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2]
话尾刚一落,那边的“毒心郎中”忽然也大声叫道:“哇啊!帮主,‘武十’在我这儿啦!您不用担心啦,不是地杠就是地九了哪!”
果然不错,“毒心郎中”摊开的第二张牌正是“武十”:“武十”搭上“文六”,正好是六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这一看,“金银帮”主简直人乐昏了,只见他得意忘形的拊掌道:“妙啊!不用看了,我是升点定啦!”
明毓秀正想抓起第二张牌来摸,忽又放下来,皮笑肉不笑的望着“金银帮”主道:“我说可,你阁下是别高兴太早,咱俩现在的机会各占五成,阁下还不到称赢的地步哩!”
一愣,“金银帮”主道:“怎么?难道你那张无名八还有啥好牌配?天地都出光了……”
话没完,“毒心郎中”忽插嘴道:“帮主,别忘了还有一张无名八哪,假若庄家再拿一张无名八,就是‘八仔宝’(无名八一对)——担子呀!”
猛一惊,“金银帮”主睁眼道:“是啊!还有一张无名八,万一落在庄家手里,岂不又是担子了?我的地九有啥用啊?不全完了?”
冷冷一笑,明毓秀道:“所以我说阁下别高兴太早,咱的机会平等,谁要了那无名八,谁便赢!”
不错,现在的牌局是很明显的了,明毓秀的第二张牌若是“无名八”的话,那么两张“无名八”便是担子啦,当然通吃。
但是那张“无名八”若落到“金银帮”主手中,那么便是“地杠”了。
而明毓秀拿到的“武七”配上“无名八”,只有五点,便是通赔了!
是以,输赢完全看在那张“无名八”了!
明毓秀说完,正想摸起第二张牌来,“金银帮”主忽然道:“以我赌牌九四五十年,这种牌关看来,我敢说庄家一定通赔!”
放下牌来,明毓秀脱着他道:“阁下是说我一定抓到七点牌八点牌抓不到?”
“金银帮”主自信满口道:“是的,我一定地杠,你只有五点!”
抓起牌来,忽又放下,明毓秀心有不甘似的,她哼声问道:“阁下凭哪一点认为?”
愣了一下,“金银帮”主随即得意的笑了一下,道:“不凭哪一点,我早说过,这种顺关牌,你这一档牌一定通赔,上次你抓了担子,今回,哪有这么多的担子让你抓的啊!”
一扬首,明毓秀嗤声道:“老娘偏不信这个邪!哪来他娘的顺关花关牌,又啥活见鬼的‘担子仙’!”
说着,便要抓起牌来,“金银帮”主忽道:“等等!”
微一怔,明也秀眨眼道:“怎么?”
“金银帮”主含笑道:“这样好了,咱现在都还没看到第二张牌,再来个‘赌外之赌’如何?”
把牌放回桌上,明毓秀虽感有点意外,但她却很高兴的样子,她道:“阁下是说再下注?”
点了点头,“金银帮”主道:“不错!”
用力一点头,明毓秀毫不考虑便道:“好!君子一言为定!老娘最喜欢赌上加赌了,这才刺激!这才过瘾!”
一顿,睨眼道:“阁下还要下多少?”
转脸向脸部已紧张得发青的范一弓招了下手,“金银帮"主问道:“范楼主,咱在洛阳钱庄还有多少钱时
咽了下口水,范一弓道:“回禀帮主,本来是三百二十万两的,现在只有二十万两而已。”
“金银帮”主转头向明毓秀道:“好!二十万,如何?”
明毓秀笑了一声,道:“一句话!若我输了,仍然加倍赔你!”
说着,正想抓牌,忽又停下道:“且慢!”
一怔,“金银帮”主诧道:“怎么?反悔啦?”
哼了一声,明毓秀道:“反悔?笑话,我‘艳屠煞’向来说一不二,从来不知道反悔这两个字……”
稍一停,接口又道:“你们现在已是没钱了,请再开一张二十万两银子的飞钱。”
“金银帮”主心中不悦,但脸上不敢表示出来,只是微蹙了下眉头,道:“明姑娘是怕本帮赖帐?”
淡淡一笑,明毓秀道:“我当然不怕阁下你不认帐,但常言道:赌钱不没,没钱不赌。咱还是照规矩来吧!”
没法,“金银帮”主只好叫范一弓当场又写了二十万两银子的飞钱……
明毓秀这才满意的笑着道:“这才是,有钱在,兴头才够哪!”
“金银帮”主道:“明姑娘,请看牌吧,我的牌不用看了,反正你若是‘八仔宝’的话,就赢了;反之,嘿嘿……”一声嘿嘿,写足了“金银帮”主的自信了!但他身旁的范一弓,可就紧张的透不出气来了!
“毒心郎中”,也屏息凝气,但他面上的表情,不难看出是相当乐观,显然他是和“金银帮”主有相同的看法——
一定赢!
邵真依然靠着椅背,脸上的表情既不轻松,也不紧张,只瞪着牌桌……
“九指血煞”仍然闭着眼,像是沉思,也像养神;尽管牌局已达到最高xdx潮,他却睁眼看一下也不……
“断……!断……断就是无名八啦……断……!”
咬着唇,明毓秀左手抓牌,右手摸牌,口中不停模糊不清的说“断”……猛地——
她把牌用力的摊在桌上!
“叭!”
范一弓紧张得站起来看牌了!
当他看清那张牌时……
啊!完了!
范一弓一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球一样,软兮兮的坐四椅子上……
“毒心郎中”那双如豆的鼠眼,睁得老大,嗯,那表情儿,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老婆偷人养汉一样——
吃惊和不相信,不过一般人见着自己的老婆和别人有一手的话,吃惊和不相信之后,必然是愤怒,但“毒心郎中”却愤不起怒来,他呆了半晌,更像只三天没吃的拖死狗般的靠在椅背上……
最绝的是“金银帮”主了,他的表情一时很不好形容
他两眼直瞪,嘴巴张大,而且胖滚滚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但却没全站起来,只站到一半便停住了,就这样,既不站也不坐,眼嘴依然大张,他这般站立着,就像是人硬了过去,也像是中魔——
哦,中魔?对了,就活像是看见了吊死鬼一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