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5]
中年妇人见她进入屋里去,忽沉下脸色道:“阿丁,今晚严守门户。”
一名手提着大刀的家仆应了一声,随着带领其余的家丁离去。
只见每人面色沉重,临去之时,也恶狠狠的瞪了邵真一B艮。
这一切,邵真两眼无视,自是不知晓,唯“大憨侠”翻了翻眼,似觉奇怪,他满脸疑惑的望了望中年妇人,正想开D,不想邵真已先发话道:“大夫盛德,没齿难忘,在下敢问大夫名讳,永矢拜念!”
中年妇人含笑道:“此俗事耳,先救令友要紧,两位今夜就在寒舍等待!”
说着,朝身边婢女道:“小青,带两位相公至厢房歇息。”
“是,主母。”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女应道。
随即向邵真作了一揖,娇声道:“两位请随奴婢来。”
邵真惦念侯爱凤,急道:“大夫,在下想追随吾友之侧。”
中年妇人一笑,说道:“相公乃男人耳……”
言下,邵真当然领悟,一时赧然不能语,尴尬异常,道:“对不起,在下一时情急……”
中年妇人温和的笑笑,道:“人之常情,无伤。”
邵真感激的打揖道:“敝友性命全靠大夫了。”
“老身尽力为之。”中年妇人微还了一礼道。
此际,那名紫衣少女已走出来。”
她向中年妇人道:“娘,都准备好啦。”
微一颔首,中年妇人朝“大憨侠”与邵真道:“完事之时,自当通告二位。”
邵真与“大憨侠”连忙抱拳道:“谢大夫。”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便与紫衣少女相偕入屋去,紫衣少女在临去时,依然回首狠狠的瞪了邵真与“大憨侠”一眼,意甚愤怒。
“大憨侠”看在眼里,更觉奇怪……
“两位请这边走。”婢女微一摆手,娇声道。
“谢姑娘。”邵真弯腰谢道,且连忙握住“大憨侠”的手,示意他带路。
“大憨侠”正为紫衣少女的瞪眼发愣,陡被邵真握住手,才如梦回醒般的提步跟上那名少女。
甫方抬步,“大憨侠”似乎才猛然想起的说道:“慢,慢,小子,咱们的帐还没算咧!”
一楞,邵真随即不悦的道:“你急啥?我说过给你一千两,便给你一千两,我哪会赖你的帐?要算帐,也得到里头去呵。”
啼笑皆非的哇了一声,“大憨侠”放开邵真的手道:“去你的,谁要你的钱了?我是算你适才挟持我的帐哪!”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邵真实在是太为侯爱凤的伤情忧急,竟也忘了“大憨侠”与他的“帐”,他还一直以为“大憨侠”是自愿帮助他的呢!
邵真哦声道:“原来是‘武’帐,非钱帐呀?”
“大憨侠”似乎愈想愈火,他怒道:“你还装蒜?妈的,你方才整得我呼天喊地,此仇不报,焉为丈夫?”
婢女一见两人莫名其妙的吵了起来,吓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惊惶的道:“两位,怎,怎么了?”
邵真大窘,这叫他如何解说?正支吾间,忽心生一计,忙向满脸愤怒的“大憨侠”说道:“姬兄,你怎还有工夫站在这里啊?你不是要赶至云台山,与‘剑中宝’比剑的么?”
一怔,“大憨侠”用力拍了一下脑勺,猛才想起的道:“糟了!我竟给忘啦!”
随又满脸愤怒,揪住邵真的衣袖道:“哎呀!都是你这小畜牲,害我到这个地步,我将失信于人了,姜老头一定会笑我没胆,不敢跟他比划,哎呀,这怎么是好?”
忍住笑,邵真道:“现在马上去不就得了吗?离二更还远哪。”。
眨了眨眼,忽又摇了摇头,“大憨侠”道:“不行,云台山离此足有百里,二更赶不上。”
邵真存心早打发他走,又道:“怎会赶不上?快马加鞭犹来得及,且既有约,‘剑中宝’必然稍等,纵使你慢了一点,也无妨啊。”
哼了一声,“大憨侠”道:“哼,你说的倒真容易,简直比唱的还好听,我那匹马载三个人,不累死也大概被你踢个半死了,再说你不知道姜老头那怪脾气,只要我一迟到,他必定要讥讽我一番,哼,我怎能让他笑我!”
见他说个没完,邵真真想和他摊牌,但一想他心憨直,且“逼”他帮了自己一个忙,怎好反目?只好搔着头皮与他周旋到底。
他想了一下道:“干脆你告诉他迟到的原因,你因救人而耽搁时间,这是义举,想必‘剑中宝’不会嘲笑你,反而会尊敬你。”
不屑的一撇嘴唇,“大憨侠”道:“鬼才相信,他这人最小心眼了。”
忽又猛一拍手,“大憨侠”接着道:“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
邵真一喜,连忙问道:“啥好办法?快说。”
“大憨侠”抓住他的衣袖道:“跟我一同到云台山去。”
“我去?”
一愣,邵真讶声道:“我去算干什么的?”
“大憨侠”理直气壮的大声说道:“去做证人呀。”
又是一怔,邵真说道:“去做啥的证?””
“大憨侠”不耐的道:“这还不懂?你不去,姜老头怎知道我救人呢?他一定说是捏造的,哎呀,别说了,走,跟我走。”
说着,拖着邵真的手便要走。
在旁的婢女见两人似吵又像说,听了半天兜了一腔子迷糊,一直想问个究竟,但两人说得正酣,根本不容她插嘴,只好在一旁发愣着,及至最后,竟听两人要走,不禁讶道:“你们要走?你们不管那位姑娘了?”
“谁说的?”
“大憨侠”急得很,他边拖着邵真,边说道:“我们明晨便会赶回来。”
说着,已走至门口,邵真一阵急,他本想打发他走,不想羊没赶走反惹了一身膻,他挂念侯爱凤,哪愿意跟他一道去?
邵真急着说道:“我,我不能够去呀……”
转过身子,“大憨侠”不等他说完大怒道:“你这小子太忘恩负义,你简直是过河拆桥,我为你而赶不上约,现在你同去,你竟还推辞?”
邵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无言以对。
但一想侯爱凤反正已有人诊治,量无大碍,且此行去作证一完即可回来,再说“大憨侠”无论如何总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那自己怎好不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