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四霸天爽赌豪赌 [2]
苍茫的晨色,指出了前面的途径,破晓的清风,带来了野花的幽香。郊野是那么寂寥,只有几声犬吠,错落地打从远处传来,暂时冲破了空气的沉静。
程胜在前面飞奔,端木辉一步也不放松的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转眼之间,奔出了数十丈,斯时天色也已经大亮。
前面是官道,一辆马车缓缓的驰了过来,程胜朝那马车瞥了一眼,心中不由为之大震!
原来,那辆马车正是他在前面镇上发现跟在八里丹后面的马车,不知是何缘故,竟突然在这里出现?马车上面坐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的头发不多,但乱的像一蓬草,满脸红光,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大挂,样子很滑稽,可是的的确确也像个赶车的车夫。
为了这辆马车,伏魔大帝和其他的群雄高手都曾追赶过,但它却又神秘的在此出现。
程胜一瞥这下,人早巳掠了过去。
“停车!”
那老者眨了眨眼睛,道:“你要搭车吗?”
程胜直问:“车子里面坐的什么人?”
那老者正要答话,端木辉已如飞追了过来,叱责道:“我的事尚未了断,你还想生事端吗?”
程胜柔声说:“前辈,晚辈已是一忍再忍了。”
端木辉含笑道:“我不会叫你忍耐,只要你把金城宇的下落说出来,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程胜强忍住气,说:“前辈未免逼人太甚,我已说过恩师武功尽失,和废人没两样,他以前就是做了天大对不起你们家的事,也该打个XX一笔勾销,你说是不是?”
话中全是恳求的语气。
讵知端木辉听了,竟断然拒绝道:“不行,你可知道一个人含恨忍辱十年,他是多么痛苦吗?”
程胜苦笑道:“我自然能够了解。”
他想起了自己不也是含恨忍辱过,笑了笑,又道:“若是前辈换成了我,请问你,我该怎么做?”
端木辉爽快说:“那还不间单,我早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了。”
程胜闻言,脸上已有些挂不住了,但他仍然尽力在压抑自己,道:“前辈之言完全是违心之论,请恕我不能苟同。”
端木辉先火说:“你究竟是说不说?”
程胜肯定道:“哇拷,我可不愿做小人。”
端木辉听后,怒恨交加,手掌一提,突见那赶车的老头朝程胜咧嘴笑说:“那位相公,你没有事再问我了吧!”
程胜忙转脸问:“快告诉我,车子里面坐的什么人?”
端木辉大喝:“你管的事未免太多,我的问题还没解决,你又去搭拦别的事。”
那赶车的老头接口道:“是啊!事有先后,你应该一样一样的来才对,千万吃号在碗里,瞧到锅里,到时麻绳吊鸭子——两头皆空的。”
说着,马鞭一挥,马车泼辣辣的向前飞驰而去。
程胜一见大急,伸手去拉马车。
哪知端木辉暴喝一声,一道狂飙已劈了出去。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程胜愤怒的转过身来。
“哇拷,你这支蜡灯怎么点都不亮,气死人!”
“轰!”然巨响。
两人身子都震动了。
那赶马的老头,回头朝两人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嘲笑,在笑意中,驱车向前如飞而去。
程胜是又气又急,因为在他想法中,古珠珠和张三娘一定在车子里,若无端木辉横加纠缠,他这时就可把两人救出来。
端木辉抬起双手,拦住他的去路,道:“不错,不错,果真不愧是金城宇的徒儿!”
程胜道:“刚才一掌,只是插插花而已,你若还是老顽固一个,万一我不小心失了准头,说不定前辈就要挂彩。”
他嘴里说着话,实际两眼却是死死盯着前面那辆马车,见那辆马车渐渐远去,心中大感焦急。
端木辉怒不可遏,道:“好个狂妄的小子,听你的口气,好像是在威胁我?”
程胜没有答话,只是他心中已有打算。
端木辉说过之后,再度攻出一掌!“波动拳!”
“轰!”
只见端木辉的身子摇摇晃晃退了十数步之远。
他的脸色为之一变,举目望去,程胜的身子已凌空而起,闪电般朝前疾射而去。
端木辉愤恨难消,跟着飞身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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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胜以“踏雪寻梅”之绝顶轻功,飞纵追赶马车,谁知追出了十几里路,那辆马车竟然失去踪迹。
他心中十分奇怪,喃喃道:“哇拷,以我的轻功,就是那辆马会飞,也该追上了,怎地连影子也没有看到?”
他还怕追过了头,想折回去看一看,但又担心再度遇上端木辉纠缠,所以尽管他念头飞驰,身子却一点也没放慢。
这时,太阳升得很高了,路上已有行人。
因为程胜身法太快,他们只见黑影一晃,程胜早已过去十几丈,这些人以为大白天遇了鬼魅,以致个个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
程胜疾奔之中,眼前忽然出现一座市镇,他回头望了一望,不见端木辉从后追来,当下把身形放慢,疾步走进镇去。
他进镇之后就找那辆马车,在镇子里面每家客店门前都看过,就是没有发现那辆马车的踪迹,现在他敢大胆肯定自己是追过头来了。
他找了家店子,随便进些食物,又马不停蹄的奔出镇来。
正午刚过,天气依然热的燥人,他走了一段大路,觉得酷热难挡,但见前面有片林子,便举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片大枫林,岂料他刚刚走了进去,两眼就接触到一样东西,他登时呆住了。
原来,他此刻所看的正是那辆马车,那马车静静的停在林阴深处,那赶车的老头却不知去向。
“哇拷,这辆马车的脚程好快啊!”
他无暇多想,因为他现在急需要知道的,就是古珠珠和张三娘是不是在车子里面?至于那赶马车的老头去了何处?
他根本不关心。他迫不及待奔了过去,随手掀起车帘,纵目一看,哪知不看还可,一看不觉吃惊!
车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古珠珠也不是张三娘,而是他踏破铁鞋苦苦要寻找的麦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