
“可是无影哥突然变成这样,八成是中了毒。余婆婆说过,最好的解药,也是最烈的毒药,只要用之不当,就会害人性命。是我害了无影哥!”
花有缘十分平静的说道:
“冷翠,你先不要自责,这件事绝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存有一个信念,像余婆婆那样的高人,绝不会错给你解毒的药,她说的内服外敷,绝对错不了。”
他说着这一段话的时候,花无影突然有了呻吟的声音。
郑冷翠连忙抱起花无影叫道:
“无影哥,你感觉怎样?”
花无影微微睁开眼睛,刚开口说道:
“我要……”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见他一皱眉,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摊黑水,吐得郑冷翠和他自己满身。
接着又是一阵腹内雷鸣,一阵腥臭无比。下体排泄出一堆秽物。
一刹那间,这间小石屋里,充满了奇腥异臭,令人难以忍受。
再看花无影已经张开了眼睛,软弱的说道:
“冷翠,对不起你呀!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样糟糕过,……”
郑冷翠含泪笑着说道:
“无影哥,看样子你体内的毒全都清除了,现在你什么话也不要说。”
她转向花有缘说道:
“花伯伯,你们请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老龙抢着说道:
“那怎么行呢?冷翠姑娘你是……你又刚刚路途劳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