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深沉夜双探“双环” [4]
外人不明就里,循着石级而下,就会误蹈翻板,跌落下去。
程明山一身武功,艺出无名道长,轻功更所擅长,第二步又踩在翻板上,心头大为惊凛,暗叫一声:“不好,妹子只怕已经误蹈翻板跌下去了!”
急忙提着一口真气,身子凌空,往下飞掠而下!
石级斜斜往下延伸,差不多有四五十级之多,任何一个轻功最好的人,也无法提气走完这一道石级,但程明山使的却是昆仑派独步武林的“云龙三折身法”,足不着地,就趁着石级斜坡之势,飞掠而下!
等到落到石级尽头,还怕依然是翻板陷阱,先用足尖轻轻一点,以探虚实,却依然提着真气,只要发现不对,仍可腾身而起,但这回脚尖踩到的却已经是实地了。
原来翻板陷阱,只是设在下来的一条石级上。
程明山站定身子,举目四顾,自己立身之处,是一间四方形的石室,除了身后是下来的一道石级,其余三面,竟然并无门户可通。
他心中焦急的是荆一凤的安危,不知她误蹈翻板,跌落下来,现在如何了?
这三道石壁,虽然不见门户,但他坚信石壁上必有门户,这和方才搜索假山山腹一样,先前也看不出丝毫异处来,只要找到机关枢钮,门户自可自动开启了。
他仔细打量了一阵,石壁上实在找不到枢纽所在,正在沉思之际,突听正面石壁之间,隐隐传出异响,接着只见石壁中间慢慢裂开一条缝来,石缝中射出了一道灯光!
程明山急忙闪到石壁右侧,以背贴壁而立。
石缝渐渐扩大,变成了一道门户,四个一身黑色劲装的汉子,手持扑刀,鱼贯走出。
程明山看清走出来的一共只有四人,那还怠慢,没待对方发现自己,已经出手如电,一下制住了四人穴道。
但他还是忽略了,这四人虽被制住,可是四人出来之后,那道石门,却随着阖上了。
程明山一时也无暇去顾那道石门,既已有人落到自己手中,就不难从他们口中问得出来。
这就从第一个手中,取下灯笼,一口吹灭,随手一拂,解开了他身上穴道,右手已夺下他手中钢刀,朝他颈上一搁,低声道:“要活命,就不许妄动,答我所问,只要动一下,你脑袋就会落地。”
那汉子听得大惊,但身在暗处,伸手不见五指,同伴又一个都没有动静,脖子上架着冰冷锋利的钢刀。
对方好像站在自己身后,一时那敢挣动,说道:“好汉饶命,在下只是局中一名镖师,知道的有限。”
程明山道:“你只要老实说,我就不会要你命的。”
那汉子道:“好汉要问什么,在下知无不言。”
“好!”程明山道:“这条石级翻板,跌落下来的人,是在何处?”
那汉子道:“好汉也许不相信,派在咱们这里的镖师,各人职务不同,咱们这一班,一共是十二个人,专门负责守卫之职,刚才只听头儿吩咐,有外人闯入,咱们四个,立即赶到这里来担任警戒,旁的在下实在不知道了。”
程明山道:“你说的是实话?”
那汉子道:“在下说的句句是实。”
程明山又道:“这里关着一些什么人,你可知道?”
那汉子道:“不瞒好汉说,在下这一班十二个人,同住在一个地方,除了奉派担任守卫工作,平常不准外出,所以这地室究有多大,藏的是什么红货,一概不知,也没人敢多问一声。”
程明山道:“你们这一班的头儿是谁?”
那汉子道:“头儿姓袁,单名一个禄字,大家都叫他六爷。”
程明山问道:“这道石门如何开启法子?”
那汉子道:“石门要里面开启,外面是打不开的。”
程明山道:“你们另有暗号?”
“是的。”
那汉子道:“先用刀柄在壁上敲五下,五下是咱们十二个人的暗号,因为咱们在镖局中,属于第五组,然后再敲三下,三下是咱们四个人的暗号,因为咱们四人是第五组中的第三小组。”
他有钢刀搁在脖子上,所以说得很详尽。
程明山道:“开门的也是你们一组的人么?”
“是的。”
那汉子道:“他们是第一小组。”
程明山又道:“那袁禄呢?”
那汉子道:“六爷就住在进门右首中间一间。”
程明山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
那汉子道:“里面只有三问石室,左右两间,是咱们住的,中间一间,是头儿住的,要再进去,又要里面的人才能开启,那连络暗号,只有袁六爷一人知道,此外就没人知道了。”
程明山点头道:“好,你说的很详细。”
左手一拂,又点了他的穴道,立即用刀柄在石壁上重重的敲了五下,略一停顿之后,接着又敲了三下,就闪到石壁右侧。
果然,过没多久,石壁上又传出了一阵移动的声音,石壁中间,又缓缓裂开一道门户。
程明山身形一闪而入,石门外面,灯火已熄,里面四个黑衣人还没看清程明山的面貌,已被程明山一下就制住了穴道。
那黑衣汉子说的不假,这里面只有一条过道,右首有着三间石室,门都没关。
程明山目光一动,就朝中间那间石室走去,到得门口,口中轻轻叫了声:“六爷。”
里面袁禄只当是手下人有什么报告,大着嗓门说道:“进来。”
程明山证实那黑衣汉子没有说谎,就举步走了进去。
这间石室略呈长方,里面靠壁处是一张木床,床前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木椅。
袁禄就坐在木椅上,桌上横放着一柄厚背扑刀,一壶茶、一个茶碗,他正在喝着茶,抬目朝门口望来,程明山就像一阵轻风,他还没看清来人面貌,程明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等袁禄看清来人并不是他手下,不由神色一变,赶紧放下茶盏,右手迅快去握刀柄,一柄雪亮而锋利的刀刃,却比他更快,轻轻按在他手背之上。
程明山朝他微微一笑道:“六爷,你只要动一下,这只手掌就会和你手腕分开来,你信不信?”
袁禄一只右手被他压在刀锋下面,抽不回来。正待站起的人,只好又坐了下去,望程明山,呖声道:“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