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十二曲 - [卧龙生]

第十六章 西倾山情话 [3]

  野山驼叟姜明说到这里,彭宗铭听得不禁惊奇地轻念了声朝阳三石,侧首插嘴的问道:“姜老前辈,什么叫朝阳三石?”

  野山驼叟姜明颔首缓缓地道:“朝阳三石,乃是菩提门中并非出自河图洛书,奇门八卦的一种怪阵,欲往天池玉阙,必须经过这朝阳三石怪阵,此阵势日日变化,时时变化,除非天池玉阙宫殿里,有三位掌门人传音呼唤,即使菩提门中人物,亦不敢随意闯入朝阳三石。”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轻轻一声惊哦,诧异惊奇地道:“姜老英雄,这朝阳三石怎地有这等厉害?”

  野山驼叟姜明穆肃嗯了一声,接着道:“因朝阳三石的阵势变化无象,稍不慎神,就得左陷黄河谷,右落碧血潭。”

  这时,一边久未开腔说话的疯癫僧乙乙和尚,当他听到这里时,浑人亦有心细的时候,突然大声插嘴的问道:“姜老头儿,菩提门中掌门人本来有四个,你怎地只有提说到三人,还有一个死在黔地白云山的血影怪客杜训呢?”

  野山驼叟姜明抬眼朝他看了瞥,接着颔首道:“在朝阳三石之外,沿着百拉峰而下,是血影怪客杜训率领菩提门四位坛主镇守之地。

  “过去血影怪客杜训自己坐镇中坛金城,左右分设铁壁、铜控二坛,在远隔两端人口处,又设有冷月、暗云二坛。”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时,感到自己背脊冷汗沁出,心里暗暗嘀咕道:“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的菩提门总坛,竟然是这等严密的设防。”

  野山驼叟姜明一边用筷蘸酒画划桌上,一边接着道:“再沿百拉峰而下,乃是九错十八折山道。过了山道外,设有飞凤、卧龙和虎踞三坛,在这三坛外,又是七处坛堂,总掌菩提门各路头目设桩巡弋。”

  梁上客廖清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倏地侧首朝瞳目呆坐的开山金轮崔明看了眼。

  他这一瞥眼神过处,仿佛在揶揄开山金轮。

  “黑炭鬼,讲得蛮像一回事,要投入菩提门,其实你一点门儿都不知道。”

  开山金轮崔明见梁上客廖清侧首看了他一眼,他亦转首朝梁上客廖清看了下,心里根本不会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时,彭宗铭焦急不安地问野山驼叟姜明,道:“姜老前辈,你可知道儒侠欧振天等几位老人家遭陷天池玉阙、菩提门总坛的何处?”

  野山驼叟姜明稍作沉吟,才回答道:“据老朽看来,血影怪客杜训,已丧命在黔地白云山,百拉峰所有坛主,已非是他们敌手。

  “外围飞凤、虎踞、卧龙三坛,中围金城、铁壁、铜柱与冷月、暗云五坛,无法拦得住他们。

  “可能遭陷在朝阳三石的怪阵里。”

  彭宗铭听得心如箭刺,叫苦不迭,正欲再向野山驼叟姜明求教时,野山驼叟姜明喟然轻叹了口气,接着道:“西倾山百拉峰天池玉阙所统率的各坛坛主,除了武林三怪四修罗外,尚有不少高手。”

  说到这里,举杯饮了口酒,朝在座众人看了眼,接着道:“虽然你等数位俱是身怀上乘绝学之流,不过要攀登西倾山百拉峰,尚需从长计议才是。”

  野山驼叟姜明说完这桩事后,朝众人看了眼,接着郑重关怀地又道:“是以,你等在尚未有所筹划时,切勿鲁莽行事,闯入西倾山作无谓的牺牲。”

  抑制了半晌没有开腔的梁上客廖清,这时搔了搔后颈,朝在座众人脸上神情看了看,最后眼神落在野山驼叟姜明脸上,轻轻干咳了声,移樽求教似地道:“姜老英雄,依……依你看来,眼前情形又该如何处理呢?”

  梁上客廖清问出这话,诚然出于野山驼叟姜明的意料之外,微微颔首,谦虚而含笑地道:“老朽蒙廖英雄抬爱,不胜惭愧,奈何老朽是山野草民,对大江南北,中土各地的武林前辈高手不甚清楚。”

  说到这里,抬眼朝梁上客廖清看了下,接着道:“否则,老朽亦不会在黔地白云山,闹了这么一个笑话。”

  野山驼叟姜明还是含笑的接着道:“天下凡事,不外乎一物制一物,目前唯一比较妥善的办法,能邀集中土江湖上的风尘奇人。

  武林前辈,与西倾山百拉峰菩提门总坛的三大掌门人一较胜负,救出被困天池玉阙众英雄。”

  野山驼叟姜明说话时,在座众人十分注意的在听,当他说到这里时,除了梁上客廖清外,其他人没有异义的神情表现。

  梁上客廖清听野山驼叟姜明此说,频频点头的接着道:“姜老英雄此话,不失为上上之策。”

  说到这里,稍作半晌吟哦,抬头向众人看了看,拨指计算的道:“算来烟老头儿也该把痴婆子老闺女的病伤治好啦,咱们不如暂侯数日,此地可能是登西倾山必经之道,咱们在这里候着他们二人后,再商讨一番。”

  彭宗铭脸色苍白,牙齿紧咬,一对星眸已注满了晶晶欲坠的泪水,他垂首看着酒杯,并没有开腔说话。

  此处上西倾山麓的小镇,是处极荒僻的市集,路过的客商,因着当地少有招商客店,就投宿在酒肆里,现在彭宗铭等一伙人,就是如此。

  梁上客廖清说出这话后,既没有人反对,亦没有人赞同,于是在默认下,似乎同意了梁上客廖清的意见。

  这伙人,分住在小镇章街的三家的酒肆里,彭宗铭与吴碧影投宿在此地芥石镇直街尽头的一家上元酒店里。

  这家上元酒店,只有两间客房,没有外客投宿时,就留给自己家里人住用,彭宗铭与吴碧影住进这家酒店后,老掌柜的把这两间客房腾了出来,拨给他们两人,一人分住一间。

  夜晚很静,彭宗铭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顶,一连串的往事,像片片映画般的涌起在眼前,渐渐地坠人悠远的沉思中,心自思讨道:“父亲雁钢秀士彭崇玉,母亲玄衣娘白素贞之遭害,从毫无头绪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众母因着珍藏秘籍《太昊玄鉴》而罹难,这部《太昊玄鉴》,目前在西倾山百拉峰提门总坛天池玉阙,与《菩提梦幻录》同成为菩提门中镇山之宝之一。”

  彭宗铭想到这里时,思潮自然的进展,系念到被离魂魔娘郑僖所掳的儒侠欧振天掌珠,他的婉丽姊姊身上。

  禁不住痛苦的叹了口气,仰卧在床上,星眸涌出热泪,从两鬓洒流下来,嘴里喃喃呓语自言着:“婉丽姊姊,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丽姊,你铭弟害了你了,你万一有所意外,铭弟百死难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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