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花残秘窟 [4]
“但也藏了锁钥,就藏在杖尾内。”
“好,谢谢你。岩洞之内,是否因了人质?”
“共有十八名人质,交由二十名仙童二十名仙女看它。”
“哦!里面有你们四十名男女了。”
“是的,他们皆听命于尤婆婆;以前则由灵狐郭姑娘负责。”
“灵狐呢!”
“我不知道。”
“会不会在月落谷?”
“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不是二十年前被他们掳来的人?”
“是的。”中年女人凄然地说:“二十年,好漫长的二十年,苍天!”
“你自由了。”
“谁能重过外界的生活?”
“你能的。忘了这二十年吧,有如一场恶梦,现在你梦醒了。你能帮助我说服那四十名仙童仙女吗?他们都已是四十上下的人了吧?”
“是的。这二十年来,我们除了练武功之外,便是练邪术,说是将来要做什么神仙,要派到天下各地去建坛设教。你看,我的脸没有一点血色,这都是二十年不见天日的结果,据说这样才能够扮得神似。”
永旭摇头叹息,出门拾回鸠首杖,取出杖尾内暗藏的五寸长大钥,拍开中年女人的穴道说:“姑娘,告诉我该如何开启穴口。”
天亮了,山顶近东面的一座树林内,永旭倚树而睡,冷魅则斜躺在他身侧,娇躯倚在他怀中。
两人睡得正香甜,满林鸟语也惊不醒这一双忙了一夜的爱侣。
青袍飘飘的人影出现在林西,急步而至,接近至三十步内,附近的鸟鸣声音调一变。
永旭突然醒来,警觉地挺身坐正。
冷魅的身躯,被他坐正时的急惊举动所震,几乎滚落,骤然警觉急坐起问:“怎么……
怎么了?”
“有人接近。”他说,挺身站起举目四顾。
“有人广冷核蔚然问,不顾四周:波嗷里外
“不知道,反正就在附近。”
“不会吧?”
“飞鸟惊呜,你看,一些小鸟向东惊飞,人是从酉面接近的。”他大声说。
冷魅仍是不信,笑道:“很可能是我们把小鸟惊走的,你“你敢和我打赌?”永旭笑问,目光尖锐地搜视西面。
“赌什么?赌注又是什么?”
“赌这附近必定有其他的人藏匿,林子里虽然可以隐身,但我这老江湖一定可以把人搜出来。赌注是……”
“是什么?”
“让我想想看……”永旭一面说,一面打手势。
冷魅向上一纵,轻灵地跃登丈高的横枝,紧贴着树干隐起身形。她对永旭的手式神意相通,一看便会意。
永旭前向侧窜走,一闪不见。
林中杂草丛生,高仅及腰,人只要向下一伏,便可隐起身形,但走动的人,却无法逃过监视者的眼下。
已隐起身形的青袍人,掩藏在一株大树下的草丛中,突然听不到下文了,便知道有点不妙。
但由于藏身处相当隐蔽,不相信水旭能找得到。因此潜犬不动,运耳力侦察动静。
久久,听不到任何声息。
青袍人忍不住了,缓缓挺身而起,头部慢慢升及草梢,半挫身躯徐徐转动头部察看四周。
树上的冷魅从枝叶的空隙向下望,突然高叫:“东北,距离相等。”
青袍人吃了一惊,本能地重新伏下。
草响声传到,接着人影从西南飞跃而来。
青袍人知道藏不住了,向西北角飞纵而起,远出两三丈,刚向下落。
永旭已从斜刺里掠走,大笑道:“哈哈!你来得早。”
青袍人知道跑不了,一声剑鸣,长剑出鞘,立下门户准备迎敌。
永旭并不急于出手,在两支外止步,笑道:“香堂秘坛昨晚溜走了两三条漏网之鱼,在下猜想他们必定不敢冒险现身逃离,所以在下远离香堂五六里,在此等候阁下的大驾。很抱歉,阁下不能往东走了,不久之后,在清虚下院布陷阱的人,必定心惊胆跳赶来应变。如果让阁下平安突破封锁线,半途碰上三位法师通风报信,在下岂不是白费心机?阁下尊姓大名,可肯见告?”
青袍人转首回顾,看到轻盈地排草而来的冷魅。
冷魅没有兵刃,一面接近一面说:“这位仁兄我认识,他就是负责接管人质的人。花残岭秘窟主持人尤婆婆称他为内坛使者孙使者。他的真名号就不知道叫什么了。穷儒富前辈被顺天王擒住,就是被这位孙使者秘密接走送至秘窟囚禁的。”
“就算你是孙使者好了。”永旭说:“留下吧,不必枉费心机逃出去通风报信了。”
“你阁下不见得能留得住本使者。”孙使者咬牙说:“昨晚连大魔也未能拦住在下,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辈,敢口出大言说要留下我?”
“大魔拦不住你,你必定十分高明而且自负,艺业深不可测。但我神龙浪子却不信邪,总不能心怯让你走……”
孙使者大骇,不等水旭说完,猛地回头后冲,挺剑猛扑赤手空拳的冷魅。
冷魅不闪不避,如指点出叫:“你站住!不许过来……”
孙使者的剑已快速地点到,近身了,剑出“灵蛇吐信”,宛若电光一闪。
冷魅侧跨两步,摇摇头娇笑道:“剑上已有剑气发出,内功火候不差。”
孙使者直冲出丈外,砰然倒地。
永旭举步跟到,点头道:“小梅,你近来的进境相当神速,天玄指力已可远及八尺外了,比在九华时精纯得多。”
“真的?”冷魅欣然说:“也许是我吃了太多的苦头,便不由自主地痛下决心苦练的结果。”
“你出指极为自信,幸而这位孙使者的武功有限得很,不然你这样自信,会吃亏的。要是他功力再深厚一分两分,穴道的抗力再强韧些。剑势便可在中指后变招,你便难逃大劫了。下次不可如此自信,免得让我耽心。”永旭拍拍她的肩膀关切地说。
“我……我听你的话。”冷使低下头,无限深情地偎人他怀中。
“这我就放心了。”永旭轻抚她的秀发:“有些其貌不扬的人,表面看不出任何异象,但却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太过自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