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雪山探秘 [5]
说也奇怪,当“毒手神医”周白眉明明已将要和那山峰般的巨石撞上之际,只见浓雾翻涌,山峰便立时倏告失踪!
“毒手神医”周白眉怪笑连声,更不理会,脚步加快,依然朝前走去……
一路上居然畅行无阻,平平安安地便领着冷冰心和宇文琪,通过了这片石林!
这时,雾气更浓,三数丈外,已无法分辨景物!
“毒手神医”周白眉遥指前面,说道:“大约再过去数十丈,便是那深不见底的坑穴了,可是雾气这般浓密,我们怎样过去,倒是个大问题哩!”
冷冰心含笑问道:“方才老前辈怎看得出那是障眼法儿的?”
“毒手神医”周白眉微笑道:“姑娘昔年追随你先师在‘乌蒙蛇穴’中隐修时,大概也曾听说守苗蛮族中,有一种专司跳神的巫师,精通各种迷人的幻术吧?”
冷冰心恍然道:“原来如此,晚辈小时确曾听先恩师说过,可是,据先恩师说,这种并非全是幻术,其中确有厉害的,竟可以咒人立毙,入水不溺,人火不燃的真功夫,我们还真的不可忽视哩!”
“毒手神医”周白眉大笑道:“姑娘大可放一千万个心,这种骗人的障眼法儿,我们只要抱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态度来对付,相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犹未了,陡听“哄”的一声巨响,前面的浓雾中,突然火焰冲天而起!
三人不由大吃一惊,忙定睛看时,只见那火焰的范围,几乎扩及峡谷两边的峭壁,火苗高达数丈,对浓雾逼得四散消逝,热力灼肤,仿佛面对一座极大的烘炉!
陡听火海中又是一阵“嘶嘶”之声,火光中倏地现出“神宫大道,妄行者死”,八个绿幽幽的大字!
“毒手神医”周白眉“嘿嘿”怪笑道:“说到曹操,曹操就到,我倒不信世间真有鬼画符去!我们上去看看这究竟是什么邪门!”
冷冰心皱眉道:“这火虽然古怪,但势力逼人,恐怕不见得幻术吧!”
“毒手神医”周白眉闻言,双眉连连轩动,忽然从地上拔了一把野草,插手朝火焰掷去!
三人距离火焰冒起之处大约有十余丈之遥,但这一把野草在“毒手神医”周白眉一掷之下,其势有若离弦劲弩,笔直射入火中!
只听“哄”然微响,那一把野草顿时化作飞灰,同时,那“神宫大道,妄入者死”八个大字,也倏然而灭!
至此,也不由得“毒手神医”周白眉紧蹙着两道白眉,犹疑莫决!
这时,峡谷中的浓雾,已差不多被这火焰的势力逼散殆尽,三人方始看清这火焰,竟是从一个宽阔几与峡谷相齐的坑穴中熊熊喷冒出来!
冷冰心道:“周老前辈,这坑穴便是方才你说的那一个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点点头道:“正是!”
冷冰心又道:“老前辈从前来这里的时候,可曾见这坑穴冒火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摇头道:“没有!”
冷冰心蹙眉道:“那么,老前辈可知这火是怎样冒出来的吗?”
“毒手神医”周白眉摇头苦笑道:“姑娘可把我考住了!”
宇文琪秀眉一扬,道:“管它是怎样冒出来的,难道这把火便将我们吓住了不成!”
“毒手神医”周白眉又复摇头道:“这把火当然吓不住我们,但要怎样才能安然通过,却是一项极伤脑的问题,宇文姑娘可有什么妙法吗?”
宇文琪紧咬着下唇,想了一会,笑道:“我有一个最笨的法儿,不知使得使不得!”
“毒手神医”周白眉笑道:“姑娘冰雪聪明,想出来的法儿,哪有笨的道理!”
冷冰心也笑道:“妹妹是不是打算用壁虎功,游龙术,从这峭壁上飞渡过去?”
宇文琪点头笑道:“我想除此之外,恐怕巳没有别的办法了!
“毒手神医”周白眉笑道:“使得使得!宇文姑娘这法儿虽然多费点气力,但也颇为安全可靠!”说时,人已朝峭壁下走去。
冷冰心叫道:“火中既已现字示警,我们还须留神对方在壁上设伏暗算!”
“毒手神医”周白眉大笑道:“姑娘无须多虑,且让我替你们开道!”大袖一挥,身形平空直拔七八丈,轻轻贴在峭壁之上,施展奇功,宛似壁虎,迅若潜龙,在峭壁上横渡过去!
冷冰心和宇文琪也各自提气轻身,飞上峭壁,随后贴壁飞渡!
三人一面凝神戒备,一面尽展生平鲍学,鱼贯贴壁飞渡,竟然乎安无损地便越过了数十丈火炕的范围!
可是,他们也被那熊熊火焰的威力,灼得脸红耳赤,汗流浃背,委顿不堪!
当三人飘身落地之际,那猛烈的火焰,竟然刹那之间,倏地落入坑穴之内,消失不见,只余下缕缕热气,袅袅空际!
三人情知这种现象,必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当下,也懒得理会,各自盘膝坐下,略为调息,便起身向前走去!
一路上,果然应“毒手神医”周白眉所说,是一大片寸草不生的砂砾碎石之地,可是,走了两三里路之后,景况却突然一变!
只见一片湖荡,横互路前,峡谷也到此为止,湖岸边,绿荫遍地,隐隐传来阵阵噪耳蝉声!
湖水深碧,一平如镜,却不见舟楫往来!
“毒手神医”周白眉皱眉哺哺道:“奇怪!奇怪!”
冷冰心不解道:“有什么奇怪?”
“毒手神医”周白眉道:“姑娘,你觉得我们周围,有没有风?”
冷冰心笑道:“我们衣袂飘飘,证明风并不小,老前辈为什么明知故问?”
“毒手神医”周白眉道:“既然有风,为何湖水如此平静,岂不是奇怪吗?”
冷冰心“哦”了一声,道:“果然有点奇怪,但老前辈方才连说两声奇怪,还有另外有什么怪事?”
“毒手神医”周白眉目注对岸,道:“现在已是深秋,照道理说应该草木调黄,更不应该有蝉鸣树梢,但对岸却分明是一片盛夏景况,这岂不又是一桩怪事?”
冷冰心点头承认,却加以分辩道:“老前辈之言,固然有理,但天下之大,由于地理气候之故,也许会有这种异乎寻常之事也说不定!”
宇文琪笑道:“周老前辈不是说过,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吗?我们要渡过这敷十丈湖水,难道还需要乘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