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剑惊皇城 [9]
不一会,来到镖局,发现只开着一道小门,冷冷清清。万古雷对守门人说了来意,立即被请了进去,在第三进院子的耳房就座等候。
片刻就听脚步声,黄飞羽满面笑容来到。
彼此寒喧见礼,万古雷说明来意,请黄飞羽上衙门打听消息,这使黄飞羽有些吃惊。
他谨慎地问道:“血蝴蝶大闹皇城,惊动了圣驾,祸是越闯越大,古雷兄欲打听……”
万古雷道:“不瞒黄兄,小弟疑心一位友人被误捉了去,待查明姓名后方能释怀。”
黄飞羽道:“原来如此,近来锦衣卫乱逮人,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是血蝴蝶同伙。此事包在小弟身上,这就去拜访衙门捕头。”
出门时万古雷问:“镖局怎未开门?”
黄飞羽道:“家父已将镖局停业,免惹是非。虎贲镖局蔡忠范一死,由粉面太岁曾玉麟接任总镖主,这势必与镇远镖局过不去,又来纠缠,所以关了镖局赋闲在家。”
万古雷摇头叹息,公冶娇却道:“怕什么?我不信史孟春在京师能横行无阻!”
黄飞羽苦笑,道:“一有消息就来禀告。”
三人分手各走一边。公冶娇道:“我们与史孟春斗了几个回合,有什么不得了的,他不是缩头躲在窝里不敢再来了吗?黄家未免太怕事,其实有我们帮他,史孟春又敢如何?”
万古雷道:“说起来有些奇怪,自从血蝴蝶作案以来,史孟春就不再来打麻烦……”一顿,续道:“这人隐藏得好深,十分可怕!”
公冶娇道:“怕什么?你不是说他在官府中任职吗?背靠一个朝中权贵,有权有势。等大哥回来,将你引荐给皇太孙,看谁敢惹你!”
万古雷笑道:“你不是说,叫我不要去皇宫当差吗,怎么现在又改了口?”
公冶娇叹口气道:“我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一会儿我宁愿你就当个平民百姓,一会儿我又想你成就功名,以免被人欺压……”
万古雷道:“别操心,听天由命吧!”
回到福寿巷家中,只见大伙都在,把消息说了,众人都焦急起来,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猜是柳铭,一会儿又是郭剑平、张文彦。
一个时辰后,终于盼来了黄飞羽。
一坐下,黄飞羽就道:“幸不辱命,小弟使尽手段,把事情打听明白了。被捕者自称姓刘,名然,说与血蝴蝶并不相识……”
众人长舒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柳铭他们。
黄飞羽一顿,续道:“他说夜间出来找点盘缠,被护院杀伤,逃至秦淮河边……”
梁雅梅忍不住道:“原来是个盗贼,活该倒霉,谁叫他不务正业,干这行勾当!”
黄飞羽道:“捕头问他在哪一家大宅被护院杀伤,他说他不知道。捕头说,他这是一派胡言,不用刑不会老实招供。正要给他上夹板,锦衣卫来了人,说奉指挥使大人之命,提犯人到锦衣卫衙门审讯。张副总捕头虽不愿意,但不敢违抗,只好将盗贼交给来人带走。张捕头对小弟说,本来是府台衙门立的功,却被锦衣卫抢去,那犯人落到锦衣卫手里,经不住行刑,势必招供,只要招出同党,便可破案……”
曹罡道:“糟,落到锦衣卫手里,哪里还有命!俺想刘然是其假名,瞒不了多时……”
黄天羽道:“不错,张捕头就是这么说的。他说,血蝴蝶作案之后,查得很紧,一般盗贼哪有胆量在夜间出来作案,此人必是血蝴蝶一伙。他又说,锦衣卫的百户洪豹悄悄告诉他,昨夜在正阳门与三个盗贼交手的锦衣卫高手们说,其中一人假扮血蝴蝶使他们中了调虎离山计。就在追捕三个盗贼时,真的血蝴蝶潜进了皇城。他们虽然没有逮住三个盗贼,但三个盗贼都受了伤,其中一人较重,晕倒在秦淮河边的,就怕是此人,血蝴蝶的线索着落在他身上。小弟问此人会关在什么地方,张捕头说不知道,锦衣卫的事,他们不能过问。”
这一说,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万古雷道:“多谢黄兄,此人与小弟不相干,不必再说,请黄兄留下共饮一杯如何?”
黄飞羽有事推辞,说来日相聚,万古雷送他出门,然后匆匆回来,与大家商议。
他道:“各位都听见了,那晕倒在秦淮河边的人,必是柳、郭、张三位中的一位,如今被锦衣卫提了去,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刘秀英叹口气道:“古雷,老身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出来怕你又……”
古雷忙道:“师母训示,古雷怎敢不听?”
刘秀英道:“不敢,老身之言,说不上训示,只供贤侄斟酌。柳小姐等人被皇上处刑,贤侄奋不顾身将他们救了出来,为他们三家保存了香火。以他们四人而言,绝处逢生,该珍惜这条性命,伤养好之后,隐姓埋名,远走高飞。不料他们心怀仇恨,不与大家联络,也不知会一声,我行我素,潜入京城作案。那柳小姐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竟敢闯入皇宫行刺皇上。若非遇到个好心的吴公公,柳小姐丢了性命不说,还累及贤侄枉送性命,这实在是不值。老身以为,他们不该鲁莽行事,须知这样做的结果决无好下场,被杀被捕只不过是迟早的事,要是贤侄再过问他们的事,势必牵连贤住和大家。因此老身奉劝贤侄,他们这是自食其果,别人爱莫能助,请贤侄三思!”
万古雷一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正英道:“师母的话,正说到小侄心上。想那柳小姐,目高于顶,遭难前根本不把古雷兄弟和我们这班人看在眼里,她自恃出身达官贵人家,看不起平民子弟。但古雷兄弟和我们大家不记前嫌,冒死将她从天牢中救出,可她养好伤之后,连招呼也不打,便在京城兴风作浪,如今闯下大祸,那是咎由自取。倘若我们又要伸手管这闲事,势必惹火烧身。大家别忘了,史孟春还会来找麻烦,我们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替别人出生入死,与皇上作对!”
罗斌道:“话虽是这般说,但柳小姐他们一家惨遭灭门,蒙冤受屈,心怀仇恨自是不免……”
沙燕岔言道:“奇怪,你怎知是冤案?皇上说这几个官儿谋反,你又怎知不是?柳小姐被灭了门自然心怀仇恨,但这并不是大闹京城、行刺皇上的理由,当然了,那是他们四人的事,与我们无干,我们不能干预他们的事,可也别为了他们的事,拖累了我们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