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5]
司马杰讶然说道:“哦,那是谁?”
费啸天道:“这纯属梅姑娘的私事,我不便说。”
司马杰微微一笑道:“费大侠既不便说,我也不敢再问,不过站在费大侠的立场上,在这时候不但要给她安慰,而且应该给她爱怜……”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阁下,你我缘仅今夜一面。”
司马杰道:“费大侠是怪我交浅言深。”
费啸天道:“事实如此,费某人不愿否认。”
司马杰摇头说道:“我这个人天生这种爱管闲事的脾气,不管交浅也好,交深也好,我是骨鳗在喉,不吐不快,同时我也不忍坐视费大侠情天铸恨,落个终生……”
费啸天目闪寒芒,淡然说:“阁下,你这管闲事的态度令人动疑。”
司马杰微微一笑道:“既然费大侠见疑,司马杰就此请辞。”
一拱手,转身要走。费啸天突然轻喝说道:“阁下,请留一步。”
司马杰回身说道:“费大侠还有什么教言?”
资啸天道:“赔罪之余,要就教于阁下……”
司马杰笑道:“好说,赔罪,就教我两不敢当,费大快不耻下问,这是我的荣幸,请只管垂问,我当和无不言。”
费啸天道:“阁下大客气了,以阁下高见,我该怎么做?”
司马杰眉锋微皱道:“这……容我先弄清楚,以我看,梅姑娘是为他当年一位须眉知己戴孝守节,而且失志不嫁,可是?”
费啸天动容喝道:“阁下怎么……”
司马杰忙道:“我有后话,请费大侠答我此问。”
费啸天目中威棱逼视,一点头,道:“不错。”
司马杰摇头说道:“这就不对了,据我所知,她是费大侠的未婚夫人。”
费啸天道:“也不错。”
司马杰道:“她既然是资大侠的未婚夫人,就不该为他人守节,她既然难忘旧情,就不该成为资大侠的未婚夫人,这点费大侠何以教我?”
费啸天道:“我这么说阁下就不难明白了,梅姑娘跟费某人的婚约,乃是梅姑娘的父亲做的主,不是……”
司马杰“哦”地一声道:“我明白了,梅姑娘是逼于父命。”
费啸天道:“固然父命逼迫,然而梅姑娘始终未点头,她一直以她那位心上人的未婚妻子自居,在她的心目中,只有他才是她的夫婿,她的终生伴侣。”
司马杰道:“这么说,梅姑娘并没有变心。”
费啸天道:“阁下,她是位令人敬佩的奇女子。”
司马杰点头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是这么回……”
抬眼接过:“费大侠,无论怎么说,梅姑娘如今已是费家的人了,费家又怎能容忍她这么做,难道说……”
费啸天裁口说道:“费某人可以容得。”
司马杰哦地一声道:“费大侠超人之气度与胸襟,令人敬佩,那么我请教,费大侠今后有什么打算?”
费啸天道:“阁下何指?”
司马杰道:“我听说梅姑娘已矢志不他嫁……”
费啸天双眉陡扬道:“阁下那听说二字何解?”
司马杰窘迫一笑道:“费大侠请原谅,我来此寻霍氏兄妹不着,无意中听见费大侠跟梅姑娘的谈话。”
费啸天脸色微变道:“费某人当时会寻遍梅花溪附近,百丈内并无人迹。”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我是通龟息大法。”
费啸天淡然说道:“那就难怪了,既然阁下听见费某人跟梅姑娘的谈话,就不该再问费某人今后有什么打算。”
司马杰道:“费大侠莫非指已同意了解除婚约之事?”
费啸天脸色又自一变,点头说道:“不错!”
司马杰道:“费大侠当真同意解除婚约了?”
费啸天双目一睁,道:“阁下把费某人当成了什么人?”
司马杰忙摇头说道:“费大侠千万别误会,我并不是说费大侠口是心非表里不一,而是说费大侠绝不该答应解除婚约!”
费啸天哦地一声道:“阁下,有话么?”
司马杰道:“自然有,费大侠是位睿智的奇高的人,应该知道梅姑娘在这时候特别需要安慰,今后在她一生中,也更需要有个人陪伴,有个人爱护。”
费啸天道:“是的,我知道,但她已有人陪伴,有人爱护。”
司马杰道:“谁?”
费啸天道:“她那位知己的在天英灵。”
司马杰突然笑了,带笑问道:“那么费大侠呢?”
费啸天道:“费某人将把她视为手足胞妹,时刻加以照顾。”
司为杰微笑摇头,道:“费大侠,你我都明白,所谓在天英灵陪伴,爱护,那只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而在实质上,费大快这种兄长对胞妹的时刻照顾是不够的。”
费啸天道:“那么阁下以为我该怎么做?”
司马杰道:“我奉赠费大侠八个字,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费大侠有真挚而专一的深情,就是像石人儿也会点头,何况梅姑娘是位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费啸天道:“阁下是要我以情去感动她?”
司马杰道:“正是此意。”
费啸天道:“难…”‘“
司马杰道:“费大侠,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费啸天道:“那要多久……”
司马杰道:“费大侠,只要你爱梅姑娘,何惜十年,二十年,便是花落红颜老,华发满头两鬓斑又何妨?”
费啸天笑说道:“看来阁下也是性情中人。”
司马杰脸上微生异样表情,谈笑摇头,道:“费大侠,我今生与这个情字无缘。”
费啸天道:“阁下是自欺抑或是欺人?”
司马杰凄然一笑道:“费大侠,目力如神,令人无从隐瞒,实告费大侠,我本情海碎心断肠人,所以我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
费啸天道:“阁下推己及人,令人敬佩。”
司马杰摇头说道:“费大侠,司马杰的伤心恨事莫再提……”
费啸天截口说道:“费某人尊命,阁下教我锲而不舍,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