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双雄护送 [2]
此刻,只见这“老超度”葛红从第一间房查看,她还仔细地看,也推开窗往里看。她再也想不到,黑暗的角落里还会有个令她头痛的厉害人物准备向她出刀了。
葛红终于找到文昌洞的客房了,她咧嘴一笑,立刻自怀中摸出火折子准备点火燃毒物了。她的火折子迎风猛抖,黑暗中苏东二冷冷地开口了:“老超度,你也进关了,就不怕霍天行找你?”
“谁?”她低沉地回声。
“怎么,忘了我是谁呀!嘿嘿……”
葛红倏然扑向发声地方,人未到,一把毒药撒过去,却也撒出极光一现。
“哎哟!”葛红嗥叫着暴退,双臂之中不知是那条臂挨了一刀,冒血疾退中,苏东二闪出来了。
葛红一看是苏东二,不由大吃一惊,道:“苏东二,你怎么也在这里?”
苏东二道:“等着你来呀。”
葛红大怒,出刀如电,十七刀她一口气砍过去,苏东二冷笑道:“玩毒你高,玩刀你差远了,老超度,我先卸下你一条臂再慢慢地折磨你。”
苏东二的身法疾变,葛红已轻叫一声,道:“后会有期,早晚新旧帐一块清。”
葛红已腾空上了房顶,她跑得真快,鲜血自地面连上屋瓦,她也认了。
苏东二原是要追上去的,他相信可以追到葛红,而且也能杀了她,但苏东二想着另一人,那个人便是“河涧阎罗”屠天云。
如果他追葛红,屠天云万一趁机出手,这种当可不能上的。
苏东二就是想到这上面,他才未追杀葛红。
其实屠天云在关外受了重伤,他至今还在养伤呢。
苏东二很是忧愁,如果有个葛红,这女人善用毒,只一个不小心就上当。
苏东二在鼻孔中挖出两粒避毒珠,小心地塞人怀里,他抬头看天色,四更才刚过一半。他取出他的笛子,他吹起来了。
半夜四更天,客栈中吹的什么笛子,当然会惹人厌的,司马如龙就不喜欢笛声,然而苏东二这时吹的笛子无声。无声比有声难吹多了。
苏东二吹着无声笛曲,他陶醉了,只要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多么地沉迷于他这无声的笛曲中。他吹着,也几乎落泪,因为他吹了多年的笛子只不过只有一位知音,那位知音便是珍珠。
苏东二吹着无声笛更见功力了,他也似乎看到眼前珍珠在向他抚掌笑了。
斗转星移,夜已远去,东方已见鱼肚勺,客房的院子里铺上一层寒霜,这应是寒冷的,但苏东二的额头有汗水,他仍然在吹着笛子。吹着无声的笛子。
于是,柳青青第一个向他走过来了。
这光景看得柳青青也愣然,低声地说道:“苏壮士,你吹的笛无声,这是什么功夫?”
苏东二收起笛子笑笑,道:“柳姑娘,你起来了。”
柳青青道:“苏壮士,你同司马壮士均是异人,你们的嗜好……”
苏东二哈哈一笑,道:“我们不是异人,柳姑娘,我到前面去叫伙计备吃的,也把马拉出马槽来,烦你姑娘去把我那伙计叫起来,大人的安全要注意。”
苏东二立刻往前走去。
柳青青当然明白苏东二的意思,苏东二是给她制造机会去接近司马如龙了。
柳青青十分高兴地走到角门内的小客房,他发现司马如龙怀抱着她送的那张毯子呼呼大睡呢。
柳青青笑笑,走到床前,她轻轻拍拍司马如龙,小声细气地道:“司马壮士,司马壮士……”
司马如龙呼地一抬头,他见是柳青青,笑笑道:“柳姑娘,是你。”
“天亮了,咱们早安排上路了。”
司马如龙道:“我那苏老弟,他干什么去了?”
柳青青道:“安排上路的事呀。”
他们还不知道四更几乎出事。文昌洞大人已经骑上马了,柳青青把文大人的一应奏章用黄绢布包扎起来背在背上。
这时候苏东二才拉过司马如龙,道:“司马兄,前途不太乐观。”
这句话出自苏东二的嘴巴里,司马如龙就知道事态严重,他看看左右,低声道:“老弟发现什么了?”
苏东二道:“不是现在发现,昨夜四更天。”
司马如龙道:“四更天有人来?”
“不错。”
“谁?”
“葛红,‘老超度’葛红。”
司马如龙双眉一紧:“霍先生说的那个毒婆子?不是你说她在关外吗?”
苏东二道:“不知怎么地她又回来了。”
司马如龙道:“而且还找到客栈来了?”
苏东二道:“所以我认为事态严重了。”
司马如龙已骑上马,他淡淡地道:“兄弟呀,你可曾同她过招了?”
苏东二道:“我伤了她,只不过这老油条女人太狡猾了,她转头便逃。”
“为何不追杀?你应可追上她的。”
“我当然想追杀,但我有顾忌。”
“顾忌?什么意思?”
苏东二道:“这毒女人有个姘头叫屠天云。”
司马如龙道:“河涧阎王?”
“不错,是个杀人王,我如果追杀葛红,万一屠天云趁机对大人出手,岂不中了他人调虎离山之计了。”
“我知道你是不会叫我的。”
“当然,如果是你,也不会叫我起来帮忙,是不是?”
司马如龙道:“你说得对,咱们都是一身傲骨。”
苏东二道:“我可得提醒你,如遇上那毒女人,你得把鼻孔堵起来,最好站在上风头,小心上当。”
司马如龙道:“会的,我会注意她的。”
苏东二道:“司马兄,你也要提醒柳姑娘与文大人,这件事马虎不得。”
司马如龙道:“这件事应该由你向文大人与柳姑娘去说的,又不是我看到葛红。”
“哈……”苏东二笑了。
他指指前面的柳青青,对司马如龙道:“人家柳姑娘已钟情于你了,怎么的,你装老实呀。”
司马如龙道:“那是你说的。”
苏东二道:“你不会当局者迷吧,司马兄?”
司马如龙道:“我清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