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寻公于独访禅寺 [2]
“你,你们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
“那你们又是哪一条道上的?”姚凤婷趁机地反问着。
果然,这一问问到了“九头鸟”的痒处,他神气万分地说“真是落码头欠打听,你可听说过有个幽冥教?”
“莫非你们就是幽冥教的徒众?”
“正是!”童硕新夜郎自大地说:“本座乃海口地区的坛主。”
“这么说此地以你为尊了?”
“不错!”小人得志,气焰万丈,童硕新岸岸然地转望了麦无铭一眼,然后矫情立异地说:“你们姐弟若是有所企求,那可是找对了地方,也找对了人。”
“不错。”姚凤婷含蓄地说:“我们正在找你们。”
“什么事?说吧!”
“我们正要找你们这群敲诈乡里、鱼肉百姓的万恶不赦之徒,施以惩戒,施以教训!”
童硕新听了脸色一变,他说:“嘿!这么说,你们是专程来找碴的了?”
“不错!趁早叫你们教主出来吧!”
“哈哈!你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童硕新双眼在姚凤婷婀娜的娇体上一阵转动,他索性调戏起来了,说:“杀‘鸡’哪里用得着牛刀?你呀!唔——既白且嫩,本法主一个人就够你‘受用’的了,快活的了。”
“呸!下流的东西!”姚凤婷柳眉倒竖,粉面含煞,她电射而起,又挥动了玉掌,依佯葫芦地朝童硕新的脸上掴去!
可是,童硕新毕竟是一坛之主,只见他身形一晃,虽嫌仓卒,但总是避过了对方的来势。
身子显得不稳,口齿却轻薄依旧,强自地说:“你怎么说干就于?圆好梦也该事先谈谈情呀!”
“上仿下效,一丘之貉,你这无耻的贼子!”姚凤婷咬碎贝齿说“好!姑奶奶这就送你去长圆好梦吧!”
“莺回燕转”,“分花拂柳”,她一连攻出了三招。
这一来,童硕新就感到手忙脚乱了,他的艺业,虽然比他手下的两匹狼要高明一些,但较之姚风婷却还差上一截。
因此,再也无法分心,开口说话了。
姚风停已经把对方恨之入骨了,女人家最最爱惜颜面,最最讲究体统,童硕新一再地口出秽言,孰能忍,孰不能忍。
是以,她这一出手,就不遗余力,七八招一过,手印即分别的印上了对方的脸庞、胸际……
童硕新如今似乎成了一只狗熊,被人戏,被人耍,他势穷力竭,狼狈万分,不由转怪起旁人在看热闹,就破口大骂地说:“你们是死人呀!大家上啊!”
“喳——”大伙儿上了。
但是,姚凤婷却不以为意,她像一只穿花蝴蝶,她像一尾迎水游国,梭插在枝叶中,回转于岩石间,目标仍然指向着童硕新!
第十招,就是那第十招,姚风婷纤手猛扬,似刀如斧,一掌劈下!
童硕新修嚎一声,右臂立即就下垂难动,骨折了!
幽冥帮众怔住了,他们个个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姚凤婷舒出了一口气说:“现在总可以‘请’你们的教主出来了吧?”
童硕新忧着面孔说:“本教教主不在此地。”
“是吗?”
“是的。”童硕新一手抚着受创的臂膀说:“两天前,他就离开了这里。”
“那你们总坛设在哪里?”
“不知道,或在九华,或在黄山。”
“嘎!”姚风婷略一思维说:“你们教主‘万儿’如何称呼?”
童硕新苦笑一声说:“也不知道,我们连地的面目都没有见过。”
“你们不是一起由地狱门出来的吗?”
一提起地狱门,童项新的眼睛不由一亮,他犹豫一会说:“不错.但是他一直蒙着一块面幕。”
“那他什么时候会重来此地?”
“大概下一个月。”
姚凤婷没辙了,她转向麦无铭说:“麦少侠,怎么办?我们如何处理?”
麦无铭说:“地狱门的宗旨乃是感化恶人,虽然他们严重地犯了天条,但是,秉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何妨从轻发落,告诫他们不再危害乡里也就是了。”
姚凤婷又转朝童硕新说:“听见了没有?从今以后.迁过向善,不准你们再向商户百姓收取什么保护费用,不然的话,卞次犯在本姑娘手中可就没有这样好说话的了。”
童硕新号称“龙头之鸟”,就因为奸诈万分,顽强万分.虽然自己的功力不如人家.虽然自己的手臂受到创伤,但仍旧不作轻易的应话或答允,你说你的,我行我的。
而且,他心中疑云未消,必须要问个明白,探个清楚.
“二位都是地狱门中的神佛吗?”
姚凤婷听了果然略一怔愕,但是.她有所依恃,是以肯定地说:“不错,我们正在逐一追缉潜逃中的元凶恶首!”
童项新似乎有些西惶了,他回目看了闲在一旁的麦无铭一眼说:“这位所称的‘麦少侠’,可就是麦小云?”
“也不错!”姚凤婷更是加强语气,毅然决然地说:“他正是两个麦小云之一,地狱门中的巡行特使!”
童项新释然了,但也气馁了,他当初惊异着姑娘深厚的功力,继之又骤闻地狱门那隐秘的名称。
如今,再加上一个武林侧目、江湖寒胆的麦小云,这怎不叫他死心塌地?这又怎不叫他气势两绝?
“好吧!我们从此谢绝江湖也就是了。”
他们真会从此谢绝江湖吗?那真是天晓得!
姚凤婷舒出了一口气说:“走,我们可以回去了。”
她螓首微倾,横眸斜睨了麦无铭一眼,率先地举步走了。
在途中,麦无铭虚怀地、委婉地说:‘蒙面人的行踪无定,姚姑娘难道还要守在海口?”
姚凤婷恻然地说;“除此之外、别无去处。”
“那在下就此别过了。”麦无铭关心地交待着说:“平时请多与城隍庙联系,下个月我当再次前来。”
“再见!”
麦小云离开了南浔,循着往西大路而行,去没多久,就到了一个熟悉的叉路口,他本能地弯了进去。
那是什么地方?是桑头渚,桑头渚的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