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些奇特的报道 [3]
白素听了我的话,忽然明白过来,“原来你并没有将这些剪报看完。”
我听出她的话中有话,就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白素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总之很怪异,而且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我的确是有一些想法的,却也觉得很难说清楚。我很想你能够全部将这些剪报读完。”
我再一次说:“有这个必要吗?”
她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坐的姿式:“最初,我也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甚至想过这完全是一些极其无聊的东西,原是准备扔掉的,后来一想,这会不会是你要的什么资料?就留了下来。东西是留下来了,可我对此并无任何兴趣,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看一看。”
听她这样说,我就看了她一眼。
她与我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就明白我的意思:“不错,我后来是看了,而且看得非常仔细,至少看了四遍。”
即使这件事一开始没有引起我的任何兴趣,但现在我也不由得有了一些想法,我知道,白素的记忆力、理解力。判断分析力极好,像这种报上公开的报道,千字以内的短消息,她应该看一遍就能知道一切,有何必要看了一遍又一遍?而且竟看了四遍之多,这实在不像是白素所为,难道这些报道之中真有什么让人不明白的东西隐含其中?
白素站起来,将那些剪报拿在手中:“我最初不感兴趣,跟你的想法一样,觉得这些事司空见惯,根本没有必要注意。但是后来这种剪报不断地被寄来,而且,我那次与你通话时还特别问过你,你说你根本就没有让人帮你搜集信息。我这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难道你不觉得?这些剪报几乎来自世界各地,也就是说,并非一个人所为,这么多人做着同样一件毫无意义的事,这件事能说无意义吗?不管这件事有没有意义,这件事本身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决定看一看。”
我说:“你看了一遍,于是就发现了其中有着许多奇妙之处?”
白素说:“我确然是全部看了一遍,但看过一遍之后就将这些东西扔开了,我像你一样觉得这是一些极其无聊的事。可是,剪报还在不断地寄来,我也就没有再看。几天之后,温宝裕来了,他与红绫谈起发生在本城的一件怪事。他说,这件事发生在十多天前,有一个人可能活得不耐烦了,从那幢最高的楼上跳了下来。我当时就说,这也不能算是奇事。温宝裕说,跳楼当然不能算是奇事,一个人,如果他活得实在不堪,想从哪里跳下来,那是他的自由。但这件事奇就奇在这个从七十八层楼上跳下来的人,虽然被摔得血肉模糊,却并没有死。而且,后来别人将他送到了医院,当天晚上,护士查房的时候,他竟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医院,不知所踪。”
一个人从高达七十八层的大楼上跳下来,竟然没有死,这的确可以说奇了。
白素说:“事情还不仅如此,实际上,有人知道那个怪人是怎么从医院走出去的,并且进行了录像。”
白素说到这里,我马上想到,做这件事的一定不会是别人:“温宝裕?”
她冲我笑了笑,我明白她的意思:除了他,你想还会有谁?
不错,温宝裕原是一个即使没有事也想生出许多事来的人,现在真的有事了,怎么可能会少得了他这个活宝?我还知道,他要跟踪某一个人,一定是有条件的,我们的好朋友陈长青“上山学道”的时候,托将他那间大房子的钥匙交给了温定裕,陈长青从祖上继承了大笔的遗产。后来,陈长青一去不归,至今不知所往,这些东西就暂时成了温宝裕的了。
白素在说到有人对此进行了录像的话,我立即就想到这件事一定是温宝裕干的,除了他,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别人。但我也有些不能理解的事,所以问她:“这件事又与那些剪报有什么关系?”
白素冲我笑了笑,那情形似乎在说:有关系,大有关系了:“温宝裕走了以后,我一个人来到书房,将这些剪报又看了一遍,结果就找到了其中的一些关系。
她知道我性子急,所以故作玄虚,只说大有关系,却不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忍不住,就问了一句:“你发现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索冲着我诡秘地一笑:“如果你真想知道是什么关系,那也简单,你将这些剪报看一遍就知道了。”
她将剪报往我手中一放,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