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心急如焚梦关外 豪侠群雄聚兴安 [2]
突然,小李子感到身子被搀起来,心中大惊,这么大冷天,头上还直冒汗,一颗颗的总有黄豆那么大。
可是,当小李子明白是被年轻人给搀起的,而且接触到那和蔼的眼光,那并没生气反而微笑的脸孔时,禁不住暗暗呼怪,忖道:“这是怎么回事,二王爷过关一趟回来,难道整个变了一个人啦,还是我小李子福星高照祖宗有德?
随听年轻人说道:“小李子,以后不准再对我这样称呼,知道吗?现在先给我开一间上房,随便给我弄点吃的就行。”
这时,掌柜的也出来了,远远地就接口道:“小李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还不赶快给叫他们腾房子,你真要叫我好;看,过不了年吗?”随又对年轻人笑着道:“二爷,你多包涵点,这马上给你腾房子,吃喝的我也交待了,很快就给二书送来。”
年轻人微笑着道:“这半夜里打扰你,实在过意不去,房子别叫人腾了,现成的开上一间就行,吃喝的也将就点镇填肚子。”这些个话,说得多客气,多随和,一时间反把掌柜的听呆了。
掌柜的心想:这二爷怎突然间变得这样好了?
掌柜的另外给开了间房,临时叫小李子给升火烧坑,一歇儿后,酒菜都上来了,竟然摆满一桌子,年轻人不禁一皱眉道:“掌柜的,弄这些个,我一个怎吃得了呢?”
掌柜的一见他皱眉,魂就飞了,等听完话后,忐忑的心又安定下来了,超四“二爷我包涵,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年轻人见烧也烧好了,只得微笑道:“既然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客气啦,就请掌柜的陪我喝一杯吧!”
掌柜的一听,真是受宠若惊,“哎呀!二爷,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年轻人道:“以后不必这样,坐下来吧!”
书中交待来的年轻人就是关外土皇帝的二公子俏郎辛士,才从关内回来不久,他被彭中轩感动得回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从.这掌柜的与小李子的对他,可以看出以前的俏郎辛士是如何的强横霸道,耀武扬威,别人见他如见鬼,稍有一点不如意,就得当心倾家荡产,脑袋搬家。
次日,雪虽停了,但寒风依然狂呼怪叫,彭中轩等正准备上路之际,吕良辕突从店外跑进来叫道:“轩哥哥。快去看,好漂亮的一部大马车,假如能让我坐着多好,这风刮得真有点吃不消。”
彭中轩笑道:“你喜欢不会自己去讲吗?给在下来就得啦!瞧你那高兴的样子,坐了那马车,你大概就用不着再吃饭了。”
因他二人独处一室,所以彭中轩随意的和吕良辕说笑。
吕良辕峻道:“轩哥哥,你就会笑我,你要看了那马车,不喜欢才怪呢,不过,那架车的是个黑大汉,那副凶劲我看到就讨厌。轩哥哥,你给我去问问好吗!骑马我倒是不讨厌,我讨厌的就是那风,吹得人连眼睛也睁不开。”
正在这时候,店伙计小李子突然在门外叫道:“彭爷,我们兴安辛二爷,给你请安来啦!”
彭中轩知道这位辛二爷就是昨夜的不速之客,但是他心中还在嘀咕,他绝想不到这位辛二爷就是俏郎辛士,他与吕良辕同时出门去,门开处,俏郎辛士迎门一揖道:“辛士接驾来迟,敬请彭兄海涵。”
彭中轩“啊”了声道:“原来是辛兄,彭某万不敢当。”
辛士道:“所有费用,均已代付,门外并各有轻快马车一辆,若收拾安了,就请启程如何?”
彭中轩道:“这怎敢劳驾辛兄,而且……”
辛士笑道:“彭兄但请宽心,彭兄同来前辈,弟也备有九匹千里驹在,保证平稳舒服。”
当彭中轩出到店门,看到停在店门口两匹大白马拉着的一部彩绿色车子时,也不禁暗中喝彩。
彭中轩让吕良辕及张疯了、醉乞三人坐车,自己与小灵乞陪着辛士骑马,张疯子与醉乞本执意不肯,可是经不住彭中轩的坚求,于是车马同时上道。
下了一天的雪,也有个尺来深,但车子碾行其上,依然轻快无比,三匹骏马,铁蹄翻飞,把那道上的积雪,踢扬如白雪跳舞,吕良辕在车上,从一面透明的窗子见到了这情景,又不禁十分羡慕。
即有上皇帝的二公子陪伴着,那还有什么事,除了沿途极尽铺张招待的能事外,你想他出点小乱子都不可能,谁敢惹关外土皇帝,又有谁敢惹上皇帝的贵宾,没有吗?说你也不相信,就有!
又是一个风雪的日子里,他们三匹马一辆车,已然进入了大兴安岭区域,在札兰屯的一条官道上行走着,因为已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再烟道路崎岖不,车子无法快行。
这一日,吕良辕在车上实在闷得慌,遂叫小灵乞坐车,她刚骑了小灵乞的马,与彭中轩、辛立二人,三骑并驰。
蓦然地,一阵悦耳金铃声响。来路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三个闻声回首时,快马已然未得近了,这份快速诚然罕见,三人六只眸子不看人。先看马。
好一匹乌黑发亮的马,全身黑如墨油,没一要杂毛,只马头上——块雪也似的白毛,正坎在马头当中,四蹄飞起,才能看到四只蹄子长有三四寸高一束白绒绒的白毛,总有两三寸长,就像四个白线球。
俏郎辛士喝一声彩:“好一匹乌云盖雪宝马。”
可是当他们再想打量人时,乌云盖雪宝马,已然擦身而过,惊鸿一瞥之下,发现是个身被黑斗篷的青纱蒙面人。
倏地,吕良辕一声尖叫,随着一声银铃似的娇笑随风而散,彭中轩回头一看,吕良辕斗篷风帽飞后面去了。满头青丝被风吹得将她头脸都罩住了,彭中轩笑着,将马勒住,替吕良辕将头发理好,风帽罩好。
陡地,彭中轩见吕良辕眸含泪光,遂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你伤心,快不要这样子,让别人笑话。”
不想,吕良辕双目一阈,眼泪就掉了下来,叫道:“人家欺侮了我,你不替我出气,还要来责怪我。”
彭中轩心头一震,回头往去路上一看,那匹黑马早已去得无影无踪,遂向道:“辕妹,那个怎么欺侮你的。”
吕良辕抹掉了脸上的泪,道:“他实在是诚心欺侮人,我见他手指一弹,也没见什么暗器飞来,我的风帽就掉到后面去了。”
彭中轩心中一颤,这人一定大有来历,不过他依然微笑着对吕良辕加以安慰道:“辕妹,我总替你出这口气,这人和我们同一条去路,前途不怕找他不到,再不然请辛兄为我们打探一下,知道他的落足地后,再去找他的霉气,我非逼着他向你道歉不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