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2]
她抚摩一阵,向白旭云道:
“我这枣红骝,虽然不是千里名驹,但也是日行八百的良骝,你要小心照料它。”
说完,望了白旭云一眼,人影一晃,即不见踪迹!
傲面君子白旭云自从走在江湖以来,江湖上的人曾见过不少,从未遇上一个令他敬佩的人,因此.也就养成他冷傲性格。今天,他算是开了眼界,这蒙面少女武功之高,似进入神境,他不相信人间有此奇异少女。虽然没有见过她剑掌拳脚工夫,单凭他那一身轻功及神妙真力,就够骇人听闻了。
愣了一阵,只好束扎上马,向谷外奔去。
奔出谷外,忽然想起翠亭来,要不是那丫头,将他救出,霸王庄三个庄主还不知怎样对付自己哩?翠亭盗解药一去不返,是否被她主人擒获?我是否去踩探一下哩?
但他并未去,霸王庄是个是非之地,再去,等于焚火烧身自惹麻烦。希望上天保佑她吧!
这一来,翠亭可恨透他了,日后不知替他找来多少烦脑。
此刻,天已午刻,日正中天。
出了山谷,来到一个镇甸,吃了午饭,喂了马匹,又准备了干粮,马上出镇,绝尘而飞。
到日落,飞驰了四百多里,过了黑龙关。
他在一个山谷溪涧下马,休息一阵,吃了干粮,天空月明星朗,他决定趁夜赶路,好在人强马壮,多赶一点路,也没有什么问题。
当下上马他走上官道,两腿一紧,如飞的疾奔。
约二更,马匹飞腾着,忽见马前约三十丈远官道上,有三点黑影蠕蠕而行。
他知道那是路上的行人,他一惊的赶紧一勒缰绳,想将马放缓下来。
那知枣红骝竟不听起指挥来,仍放蹄前奔。眨眼,即奔了前面三人身后七八丈远。
这一急非同小可,一面紧勒缰绳,一面高声叫道:
“前面朋友,赶快让路,我这马发了疯,控制不住了!”
可是,前面三人,任他喊破喉管,充耳不闻,脚步蹒跚从容地一步一步的走去。
枣红骝是一匹宝马,起步之间,就是丈余,这时已奔到三人身后不到五丈了。
白旭云大惊,前面三人似都是聋子,马又不受控制,这一冲上去,三人不死即伤。
他一急,提足真力大喝道:
“朋友,借光!借光!”
他不能多说了,时间已经不够,眼见就地冲了上去。
但前面三人仍头也不回,似不知身后有人马奔来。正在这时白旭云只听得耳边有人小声道:“这道路,也不是你开的,能干涉我们吗?好小子!”
白旭云乃名家之徒,一听这声音,但知是前面三人而发,心头猛然一震,这分明是武功中一种传音入密功夫,这三人原是江湖中奇人。
心里这么惊骇着,仍不放心枣红骝冲上去伤了人,再一注意时,更令他惊奇了。
枣红骝仍未停地奔着,脚步速度也未减低,但前面三人依然那么从容,蹒跚地一步一步迈进。
奇怪就在这里了,马快人慢,可是始终保持三丈远的距离。这一来,就不能不引起白旭云的注意,放目向三人看去,借着淡薄的月光,才看清原来是装束不同的儒释道三个人。
那三人虽行动从容,但跨步之间,一挪就是三丈。
在霸王庄,白旭云同庄主东方斌交过手,就认为他的功力已经惊人。吕梁山他见过铁翅苍鹰同百变鬼影决斗,两老人的功力似比东方斌要逊一筹。
在他见了蒙面少女就认为她已超凡入圣了。但今夜所见儒释道三人,似乎较蒙面少女更要高。
真是天下之大,奇人异士何处无之?过去,他实在眼界太小,真如井底之蛙。从吕梁到现在所见,觉得自己太渺小了,如沧海之一粟。
他又是灰心,又是羞愧。
这三人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挡着我的去路?
他们竟能同我的宝马并驾齐驰,难道三人有缩地之术不成?
枣红骝为什么不听我指探起来,既不停下,又不听我转道,这是什么名堂?
奇怪的事都接连而来了。
在官道上奔了两个时辰,快到四更了。这一奔驰,怕不有二三百里。奇怪马前儒释道三人,仍是那么从容。
前面官道靠左,有一条小径,通入深山里。前面三人就转入那条小径去了。
白旭云这才嘘了口长气,心想我可以脱离三个魔掌了吧!一紧缰绳,朝官道奔去。
那知他高兴得太早了,枣红骝奔到官道,前身本已奔驰过去,可是奔了一半,突然似乎有一股吸力,硬生生又把马头拉回,转入小径,仍跟着三人身后前进。
这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邪术,白旭云生性再冷傲,也被惊得目呆口哑,六神无主。
他这才明白枣红骝先前不听指挥,原是被三人所控制。
儒释道三人仍头也不回的向深山奔去,枣红骝跟在后面飞驰。翻山越岭,天大亮时,来到一座山岭之上,三人停下身来,枣红骝也驻足不动了。
白旭云经过这一阵奔腾,人虽坐在马上,也累得精疲力竭气喘不停。
好一阵,他才缓过气来,先向四周一打量,这儿原是一座山岭之上。虽是山岭,却是一块十余丈宽广的平地,在山岭边缘,有三座小石屋,小得如同一间土地庙,仅能容一人存身。
山岭上,寒风呼呼砭骨刺肌,那儒释道三个人向三个不同的方向,盘膝坐下。
白旭云向三人看去,第一个是面有短须身穿儒巾,年约六十开外,五短身材的儒生老者。
第二个是身穿袈裟秃头胖大和尚,年约五十多岁。第三个是头戴九梁道冠,身穿羽衣五十多岁的道人。
这三人外表看来,果不平凡,但他们跃坐后,即闭目合眼,似不知有白旭云这么个人在旁。
白旭云面对着这三个异人,那敢大意,按照武林规矩,向三人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
“晚辈乃荆山三绝剑门下弟子白旭云,外号人称傲面君子,向三位前辈问安。不知三位前辈怎样称呼?将弟子招到此地有何指示?”
他冷傲之气一点没有了,态度语气十分恭谨。
半晌,那胖大和尚双眼一翻,向儒巾老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