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运筹帷幄 [3]
费独行毅然点头:“属下能。”
白云芳道:“你要弄清楚,这件事只宜暗中进行,而且你知道胡三奶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万一事机败露,弄巧成拙,让她反咬一口,对中堂可是大大的不利,到那时候我可要指你是未经许可,擅自行动,甚至还可能处置你。”
费独行何等样人?一听这话就知道白云芳有她的如意算盘,成,则借他之力除去这个作奸犯科的秘密组织,不成,则抓住这个机会整了他。
可是他不怕,他也有必成的把握,而且他也要借这个机会更上一层楼,当即,他毅然点头道:“如果这是总领班的条件的话,属下愿意接受。”
白云芳目光一凝,面泛狐疑之色,道:“你愿意接受,你?这为的是什么?”
费独行道:“属下为的是中堂府的今后。”
白云芳道:“是么?”
费独行道:“属下斗胆,信不信全在总领班。”
白云芳一双目光紧紧地凝注在他脸上,看了一阵之后,一点头道:“我信。我已经开出了条件,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开出来?”
费独行道:“属下不敢谈条件,只有两样请求,还望总领班俯允。”
白云芳道:“你说吧,我的条件,你答应得毫不犹豫,你的条件我当然应该毫不考虑。”
费独行道:“谢谢总领班。第一,属下请总领班秘而勿宣,属下担心府里潜伏得还有他的人。”
白云芳脸色一变道:“怎么说?府里还有……”
费独行道:“属下只是那么猜测,并不是确认一定有,这不能不防着点儿,您说是不?”
白云芳神色微松,一点头道:“嗯。对,第二个条件呢?”
费独行道:“属下敢请总领班随时给属下支援。”
白云芳道:“我让傅祖义他们三个全听你的,这够了么?”
费独行道:“谢总领班,只要总领班认为他三位可靠。”
白云芳未假思索,立即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我知道他们三个,我保证他三个可靠。”
费独行知道了,傅祖义、楚飘云、蒯灵全是白云芳的人,虽不一定跟神州七侠有关,但至少都已被白云芳收在左右。
他点头道:“既是总领班担保,属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白云芳道:“那么,你准备怎么下手,什么时候下手?”
费独行道:“属下斗胆,总领班可否看属下的?”
白云芳深深看了他一眼,站了起来道:“好吧,你忙你的去吧,我这就找傅祖义他们三个去。”
费独行道:“请总领班交待他们三位,在没抓到证据之前,千万注意口风。”
白云芳道:“我知道,要是他们三个之中哪一个泄了密,坏了大事,你只管唯我是问,我会当着你的面处置他们。”
费独行没再多说,一声:“属下告退。”欠个身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费独行出了门,听不见费独行的步履声了,白云芳叫道:“慧香。”
珠帘掀动,倩影一闪,慧香俏生生地到了身侧。这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刹海别业回来了。
白云芳道:“想办法通知三爷他们,暂时停止一切行动。”
慧香恭应一声,闪身又进了里头。
费独行没有到各处巡视去,他离开了白云芳那儿,绕个圈子到了九夫人的小楼前求见九夫人。
柳舞阳、秦彪都在楼下,现在对费独行客气是很,马上找了个丫头上楼去通报。
转眼工夫之后,丫头下来了,九夫人有话,让费独行自己上楼见她去。
费独行上了楼,九夫人就在小客厅里,一见面就说:“让我料着了,她让我就近伺机下手,要是真不成就把你逼出去。”
费独行道:“我明知道她一定会这样,你想办法拖它两天,我利用这两天工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制住她。”他走到桌前排纸磨墨道:“你来写几个字儿。”
九夫人跟了过来,讶然说道:“写几个字儿?写什么?”
费独行道:“我说你写。”把一管羊毫递了过去。
九夫人疑惑地接笔在手,诧异地坐了下去。道:“你这是……”
费独行道:“查,柳舞阳以及秦彪等六人,俱为阴谋造反之叛党,潜伏于中堂府之内线,凡我府中护卫,人人得格杀之,此令。听清楚了么?照这么写。”
九夫人大惊,道:“你是要……”
费独行道:“这是为防他们扯出你来,我没工夫对付他们,我要找别人,没你这张手谕没人敢下手,快写吧。”
九夫人当然听他的,忙照着他的所说写了“令”条,刚写好,费独行又道:“你有印章么?在下头加盖一下。”
九夫人道:“我哪来的印章,倒是和坤有颗章子在我这儿,那是管盖每天支出的。”
费独行道:“也行,你先签个名然后把章子盖上,只让他们知道这确是你的手谕就行了。”
既然行,九夫人就忙照他的话做了。
签好了名,盖好了章,费独行拿起那纸手谕吹干了墨渍,然后折好了,往怀里一放,道:“我走了,我暂时不动他们,你也别露声色,以后该怎么做,我随时会来告诉你。”
他走了,九夫人站在那儿直发呆。
费独行忙上了,离开九夫人的小楼就找上了杜毅,杜毅在姚师爷屋里。费独行一进门便道:“我找的是二位,二位都在这儿,那正好。”
姚师爷跟杜毅如今对费独行更客气,先让了座,倒了茶,然后姚师爷赔着笑脸问道:
“什么事儿找我们俩?老弟。”
费独行先把找白云芳报备的经过说了一遍,可是他绝口不提范富春,以及府里失窃那回事。
听毕,姚师爷跟杜毅脸上都变了色,四只眼睛瞪得老大,姚师爷结结巴巴地道:“怎么说,这位大名人儿胡三奶会是……真的?老弟。”
费独行接着又把那天跟杜毅逛天桥后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了这番话,杜毅信了,而且帮了腔,这么一来姚师爷也信了,他头上都见了汗,头摇得跟货郎鼓似地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这位大名人儿竟是……怪不得她专结交权贵,怪不得她专挑大的交,原来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