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斗志气如虹 伺机作一击 [6]
姜大娘摇头:“你应该想得透的。”
冷冰如方欲说什么,鼻翅突然抽了几下,以手加额面色骤变:“怎会这样?”
姜大娘笑道:“你现在才察觉不妥,不觉得太迟?”
冷冰如厉声道:“你在施放毒药?”
姜大娘道:“一个人上路,未免太过孤单,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喜欢热闹。”
冷冰如面色一变再变,那些武士听说甬道内放了毒药,亦齐皆变色,其中一个身子一幌再幌,倏的倒下。
“拿解药来,否则——”冷冰如这句话还未说完,姜大娘已截道:“你大概也知道,幽灵谷主的眼睛是怎样瞎的?”
“郭药的七步催命?”冷冰如面色更加难看。
“郭药一生精研毒药,找幽灵谷主决斗,是因为幽灵谷主杀了他的父亲,当时若非幽灵谷主,随身带几种珍贵的药物,内功又好,早已丧命。”姜大娘语声一顿,一字一字接道:“郭药是我的师兄。”
冷冰如没有作声,默运真气,不运还好,一运之下立时一阵天旋地转。
三个武士随又倒下,其余武士大乱,冷冰如忍不住嘶声叫道:“拿解药……”
姜大娘笑截:“若是有解药,郭药当日也不会中毒身亡。”说罢反手将幽灵谷主的脸皮拉下,那之下她的一张脸,已然变成紫色。冷冰如疯狂大叫,锥子也似的剑疾刺向姜大娘,姜大娘并没有闪避。
剑穿心而过,冷冰如接将剑拔出,才拔到一半,身子已摇幌不定,突然弃剑,反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缓缓倒了下去。
姜大娘目光落在那支铜管上,笑容迅速僵结,扶着,碧玉杖倒下!”
她的仇人也就是幽灵谷主,也难怪她平日对幽灵谷主那么避忌,也只是因为不清楚幽灵谷主对那种毒药是否已经有了化解之法,一直以来她都不敢用那支铜管,到现在幽灵谷主死了,那支铜管已再无用处,她当然不会吝啬。
也合该冷冰如等人倒霉,将这种毒药迫了出来,他倒下,那些武士亦纷纷倒了下去。连冷冰如也禁受不住的毒药,那些武士吸了进去,又焉能不倒?
XXX
长夜已将逝,这时候却仍该是一片黑暗,但山庄周围竟然光如白昼!
是灯光火光,无数灯笼火把在庄院周围燃点起来,灯光下兵器闪亮,一片枪林、刀海盾牌上的兽面更是呼之欲出,漫山遍野仿佛都蹲伏着无数怪兽,准备向庄院扑来,择人而噬。那都是驻扎洛阳一带的兵将。旗开处,乔太守与几个将领一字儿精兵,对正庄院的大门,却是一批僧兵,为首一个青年僧人,正是龙飞的第五个义子长风。
江面上一字儿亦排开了十七艘战船,当中那艘甲板之上龙飞矫然直立,衣衫舞风,掌中五骨扇打开,有意无意轻摇,香芸与其他几个兄弟姊妹侍候两旁。
其他战船上早已准备好了火炮弓箭,只等一声令下,便向庄院轰击!
这么多人,竟然鸦雀无声,异常静寂,绝无疑问,全都受过严格训练。
庄院内所有的灯光,却都已熄灭,高墙以及隐蔽之处,可以埋伏的地方,都已埋伏了天地会的帮众。
不用伍凤楼说,他们每一个都明白,对方有足够的力量将庄院夷为平地,杀一个鸡犬不留。这根本就已是一个必败之局。
伍凤楼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想到龙飞的人早已环伺庄院之外,准备妥当,只等常护花的消息,常护花虽然未能够肯定,没有消息放出去,这座庄院发出准备应战的竹哨声,却无疑已告诉龙飞,庄院的确有问题,常护花即使没有出事,也必定已被发觉!以龙飞的谨慎,又岂会不派人在庄院附近窥伺,准备接应。
不管常护花在龙飞心目中是否是重要,以龙飞的性格,既然肯定了一件事,又怎会不提前采取行动。
他们一直对立,对于龙飞,伍凤楼那还不清楚?伍风楼也没后悔吩咐庄院里的部属戒备,他知道即使没有竹哨声龙飞迟早也一样会采取行动,而既已封锁了水陆的去路,他们要逃出去是绝没有可能的事。他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只要有一些线索,龙飞都会不惜一切将这座庄院摧毁。而他更明白,以天地会目前的势力,还不能够明目张胆正面与官兵交锋,所以司马纵横即使已得到消息,知道这座庄院的险境,也只有叹息的份儿,寄望托欢的被杀引起鞑靼的举兵!
这座庄院现在已完全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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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内升起了一座数丈高的木台,伍凤楼就立在这座木台之上,只是一个人。
从这座木台,可以将庄院周围的情形—览无遗,木台下装着轮子,那些武士并不难将木台如言推到江岸那边,让伍凤楼面对龙飞!
龙飞远远看见振吭道:“伍凤楼!”
“龙飞——”伍凤楼喝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有种,跟我决一死战,了断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
龙飞摇手:“这并非私仇,我不会与你个别了断,叫你的人放下兵器,我保证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伍凤楼笑道:“那有这么容易,托欢在庄院之内,你的人只要一动,我第一个就杀他!”
龙飞大喝道:“你难道忍心看见千万的无辜百姓……”
伍凤楼截道:“别再对我说这些,姓伍的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龙飞没有作声,伍凤楼接道:“我知你这样做的用意,难道你竟然以为常护花真的如此本领,已经将人救出来,你这样一闹,他便可以乘乱杀出这庄院?”
龙飞与香芸听到这句话,齐都放下心来,伍凤楼这样说,等于告诉他们常护花并未遇难,而且在庄院内很活跃。
伍凤楼又道:“现在他已经被困在密室内,即使他已经与托欢在一起,也休想离开,我只要吩咐一句,密室便会倒塌,谁也救不了他们!”
香芸那边不由低声问:“这不会…”
龙飞截道:“这个人我很清楚,他这样说,就是必有其事。”
“那我们如何……”
伍凤楼即时呼叫道:“我们大家都清楚对方,都是绝不会退步的了,那还多说什么?叫你的人过来!”
龙飞肃然挥手,一支烟花火炮在他的后面射上了半天,爆炸开来,七色缤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