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冲破埋伏 [2]
“是的。这些日子以来,那恶贼在武昌还糟蹋了不少女人。孩儿不明白,人怎么会变得如此走样的?以往那恶贼并不是好色之徒。”彭驹显得迷惑地说。
彭寨主哼了一声,道:“以往他被迫练功,从未近过女色;也不许可近女色。一旦获得自由出外闯荡,一切随心所欲,一旦沾上色字,便会诱发他的潜在兽性,一发不可收拾。一个真正的男人,生长在积非为是的家庭中,欲堤一溃,便不可收拾了。天下间最可爱的东西只有两样,美女与金钱。只有两件东西值得争,金钱与名位;有了这两件东西,也就拥有其他的一切了。你知道,雷堡主是天下第一堡的主人,而且一生中除了发妻以外,曾经威逼利诱巧取豪夺过上百个女人。小畜生一旦闯荡江湖,那还会安份么?”
“他将自食其果。”彭驹恨恨地说。
“是的,彭家寨与雷家堡,誓不两立。儿子,你能找得到天雨花的消息么?”
“爹是说银菊的父亲?”
“是的,天雨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将是咱们的可靠盟友。”
“孩儿将设法与他连络。哦!爹,印-目下正与九阴教作殊死斗,咱们该与他……”
“你信任他么?”
“是的,他是个……”
“一旦你完全信任一个人,那就表示你快要完了。”
“这……”
“只有你最信任的人,才能把你从三十三重天,打下十八层地狱。最好的朋友,方能变成最可怕的敌人。为父与雷堡主,便是最佳的证明。”
“可是,他……”
“不必提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被九阴教所收买?九阴教所开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我认为他早晚会上钩的。哦!天色快黑了,松风道长该到啦!”
三十步外的湖旁柳树下,突然闪出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轻挥拂尘飘然而至,稽首笑道:“无量寿佛!贤父子款款深谈时,贫道便到了,不便打扰故未现身,恕罪恕罪。”
彭驹上前行礼,说:“仙长万全,小侄有礼。”
“不敢当,贤侄少礼。”
彭寨主颇表惊讶地说:“这几年隐修,道长的进境委实惊人。”
“好说好说,可说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几年光阴,哪有什么进境?”老道微笑着说。
“道长客气,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接近至三十步内而兄弟却毫无所知,佩服佩服。”
“不是光天化日,而是暮色苍茫,何足为奇?哦!寨主约贫道前来,但不知有何见教?”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目下兄弟有了困难,故而想向老朋友乞援。”
“客气客气。诚如寨主所说,咱们是有过命交情的朋友,贫道永远记得早年寨主义薄云天,多次临危援手之德,不敢或忘,如有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道长这些话,未免见外了。”
“呵呵!这是实情而非见外。寨主目下……”
“道长可知道小女容若么?”
“噢!贫道岂是健忘的人?六年前贫道在尊府盘桓,令千金好像只有十几岁呢。”
“正确地说,该是十一岁。”
“对,咱们是不时兴算实足岁的。令媛……”
“她死了。”彭寨主切齿叫。
“什么?”松风老道吃惊地问。
“是被人害死的!”
“谁那么大胆?该下地狱……”
“死在雷少堡主之手。”
“雷少堡主?谁是雷少堡主?”
“西安南五台……”
“天!你是指天下第一堡?”
“不错。”
“是霹雳雷振声的儿子?你们不是最要好的朋友么?怎又……”
“最可恨的仇敌,常常是最要好的朋友变成的。”
“你们……”
“雷振声父子,目下在武昌。”
“在武昌?我怎不知道?”
“你在大冶的灵峰山苦修,当然不知府城所发生的事。要不是兄弟遣人促驾,你也不会前来府城亮相了。”
“是的,贫道这几年来封关辟谷,对外界几乎完全断绝了往来。”
“兄弟的人返报说,道长昨日不在观……”
“哦!贫道到城内见一位施主,傍晚返观方接到贵价留下的手书,因此今天急急赶来了。”
“小女被雷小狗逼死,小畜生居然向人表示小女是自尽的,与他无干。兄弟派人传口信给雷振声,要他至梅亭山见面说明白,他竟先期派了四十余名爪牙至梅亭山埋伏,简直欺人太甚。兄弟独木不成林,有自知之明,对付不了老狗父子,无奈只好向道长求援。”
松风老道拍拍胸膛,义形于色地说:“寨主,一句话,水里火里,贫道义无反顾。但不知寨主有何打算。”
“老狗父子不可能在武昌久耽,咱们等他动身返回西安,在路上与他说道理。”
“对,在武昌到底不方便,回西安万里迢迢,远着呢。”松风老道表示完全赞同。
“好,就这么办,今晚道长可至兄弟处落脚……”
南面的树林中,突传出一阵洪钟似的大笑声,雷堡主从容踱出,笑完说:“世杰兄,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
接着出现的是雷少堡主、鹰爪王权、总管飞天蜈蚣成兴……足有二十人之多。
彭寨主父子大骇,脸色大变。
二十余名高手迅疾地把住了三方。除非彭家父子赴水跳湖,不然难以脱身。
彭寨主长剑出鞘,沉声道:“你们来得好快,彭某大感意外。”
雷堡主站在两丈外,笑道:“世杰兄,兄弟是讲理来的,你不是说,要在路上与兄弟说道理么?”
“你既然来了,在这里说也好。你说吧,小女是为何而死的?”
雷少堡主踏出一步,朗声道:“你女儿跟我来武昌,她先到,那时在嘉鱼,她已经病入膏肓了。我派了人日夜照顾替她治病,她自己却看不开厌世自杀,她的事怎能怪我?”
“小畜生你……”
“你少给我出口伤人,我雷奇峰眼中认得你是家父的好友,剑可不认识你是谁。”雷少堡主厉声说,态度傲慢已极,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