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鸳鸯同命拒强敌 [2]
容哥儿、江烟霞齐声应道:“我等自会少施用,老前辈但请放心。”
黄衣老人道:“那很好。”当下把施用的手法传给两人。紧接着,又传了两人施毒之法。黄衣老人讲完了用毒之法,也就差不多快两个时辰。当下站起身子,取来了十二支蝙蝠镖、一袋子母弹,交给容哥儿,又把一袋芙蓉针交给了江烟霞,接道:“暗器只有这么多,你们要珍借它……”
江烟霞道:“晚辈自会小心,老前辈快请运气逼毒。”
黄衣老人低声说道:“老夫那卧身之榻,乃是钢铁做成,坚固无比,其中装有机关,老夫运气迫毒之时,可以躲在里面……”
容哥儿心中暗道:“原来早已有了准备。”
但闻那黄衣老人接道:“老夫一行运气,即无暇顾到尔等,你们要多珍重。”
江烟霞道:“晚辈们尽力而为。”
黄衣老人道:“最重要的事,是不要让他们在宫中燃起火光,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大殿越暗,对我们越是有利。”
江烟霞道:“晚辈们记下了,此刻寸阴如金,老前辈还是早些开始运气迫毒。”
黄衣老人连连叹息一声,接道:“你们小心了。”跳上卧榻,搬动机关,卧榻中陷,把那黄衣老人围了起来。
江烟霞缓缓伸出手去,握着容哥儿左手,道:“容郎,此刻,咱们倒真变成一对同命鸳鸯了,唉!不知此刻,武林道中大变如何呢?”
容哥儿道:“事已至此,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待他迫出奇毒之后,再作计较。”
江烟霞叹息下声,道:“咱们机会不大,几个时辰,那张超和夏淇,有着布置毁去这大殿的充分时间。”
容哥儿点点头,道:“不错……”语声一顿,接道:“近两个时辰了,怎么他们还是毫无举动。”
江烟霞道:“时间越久他们的攻势也越是可怕……”话未落口,突然一阵轧轧之声,传了过来。南面壁间突然裂开了一座门户。
江烟霞道:“容郎沉着些,咱们各自选择一个拒敌位置。”
容哥儿微微一笑,横里移开身子,隐在一张椅子后面。只见那门户裂现之后,却无人紧随而入。显然,那张超、夏淇,对那黄衣老人还有着几分顾虑。
大约过了一盘热茶工夫,瞥见火光一闪,一支松油火把,投入大殿。幽暗的大殿中,登时被那火把照得一片明亮。容哥儿摸出一粒子母弹在右手,左手却抓了一块黄缎子坐垫。但闻呼的一声,一个黑影,飞奔而至,击熄那松油火把。原来,江烟霞已先他出手,击熄火把。
容哥儿轻轻放下坐垫,双目神凝,盯注那壁间的石门。果然,就在那江烟霞击熄火把的同时,突见人影闪动,两个大汉直向室中冲来。容哥儿右手一抬,如在手中的子母弹,及时发出,向当先大汉击去。只见那大汉右手一提,寒芒闪动,护住了身子。
来人武功极是高强,容哥儿打出暗器,对方似是已经警觉。但闻砰然一声金铁交鸣,接着响起了两声惨叫。原来,那大汉手中兵刃击中了容哥几手中的子母弹,立时弹母强破裂,十数颗子弹,四散进飞,两个大汉,都为子弹所伤,又退了出去。
容哥儿未料到这子母弹有如此威力,不禁一呆,暗道:“好厉害的暗器。”
江烟霞身子一闪,飞跃到容哥儿身侧,低声道:“你刚才打出的是什么暗器?”
容哥儿道:“子母弹。”
江烟霞道:“看来那威力很强,你得珍惜施用。”
容哥儿道:“这袋子母弹,总有二十粒,若粒粒都能伤人,至少要伤二十人了。”
两人虽在谈话,但四道目光,却是一齐投注在石门口处。
但闻江烟霞道:“如若进入大殿只有一道门,咱们依仗这些恶毒暗器的威力,防守十几个时辰,或非难事,如是别处还有门户,那就难以支持了。”语声微微一顿道:
“我想去那门口布毒……”
容哥儿道:“不行。”
江烟霞一怔道:“为什么?”
容哥儿道:“这等事应该我去才成。”
江烟霞微微一笑:道:“男人家粗心大意,咱们现在又都非熟手,如何得了。”
容哥儿道:“难道你不怕吗?”
江烟霞道:“我会小心。”起身向前行去。就在江烟霞将要行到门口之时,突见火光一闪,两个松油火把,抛了进来。这次有两个抛入,两个松油火把,各落一个方位,相距有两丈多远。同时,人影一闪,夏淇出现在门口处。江烟霞大为吃惊,右手一探摸出了三十根芙蓉针扣在手中。
只见夏淇一抱拳,说道:“大王,此刻地下皇宫已全然入了我等掌握之中,大王要依仗一男一女两个人,助你挽救大局吗?”提高了声音,接道:“大王过去,侍我等不错,传授武功,以及指导我等施毒之法,极是深刻难忘,因此,我等绝不会伤害大王,只要大王同意不干涉我等作为,大王仍然是继承原位,你作你的地下皇宫之王,我等也是每月来此请安。”他一连间了数声,始终不闻那黄衣老人回答之言,不禁大怒。冷笑一声,厉声接道:“在下言尽于此,大王不听,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江烟霞看他话落之际,一扬右手,三枚芙蓉针电射而出,分取那夏淇前胸三处要穴。
夏淇口中说话,两道目光,却不住流动,希望借机看清楚室内景物。瞥见三缕寒芒,电射而至,心知是极为歹毒的暗器,急急闪避开去。
江烟霞、容哥儿身手一齐发动,熄去了两支火把。大殿中,陡然间又黑了下来,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容哥儿中心暗道:“我应该涉险布毒才是,怎能让一个女孩子常常涉险呢?”心中念转,人却纵跃而起,直向门口扑去。
只听一声低喝道:“快退回去!"
容哥儿一听之下,知是江烟霞的声音,吸气向后跃去。身子刚刚站好,突闻破空之声。显然,夏淇等,也以牙还牙,施用暗器,击入室中。
容哥儿凝神听去,由那破空暗器中,分辨出至少在五件以上,心中大为震动,暗道:
“不知江烟霞是否已隐好身子……”只听啪的一声,一把柳叶飞刀,正钉在容哥儿掩身的木椅之上。
他久处暗中,双目已然隐隐可以辨物,只见那一把柳叶飞刀深入了木椅大半,心中暗道:“发飞刀人的手劲,非同小可。”紧接着响起了一阵劈啪之声,想来是暗器撞上木椅和石壁,发出了不同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