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关洛四霸 [1]
树高千丈,叶落归根……一个飘离异乡的人海遗孤,终于返回他自己的故乡家园。
杨震雄吩咐仆人,腾出两间房,作为森儿和萧姑娘的卧室……
接着带领森儿,由迎真陪伴,来祭拜这孩子二十一年前,遭难去世的父母亲。
“南山鹤”杨嘉雄,“云中凤”施玉瑞夫妇二人,合穴而葬……后山林荫深处,一座半球型的坟墓。
杨森祭拜父母,哭倒在地……虽然父母亲的影子,已消失在回忆中,但自己是父母的骨肉。
游虹手杨震雄脸色黯然,孕含着悲苦与愤怒,站在大哥大嫂的坟墓前……看到墓碑前流泪痛哭的森儿,他缓缓掩上眼皮,又进入默默祝祷中。
萧迎真明眸衔泪,把凄楚流泪中的杨森劝阻住,在他耳边轻轻道:
“森哥,别太伤心,伯父伯母有你这样一个孩子在世界上,相信会替两位老人家,了断这桩血海之仇,他们会瞑目九泉。”
萧迎真虽然声音很轻,但已进入杨震雄耳里,掩上的眼皮睁了开来,走来匍跪地上的森儿旁边,道:
“森儿,你要记住萧姑娘这话,让长眠地下的你爹你娘,瞑目九泉。”
杨森在墓碑前,流泪道:
“爹、娘,孩儿手上这把‘真刚剑’,要杀尽天下坏人,日后摘下‘寒江七绝’的头颅,来祭拜您两位老人家……”
跪地三拜,含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杨森从父母亲墓地回来,虽然仅是两三个时辰,但骤然间,似乎“成熟”了不少……原来未曾想到的事,都涌起心头……
杨森目注杨震雄,道:
“震叔,若不除掉人间枭獍,祸害江湖的‘太极门’,无法了断杨家之仇!”
“游虹手”杨震雄,寻思了下,道:
“不错,森儿,此刻已非单纯杨家与‘寒江七绝’之间的恩仇过节,已是江湖巨憨魔煞,向武林侠义门中挑战的前夕,如不将挽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势将撩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浩劫。”
杨森朝萧迎真这边望了眼,道:
“震叔,明日我陪真妹往株州‘玉山秀士’石前辈处……”
萧迎真接口问道:
“森哥,你呢……”
杨森慨然道:
“‘瓦罐井边破,英雄阵上亡’……我在父母亲墓前已立下重誓,杀尽天下坏人,只身单剑,要叫‘太极门’交出公道……”
杨震雄一声轻吟:
“这……”
杨森接上道:
“森儿并非逞匹夫之勇,任性行事……”
傲然一笑,又道:
“以‘仙霞门’九如师尊嫡传弟子,摘取此辈魔獠之首,虽非探囊取物,亦是十有六七……”
“游虹手”杨震雄,缓缓一点头,道:
“森儿,话虽如此,但江湖阴险,人心歹毒,岂是你一个才始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所能测料的?”
口气一转,又道:
“震叔不阻止你,只是你要记住,你爹娘和你震叔,两房只有你单丁一子!”
杨森躬身一礼,道:
“是,森儿不敢忘记震叔吩咐。”
蓝天晴空,艳阳高照……一条静悄悄的山道上有两个年轻男女,边走边谈着。
这两人,一个是“翠羽飞雁”萧迎真,一个是送他前往株州“玉山秀士”石铭处的杨森。
萧迎真吐出一缕只有旁边杨森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森哥,我真不想去石老伯那里……”
杨森听来出奇,不禁问道:
“仆仆风尘,从鄂南宜都‘凤栖塘’来此,怎么又改变了主意……”
萧迎真脸一红,声音更低了:
“咱去了石老伯那里,抛下你一个人,有点不放心,也有点舍不得……”
杨森有所感触的道:
“真妹,我们年岁都还轻,难免会有分分聚聚……等你向石前辈学得一手‘铁笔飞穴’,等我将杨门公案了断,到时我们又在一起了……”
把话题移转,问道:
“株州已离此不远,石前辈住株州何处?”
萧迎真道:
“在株州西郊……石老伯曾告诉我,离西郊不远,有一座取名‘博英草芦’的庄院,就是他老人家住所……”
杨森旋首回顾一匝,道:
“从位置看来,这里一带已是株州的西郊了……”
萧迎真一声轻“哦”,站停下来,道:
“森哥,你听……有厮杀打斗、兵器相击的声音传来……”
女儿家心细,杨森站下听去,果然隐隐传来吆呼厮杀的声音……一指前面,道:
“就在前面……在山壁挡住的右边,我们快去看看,会不会是剪径打劫的歹徒……”
两人疾步走去,绕过山腰岩壁,视线豁然开朗……一块辽阔的山坡地,迤逦而上,远处矗立着一座巍峨庄院。
庄院前山坡地上,围着不少人,中央展开一阵激厉的厮杀打斗场面。
两人急步走近前,看个究竟……有两对人在打斗。
萧迎真“呀”声惊呼,一指场子其中一个身躯魁伟的老者,疾声道:
“森哥快救,那是石老伯……”
杨森星眸闪射,-个体态粗壮的中年人,一刀招走“倒贯长虹”,已向跌退中的“玉山秀士”石铭,盖顶砍下。
杨森拔身如电,凌空掣剑出鞘,剑走身前,运剑如风……-响“铮”的金铁交鸣声起,接着又是-声“咔”的断铁声……
中年人追向石铭的眉月刀,架上“真刚剑”一记硬招,一裂两截……
杨森剑走快剑“摘星剑”“冷电闪芒”一招三式……点咽喉、扫胸膛、挂双肋……其锐如矢,其疾如电。
这中年人不但尚未看清楚对方是谁,连“啊”声还没吐出口……“真刚剑”剑尖贯穿咽喉,胸膛上已捣出一口血窟窿,横尸在地。
这蓦然间发生的-幕,把场子上双方打斗中的人,都骇然震住。
“玉山秀士”石铭,更是震惊错愕……
这个飞将军从空而降,素昧生平,救下自己一命的年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