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双剑和壁破血坛 [7]
慕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答不上话来。
莫家玉遂转向申一行,道:“申老师!李玉梅往哪个方向跑的?”
申一行遥指北方山区,道:“她和鬼使挟着杜姑娘跑向山区,所以我们不敢拦住她!”
莫家玉道:“幕白!你放乖点,也许还能保住老命……”
慕白讶道:“你们没有赶尽杀绝的打算?”
莫家玉摇摇头,道:“在下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杀你?再说你是陈大人奉命擒捉的重犯,在下也不敢动你一根毫毛!”
陈公威补充道:“不过,慕白,你们要是胆敢拒捕的话,我必下令格杀勿论,那时情况就不同了……”
慕白道:“陈大人以什么罪名捉我?”
陈公威道:“勾结北人,图谋不轨,贩卖民女等等,有那么一项罪名,我就饶不了你。”慕白显然很吃惊地道:“这些罪名怎会暴露的?”
陈公威道:“是相爷亲自下令拘捕你们的!”
慕白仰天长笑,道:“好,好……今天老夫居然栽得如此之惨,哈……
哈……”
莫家玉道:“慕老儿你不要激动,你虽被奸相利用,蹈入法网,但在下一定设法阻止奸相杀你灭口,将罪名全部加诸于你的诡计……”
慕白道:“奸相权势高于一切,老夫落在官家之手,哪有活命之理?”
莫家玉道:“不然!我们都知道你的罪行都是由奸相一人主谋,只要能扳倒他,说不定你还有活命的机会。”慕白被说得神情一动,道:“看来老夫非冒个险不可了。”陈公威见他心意已经有点动摇,遂趁机道:“你们要是跟我合作,坦然供出事情的始末,本人定以自动投案看待各位,如此或许可以减轻你们的罪责,同时也可扳倒奸相。”连陈公威也如此说,慕白心想:何况拒捕也难成功。
慕白终于不再犹豫,道:“好吧!老夫敢做敢当,还请陈大人担待一下”
他一口答应投降,表现得爽朗干脆之至,使陈公威也暗暗佩服,道:“慕庄主果然不失为江湖前辈,本人必不会亏待你们诸位!”
他说着向慕白抱一抱拳,并没有下令上绑,道:“慕庄主!请!”
慕白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多谢陈大人以礼招待,请。”他霍地转身,当先走向陈公威预备好的囚车,所有竹林院的人也都纷纷丢下兵器,随后跟了过去。
莫家玉望了一下慕白的背影,惋惜地道:“慕白要不是晚节不保,重新被奸相拉下水的话,他应该可以安稳渡其晚年,也不至于弄得竹林院覆灭的地步…“莫家玉笑了一笑,拍拍陈公威的肩头,道:“所以扳倒奸相的事,陈大人可要尽力呀。”他撇下发楞的陈公威,徐步走向郭永年他们。
陈公威却在他的背后问道:“公子打算到哪儿去?”
莫家玉边走边道:“追回李玉梅呀?”
陈公威道:“哦?可惜她不在钦犯名单之内,否则本人倒可助你一臂之力……”
莫家玉笑道:“谢了!陈大人,我们后会有期……”
陈公威证了-征,付道:是的,后会有期,说不定下次碰上,又得作-番殊死之战了……
他心中突然有无限的歉意,好像将莫家玉视为敌手,是件不可饶恕的罪名-样。
于是,陈公威莫明其妙地叹息一声,掉头归队,指挥手下押送竹林院一于人犯,催马离去。
莫家玉凝视着离去渐远的陈公威好一会,方始转过头来对郭永年道:“想不到神探陈公威竟是师伯慧心的传人!”
郭永年讶道:“那么陈公威是华山派的了?”
莫家玉道:“是的!”
郭永年问道:“贤侄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莫家玉露出坚决的神情,道:“当然依照先师的遗命去做。”郭永年忧虑地道:“那太没意义了,当年慧心、慧意两人为了华山坎翼剑法的一招一式而发生争执,愤而分手各立门户,只是令人引为笑柄,如今你们两位传人,居然还要继续他的笑柄,实在太没意义了……”
莫家玉有点黯然地道:“小侄也知道像这类的争执委实一点意义也没有,无奈师父遗命难违……”
郭永年道:“这事老夫得想个解决的办法;等办完了咱们的事再讲!”
他这一说倒提醒了莫家玉,侧脸问申一行道:“申老师!神差他们呢?”
申一行道:“神差、巫摸和紫绢三人,一听说李玉梅挟持杜姑娘而逃,来不吸调息养伤,就自后追赶而去了!”
莫家玉“哦”了一声,道:“他们三人肝胆照人,义烈可风……可惜我们却不好插手这件事。”申一行道:“是的!目下已经是西南秘门自己门内之事,我们是没有插手的余地,何况薛云云姑娘大功尚未告成,我们还是先堵住刘宾再说!”
莫家玉道:“呢!刘宾身上的蜡丸秘件如能取到手,再有慕白-干人的口供,扳倒奸相就有望了!”郭永年捻胡道:“因此我们决计不能让刘宾溜回京城去,必要时我们不借以武力劫持都行!”
莫家玉道:“劫持刘宾是下下之策,我们看云云办得怎么样再讲!”
当下就此决定,众人分乘马匹,折回嘉林寺。
再说李玉梅和鬼使两人。挟持受了伤的杜剑娘,一路往山区而逃。
他们循山路而行,很快地进入崇山峻岭,盘行于东天日山之间。
黄昏之前,他们爬上了一座山头,但却被一处断崖阻止了去路。
李玉梅看到没有了去路,不免有点心慌,望着对面的峭崖,喃喃道:“左尊者,这可怎么办?咱们过不了这断崖可就糟糕了。”
鬼使道:“我知道绕下这山头,底下山腰有座索桥可渡,咱们下去寻寻看!”
李玉梅道:“那就快呀!还待在这里干嘛?”
鬼使经她这一催,心中突然颅躁起来,道:“歇一会再走不迟,不用急。”李玉梅大声道:“什么?姓莫的他们就要追来,哪还有空闲歇息,快,咱们快寻路过去!”
鬼使没有走的意思,反而坐在一块大石之上,歇了下去。
李玉梅急了起来,破口骂道:“鬼使!你……你存心思我过不去是不是?”
鬼使哼了一声,道:“当初你怕姓莫的追来,就不要突然撤掉血坛阵,这样我们此刻也不必急急像丧家之狗了!”
李玉梅吼道:“你说什么?不撤血坛阵,难道成你想死在姓莫的和那姓陈的剑下?”
鬼使冷冷道:“当时情势虽有点不利,可是我们要能坚守住枢纽,久战之下还是可以因住姓莫的他们的,然而你这这点信心也没有,才弄得如此狼狈,怪谁?”
他顿了一顿,不容李玉梅说话,又道:“再说。力战而亡总比落荒而逃,来得令人痛快,对吧?”
李玉梅恢然展额一笑,道:“唤?原来你为了这事生气?”
鬼使确有不愉之色,因此李玉梅故意叹气道:“唉!想不到你现在还不了解我的心意。”
这话果然打动了鬼使,他的眼光变得柔和多了。
李玉梅斜阴鬼使一眼,忽然闭口不语。
鬼使忍不住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