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无可奈何 [3]
陶玉双目凝神,在沈霞琳的脸上打量了一阵,笑道:“不错。”
沈霞琳道:“你信了?”
陶玉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惜,但不知原因何在。”
沈霞琳道:“为了一个人。”
陶玉道:“是了!你和那李瑶红争宠斗气,是以不愿和那杨梦寰同榻共枕。”
沈霞琳摇摇头,道:“我和那李瑶红情同姊妹,那里会争宠斗气呢?”
陶玉道:“难道是为了我陶玉不成?”
沈霞琳摇摇头,道:“不是。”
陶玉奇道:“这我就猜不透了,究竟是为了那一个,你干脆说出来吧!”
沈霞琳道:“朱若兰”
陶玉奇道:“朱若兰,她和你们夫妇有何关系,难道你和杨梦寰床第间的事,也要问问那朱若兰么?”
沈霞琳道:“那是不用了,但我和红姊姊心中,都对朱若兰敬重无比,想到能和杨梦寰结成夫妇,这其间经历了多少艰苦磨难,大都是那朱若兰从中相助”
陶玉冷笑一声,道:“那朱若兰也不过自存私心而已,她救你们只是为帮助那杨梦寰而已。”
沈霞琳道:“怎么,你看那朱姑娘喜欢寰哥哥么?”
陶玉笑道:“我陶玉是何等人物,岂有瞧不出那朱若兰暗生私情之理。”
沈霞琳道:“我就瞧不出,还是红姊姊告诉我我才明白,我和红姊姊都很感激那朱姑娘,商量之下,决心把正室留给她,我和红姊姊都作了偏房……”
陶玉道:“杨梦寰那小子艳福不浅啊!”
沈霞琳道:“杨梦寰不肯答应,但他又拗不过我和红姊姊。没有法子,只好答应了,因此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陶玉道:“咱们不用谈这些事了,谈谈你和我吧!”
沈霞琳两目凝注在陶玉脸上,瞧了一阵,叹道:“你为什么处处要和寰哥哥过不去呢?”
陶玉道:“原因很简单,他如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安,当今武林之中,杨梦寰是我江湖霸业中最大一个妨碍。”
沈霞琳道:“这样就谈不成了,唉!我要你放了杨梦寰。”
陶玉道:“那要看看你付出什么代价。”
沈霞琳道:“你要什么?”
陶玉道:“你!”
沈霞琳凄然一笑,道:“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和你谈了。”
陶玉站起身子,望着沈霞琳格格笑道:“你仔细的想想,别要答应了又后悔。”
沈霞琳道:“我已经想了很久啦!才决定来找你谈判。”
陶玉道:“我陶玉声名狼藉,一向是辣手摧花……”
沈霞琳道:“我知道你很坏,但我既然来找你谈判,自然是不怕你了。”
陶玉淡淡一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有备而来的了?”
沈霞琳道:“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来见你,既然来了。自然是早已想好的了。”
陶玉道:“好吧!我陶玉对任何人的话,都抱着存疑之心,但对你沈霞琳,却是例外。”
沈霞琳道:“为什么?。
陶玉道:“因为你不擅说谎言,也是说的不像。”
沈霞琳心中暗道:这人鬼计多端,我要骗他,必得用出人意外的办法才行……。
心中念头转动,口里却说道:“你知道我心中很恨你,因为你常常和寰哥哥作对。”
陶玉道:“不错,这话在下倒是相信。”
沈霞琳道:“我这次来见你,并非是向你求情。”
陶玉道:“你要做什么?”
沈霞琳道:“谈条件。”
陶玉道:“说吧!你要如何?”
沈霞琳道:“我要你放了杨梦寰……”
陶玉格格一笑,道:“并非难事,但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沈霞琳道:“你要什么?只要我力能所及,无不答应。”
陶玉道:“我要你。”
沈霞琳道:“唉!我早就想到了……”
陶玉道:“怎么样?答不答应?”
沈霞琳道:“如是不答应你,那也不会来这里找你了。”
陶玉突然伸出手去,握住沈霞琳的右手,道:“你仔细的想想看,不要凭一时冲动,做出了终身大恨的事。”
沈霞琳道:“我早已想好了,不过我先要你放了杨梦寰,然后才能答应你。”缓缓挣脱陶玉握住的右手。
陶玉沉吟了一阵,道:“先放杨梦寰倒也不难,但如你到时变了卦,我岂不是一场空欢喜么?”
沈霞琳道:“现在我还是杨梦寰的妻子,如若答应了你,那是犯了七出之款,先要见着他,我要他先写休书休了我,然后才能和你作夫妻。”
陶玉道:“如若他不肯写呢?”
沈霞琳冷然说道:“寰哥哥不是你,他的为人我知道,只要我说了,他就会当场挥毫。”
陶玉道:“以他平日为人来看,或许此言不错。”
沈霞琳道:“先让杨梦寰写好休书,你再放他,那时我就算变卦,也是变不了啦。”
陶玉眼珠儿转了两转,道:“好吧!就依依你的办法。”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你要听话一点才好。”
陶玉道:“唉!你如早几年这般对我,也许我不会似今日这般的惹是生非了。”
沈霞琳道:“你如真的想改过向善,此刻时犹未晚。”
陶玉道:“不成,此刻已经是骑上虎背,欲罢不能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也许你嫁给我陶玉为妻之后,能使我陶玉改过向善。”
沈霞琳道:“怎么?你已经知道此刻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为非作恶之事么?”
陶玉沉吟了一阵,道:“其实这善、恶二字,分际甚难,那杨梦寰处处为人设想,赢得武林中人物对他的尊重,视为盟主,我却是别走溪径,一样的在武林道上造成人人敬畏,使他们拥我成为真正的盟主,目的则一,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沈霞琳心中暗道:你这人如何能和寰哥哥相提并论,一善一恶,一侠一匪,相差何止千万里。
她开始学用心机,生恐此言对陶玉刺激过大,竟能忍住未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