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正邪难分 [2]
但女人在情感方面的偏执有时是疯狂的,不可理喻的,尽管司徒明月已经表明了态度,却无法转变她的观念。
“我还是那句话,不告诉你!”
“别逼在下作不愿作的事?”
“我不在乎!”
司徒明月杀机已起,但他的确不愿对胡莺莺动武,如果换了别的人,绝对不会有这多废话,人是感情的动物,虽然他对她无意,但对她的心意无法完全抹杀,假设没有柳漱玉,情况可能就大为不同。
他要是杀一个该杀之人,绝对不会犹豫,而现在他却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明白她的动机完全是一个炉字。
一个女人对男人生妒,怎么也不能解释成恶意。
蓦地,不远之处传出了一声:“啊!”
司徒明月心中一动,他听出是金老四的声音。
“什么人?”胡莺莺大声喝问。
司徒明月立即便明白了金老四这一声“啊厂的用意,他是在发警告,刚才只顾与胡莺莺理论,影响了应有的警觉性,一行人轿已到了十丈之内。
胡莺莺这时也发现了,手抓嚼环,连人带马退了数步,把与司徒明月的距离拉长到一丈之外,转注人轿。
抬轿的是四名赤膊大汉,轿后随着两名红衣女子。
司徒明月心头“呼!”地一震,在心里暗叫了一声:“霹雳夫人!”这令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怪物何以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他没有见过对方的庐山真面目,只是闻其名而知有其人,同时他也知道对方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轿子在两支处放落。
胡莺莺抛掉马缰,挨到轿边。
司徒明月大奇,胡莺莺跟“霹雳夫人”是什么关系?
“师父!”胡莺莺欢叫了一声。
司徒明月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火凤凰”胡莺莺竟然是“霹雳夫人”的徒弟,这可是做梦也没估到的事。
“师姐!”胡莺莺又朝后唤了一声。
“师妹!”两名红衣女子齐声回应。
“堡里发生事故?”轿子里传出震破人耳膜的声音。
“是的!”
“什么事?”
“很多,没办法只有请师父做主。”
“嗯I这小子就是……”
“他叫司徒明月!”
“看样子我就知道,小子,过来!”
司徒明月步了过去,朝轿门抱拳。
“参见老前辈!”
“免啦!那老小子向你提过我?”
“是的!”老小子指的是谁司徒明月心里明白。
“老小子看中你是你小子的福气!”
“是的!”
“你两个怎会在一道?”这话等于是问两个人。
“师父,您……认识他?”胡莺莺接话。
“嗯!有人特别向我撂话。”
胡莺莺深深望了司徒明月一眼。
“师父,我们到堡里去吧?”
“丫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
“师父,回头再说吧!”
“丫头,不好意思当面说对不对?”
司徒明月有些啼笑皆非,这老女怪根本不知道情况,听她的话中之意是误以为自己跟胡莺莺是一双两好,这可真要命,要是她以后胡搅上一通,自己和柳漱玉的事恐怕就要节外生枝了,加上胡莺莺的任性,更加地难上难了。
“师父,我们走,堡里现在相当乱。”
“好吧!这小子也一道……”
“先别理他!”
“哈哈哈哈……”笑声更不得了,像巨浪澎湃,四野都起了回响,严格地说,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女人在笑,而是空山暴雨,雷鸣谷应。
司徒明月是破题儿第一遭领教,他冷沉镇定的工夫到家,但还是几乎把持不住情绪,心神随着笑声摇曳。
笑声不绝,有变本加厉之势。
逐渐,司徒明月感觉到情形不对了,气血开始翻涌,整个人就像扁舟一叶随波逐流,这不是真正的笑,而是一种极厉害的内功借笑而发,不但能伤人,而且可以杀人,就在他幡然省悟之后,立即运功抵御。
他仍然兀立不动,以至高心法宁神因气,抑志归元。
不久,他进人了外物尽摒的境界。
像急湍狂流中的砥柱,寂然屹立。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嘎然而止。
司徒明月回到了现实,但却有大病初愈的感觉。
胡莺莺连吐大气,她是这老女怪的弟子,对本门功夫当然有抗拒之力,但看样子她似乎仍然承受不起。
四名轿夫和两名红衣女子倒是平静如恒。
“小子,你真的不赖,老小子没看错!”
这是赞美么?司徒明月无言以对。
“丫头,我们走!”
“是!师父。”
轿子抬起,胡莺莺上马,一行人离去。
月已西斜。
夜更凉。
司徒明月寂立原地,由于发现了胡莺莺是“霹雳夫人”的弟子,他的心情变得很沉重,要是老女怪干预到男女间感情的事,将是个最大的麻烦。一魔二鬼三妖四大怪之中有正有邪,也有正邪不分的,“霹雳夫人”属于后者。
一条长长的身影被西偏的月光投射在地上,映入了司徒明月的眼帘,他转身抬头正要喊出金老四,已经挤到口边的话咽回去了,眼前的人不是金老四,而是一个接近中年的高挑女人,月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体态妖绕,浓妆艳抹,眉目含春,髻上还簪着一朵鲜花,光闪闪的衣裙是最上等的质料所制。
司徒明月冷冷地望着对方没开口,这是他的一贯作风,对陌生的人他向不主动开口,这是他自固的第一关。
“你就是‘不见血’司徒明月?”妖冶的女人开口了,声音带着磁性,很悦耳,如果不见人光听到声音你会以为对方是少女。
“正是!”
“听说你的剑很利?”
“玩剑人的剑无有不利的。”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口说不知道,但他没有问,心里想对方现身绝非偶然,目的是什么?称赞剑其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