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2]
可是他没李玉翎快,李玉翎大喝:“沈领班,你我可没什么深仇大恨,我说过让你三招,你我第四招上再见真章。”
只见他身形一闪,又轻易地躲了过去,龚桐到了嘴边的一声沉喝硬又咽了回去。
三招已过,连人家的衣裳角也没挨着一下,沈复雨心里自然是羞怒交集不是味儿。
只听他大喝一声,跨步欺身,单掌一摇,向着李玉翎拍了过去。
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声:“铁砂掌!”
刚才那一招两式阴损,如今这一招更狠毒,“铁砂掌”中者无救,而且掌力一透内腑专伤内经,非等内脏烂透死不了却能把人折磨个够。
李玉翎淡然一笑,冲刚才惊叫那位一声:“谢谢,我会小心一顿接道:“沈领班,这是第四招,三招已过,我要还手了,你也请小心。”
只见他右掌一翻,连龚桐在内,没一个瞧清楚他是怎么出手,怎么发招的,他已攫住沈复雨的右腕。
只听沈复雨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离地而起,忽地一声飞出丈余外,“叭达!”一声摔在地上摔个结实,一时竟没能爬起来。
李玉翎卓立未动,含笑抱拳:“沈领班,承让了。”
前后共四招,可是李玉翎只一招便摔了沈复雨,这种身手问遍“神武营”那一个见过。
边上“神武营”的弟兄个个瞪眼张口,没一个作声,就是想叫出声的,碍得沈复雨是个领班也不便叫。
龚桐可不同,他定过神便似晴空里响霹雳一声好,接着他迈大步,扬起一双蒜头般大小拇指:“行,玉翎,有你的,我胡子龚桐算是开了眼界,饱了眼福,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武学,我得找统带去,这领班怕不委屈死你。”
李玉翎那里冲着他含笑便要说话,只听边上又是一声惊叫,李玉翎抬手往后一招,手里多了柄蓝汪汪,其薄如纸的柳叶飞刀。
龚桐脸色陡变,霍然转注,扬目大喝:“沈复雨你给我爬过来。”
沈复雨那里一手支地仰起半身子,脸色惨变,闻言爬了起来,一声没哼,一拐一拐地走了过来。
他刚到近前,龚桐一声怒喝:“狗娘养的,你这算什么,还能叫汉子,我龚胡子打从东北玩命起一直到如今也没见过像你这种卑鄙的人,我劈了你。”
举起蒲扇般大巴掌当头劈了过去。
别看沈复雨狠,在龚桐面前他硬没敢动。
李玉翎抬手扣往了龚桐那碗口般粗细一段铁腕道:“算了,龚老,又没伤着我。”
别看龚桐个子大,手腕粗,他硬劈不下去。
龚桐叫道:“你放手,我今儿个……”
李玉翎道:“龚老,你说过不管的,您身为大领班,说过的话岂能不算。”
龚桐气得冷哼跺脚,一甩手,扭头往他“办公房”走去。
这里,李玉翎把那柄默然淬过毒的柳叶飞刀递向了沈复雨,他什么也没说。
沈复雨那还有脸接那柄飞刀,他连头都没动,转身走了。
李玉翎没在意,拿着那柄飞刀转身往龚桐那“办公房”走去,只听身后有人叫道:“领班!”
李玉翎回身一看,是刘玉典,他身后还跟着八个弟兄,他满脸感激之色地道:“领班!
谢谢您,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李玉翎笑道:“那好办,什么都别说。”
刘玉典勉强笑了笑道:“班里的弟兄都在这儿……”
李玉翎“哦”地一声道:“这几位都是一班的弟兄。”
刘玉典道:“是的,他们都是一班的弟兄!”
那八个冲李玉翎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领班。”
李玉翎含笑点头道:“大伙儿好,我现在有事儿,待会儿我再来看大伙儿。”
一名弟兄忙道:“领班今儿晚上是不是要住在营里?”
李玉翎点头说道:“是的,从今天起我就跟大伙儿生活在一起。”
那名弟兄乐了,一抬手道:“走,咱们去给领班收拾房子去。”
有他这句话,大伙儿一哄拥进了一班营房。
李玉翎放心,而且欣慰地笑了。
他转身走向龚桐的“办公房”。
进了龚桐的“办公房”,在座多个人,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瘦削老者,长得挺请瘤,长凤眉目,眼神十足,比龚桐还犀利,他那神态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稳健人物。
李玉翎头一眼看见这老者心里这可能就是西营那位大领班黄和,果然不错,龚桐一见他进来,就叫道:“玉翎,来,这就是西营大领班黄老,在这儿见见就行了!”
李玉翎跨步上前躬下身去:“李玉翎见过黄老。”
那位西营大领班黄和欠身站了起来,含笑说道:“李老弟的身手刚才我瞻仰过了,我赶得凑巧,没错过眼福,我今年五十多了,像李老弟这种身手可以说是生平首见。”
此老的确稳健,他连捧人都有分寸,既没不及,也未太过。
李玉翎谦笑说道:“黄老夸奖了,庄稼的把式,您别见笑。”
黄和笑道:“像李老弟这种身手还说是庄稼把式的话,那我们这一伙就没饭吃了。”
轻描淡写,一句哈哈。
黄和在龚桐这“办公房”里没坐多久,也就像龚桐似的,问长问短,问这问那,他问的时候多,说的时候少。
这么一个人,使得李玉翎对他留了意,说起话来也特别小心。
不管怎么说,黄和表现得很熟络,临走还让李玉翎没事常到西营去坐坐,言下之意他没把李玉翎当属下看,完全把李玉翎当成了忘年之交。
龚桐为欢迎这位新下属,他这位东营的生力军,非来两盅不可!
其实这个人不会玩假弄虚,而他也着实打心眼里钦佩这位新下属,喜欢这位俊美的年轻小伙子。
李玉翎设辞婉拒,那等于没说,宋天行沾光做陪,三个人就在龚桐这“办公房”里喝起来。
酒是白干儿,虽没什么大鱼大肉,可是龚桐命营里厨房烧了一个汤,四样酒菜,一班的弟兄出去切的酒菜肉另外一汤,这比整桌的酒席都让人舒服,吃喝不在酒菜丰否,只在情义。
暮色初垂时,宋天行带着几分酒意走了,散席时拉着李玉翎不肯放,无奈何,李玉翎又坐了一会儿,直到上灯才好不容易地辞出了“办公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