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毒手伤人疑玉女 神刀化血慑群豪 [4]
嘿,嘿,我这个人笨得很,路经贵地,想与各位结交,却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无可奈何,只好略施小技,请各位到来,因此,我虽然是伤了你们的人,但也是出于一番想与各位结交的心意,还望各位不要见怪才好。”
群豪心想那有这样交朋友的道理、但慑服于对方的武功之下,人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半晌,楚大鹏说道:“多蒙令师青睐,肯与我等折节下交。那么,我们那些受伤的兄弟,濮阳兄想必是可以高指责手了?”
濮阳坚道:“别忙,别忙,他们可以活到明日午时,时间有得是,我救他们不难、可是这还得要看你们——”
楚大鹏忙道:“濮阳兄有何吩咐,请明白见告。”
濮阳坚道:“这也是家师的意思,家师现在己是关东武林盟主,他希望中原的武林朋友知道他的身份,家师志在四方,不仅仅是要做关东的武林盟主。嘿嘿,我的意思,各位明白了么?”
图穷匕现,群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西门牧野是遣一个徒弟前来收服他们,要他们奉四门牧野作天下的武林盟主。
群豪忙不迭的齐声说道:“令师武功盖世,理当作天下的武林盟主。请濮阳兄回去,转达我们的推戴之诚,但我们那几个人——”
濮阳坚哈哈笑道:“只要你们对我们师徒心悦诚服,那几个人我当然给你们医治,但现在我还有点小事要办。”说罢就向韩佩瑛和那小厮这张桌子走去。
那小厮笑道:“糟糕,糟糕!我只道是看旁人的热闹,但现在看来,这热闹怕要闹到咱们这边来啦。”
话犹未了,濮阳坚已是来到他的面前,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小厮笑道:“我可没有这样大的面子和你们师徒结交,你还是回那边喝酒去吧。”
楚大鹏低声说道:“濮阳兄,这位宫公子的尊翁是东海黑凤岛的宫岛主,这位小兄弟恐怕也是黑风岛的人。”要知那黑风岛的宫岛主乃是这帮人最忌惮的一个大魔头,如今虽然是有了新的靠山,也还是害怕惹这魔头不起,故此楚大鹏悄悄的出言提醒。
这次韩佩瑛是听得清清楚楚了,心中不禁大为诧异:“爹爹从来到过海外,与这个什么黑凤岛的岛主实是风马牛不相及,怎的他们却会把我当作了什么宫公子了?”
濮阳坚哼了一声,做然说道:“黑风岛的宫岛主又怎么样?碰上了我,也得叫他向我讨饶。哼,你们倚仗是黑风岛的人,就胆敢在这里招摇撞骗么!”
韩佩瑛忍住怒气,淡谈说道:“谁招摇撞骗来了?黑风岛这三个字,今天我才是初次听见,我与宫本来毫无关系,什么宫岛主、宫公子,这都是你们的自说自话!”
楚大鹏吃了一惊,叫道:“你当真不是宫公子?”赖辉道:“那你又为什么收了我们的拜帖?”
韩佩瑛冷笑道:“这是你们自已递上来的,谁稀罕你们的拜帖?”那小厮道:“对,发还他们,也免得弄赃了咱们的桌子。”
韩佩瑛把手一扬,那叠拜帖向四方飞出,说道:“原物奉还!”话声未了,只见濮阳坚双手在空中一阵乱抓,霎眼之间,那叠拜帖全都落在他的手中。他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不要我要。
也省得他们费神再行备办。”
拜帖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张纸,韩佩瑛能够把一叠拜帖当作暗器使用向四方飞出,功力已是不凡。濮阳坚把这些拜帖全都抓到手中,这种接暗器的功夫更是罕见,这一下双方的暗中较量,当真是针尖对上了麦芒,把群豪都看得呆了。
濮阳坚收了拜帖,转过头来,向那小厮道:“你懂得七煞掌的功夫,你是黑风岛的什么人?”
那小厮笑道:“你懂得化血刀的功夫,你是公孙奇的儿子还是孙子?”又是一个针锋相对,言下之意即是说懂得七煞掌也未必就是黑风岛的人。那独坐一桌的乡下少年听了这话,似乎是忍俊不住,忽地笑出声来。
濮阳坚怒道:“你们不说,难道我就不能知道你们的来历!”
突然双手齐出,左手抓那小厮,右手抓韩佩瑛。小厮举起筷子便点他的脉门,韩佩瑛则端起酒杯朝他面门一泼。
濮阳坚中指一弹,“当”的一声,酒杯片片碎裂,紧接着双指一挟,“卜”的一声,小厮伸出来点他脉门的那只筷子也给他挟断了。可是他也给韩佩瑛那一杯酒泼得满头满面,濮阳坚喝道:“好无礼的两个小子,你们不想活啦!”腾的一腿飞出,横掌如刀,便向韩佩瑛砍下。
“轰隆”一声响,那张桌子给濮阳坚踢翻。那小厮早已闪开,绕到濮阳坚的背后,一掌拍下,濮阳坚不理不睬,那一掌仍然朝着韩佩瑛劈过去。
小厮叫道:“不可让他毒掌沾上!”韩佩瑛一个转身,挥袖一卷,袖底藏指,点他胁下的“愈气穴”。
只听得“嗤”的一声,韩佩瑛的衣袖给他撕去一幅,紧接着“蓬”的一声,濮阳坚也给那小厮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但韩佩瑛的一指,却没有点着他的穴道。
濮阳坚冷笑道:“七煞掌又能奈我何哉!如今你该知道七煞掌远远比不上化血刀了吧?回去和你爹爹说,叫他向我的师父递门生帖子吧!”
此言一出,群豪都是大吃一惊,心里想道:“原来这个黑小厮才是宫岛主的独生爱子!糟糕,糟糕,这场打斗,我们可是两边都惹不起的。”
濮阳坚反手一掌把那小厮迫退,回过头来,又向韩佩瑛冷笑道:“你这小子也泄了底啦,你是洛阳韩家的什么人?”
群豪不禁又是一惊;洛阳韩大维的名头他们是知道的,不过因为韩大维闭门隐居多年,他们却不知韩大维有没有收下门人弟子,也不知韩大维只有一个女儿,但无论如何,只要是韩家的人,他们自忖,也是同样的招惹不起。
此时濮阳坚展开拳脚,已是把几张桌子打翻,酒楼上空出了一块地方,楚大鹏等人,一来因为插不上手,二来也是不敢插手,因此只好远远的躲开。
那个独坐一桌的乡下少年拿起了桌上的包袱,摇摇头,说道:“没来由的打什么架,弄得我喝酒也不能安然。伙计过来,给我搬到那边的桌子去。”说罢,找了一张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
伙叶怎敢去搬,连忙说道:“客官,算是小店倒霉,我给你换过一壶洒,添上两样小菜,就当作是我们孝敬你的,你别多事了。”少年说道:“我怎能白受你的孝敬,你别慌,我是这位朋友请我的客,你添上酒菜,他自会给我一并付钱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