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章 赤胆闯堡 [4]
同一时间,总管李文英的长剑往前一送,但刺不进去,一窒之间,方石坚的手掌,已劈上了他的天灵,惨号再传,与两中年人走上同一条路。
堡主袁霸天惊魂出了窃,但他不愧是一方之主,反应神速,欺身出掌,“砰”的一声,方石坚退了一大步,立予反击。“旋风掌”玄奇猛厉,冠绝武林,袁霸天被劲流旋了开去。
方石坚电扑殿阶。
这些过场,都发生在一瞬之间。
两名挟持萧淑玲的大汉,正待往殿里退去,方石坚已鬼魅般扑到,双手各并指一戳,一把抱起萧淑玲倒纵回广场。
一声巨震,夹着两声相连的惨叫,两名大汉已被殿门上落下的巨铡切成了四段,方石坚看得动魄惊心,差一点点将丧生铡刀之下,灰衣老人说得不错,堡里全是机关。
身形方稳,袁霸天挥掌疾攻而至,方石坚挟着萧淑玲一下缓不过手,只好闪了开去,略生一顿,扑向堡门。
“当!当!当!”警锣大鸣。
堡门已早一步关闭,方石坚只好回过身,仰望堡墙高约三丈。
袁霸天疾风般扑到,手中多了一柄逾常的巨剑,无数剑影,从殿堂两侧锋拥而出,方石坚可真的有些发急了,在袁霸天迅雷疾电般的剑势下,他连连闪晃,同时把萧淑玲换挟左肋,右手拔出铁剑,一记猛攻,把袁霸天迫得倒退不迭。
只这眨眼工夫,四周已筑起数重人墙,剑影刀光,在日头下耀眼生辉。
方石坚咬紧牙关,握紧铁剑,脱身无望,只有狠拼,如果不是带着萧淑玲,他决不会把这些人放在眼下,可以来去随心。
袁霸天暴喝一声:“用暗青子招呼!”
一声令下,无数暗器,从四面八方,如飞蝗袭到,方石坚不由急煞,他怕伤了萧淑玲,万一她有了好歹,可就遗撼了,当下舞剑旋身,乌芒如幕,暗器纷纷四散激射,闷哼频传,反而有不少人伤在回射的暗器下。
当然这不是办法,方石坚铁剑不停地挥,撞入人墙。
惨嗥破空而起,声声不绝。
暗器停止了,包围圈转移了中心点,只是圈子转移,方石坚仍在核心。
地下,横陈了将近十具尸体,不是失头,便是断臂,入目一片腥红。
方石坚满身满脸的血渍,萧淑玲也不例外。他横着半长不短的铁剑,俨若传说中的杀神。
像骤雨乍歇,然而只是一刹那。
暴喝声起,七八支剑同时攻上。
乌芒猛闪,挟刺耳锐啸,惨号又传,进击了有两人栽卧血泊,其余的退了回去,但是紧接着第二波又告攻上。
于是,怵目惊心的场面,层层叠了出来。
血光迸射!肢体横飞!
折剑断刃之声与喊杀声,惨号声连成一片,广场变成了屠场。
人影一波又一波地进退,而地上的尸体也相对地增加。
方石坚双目赤红,人已进入半疯狂状态,什么意念也没有,只是本能地挥剑,杀!由于挟着一个人,又怕防护不周而伤了她,所以内力的消耗,要比平时交手多消耗一倍。
上百的高手,而且都不是干庸之流,换了任何一人,早就无法支持了,但方石坚身负两位旷代高手的内元,所以能为别人之所不能为。
激战持续,没有人能预测结局。
乌芒每一闪动,至少有一个人倒下。
铁人,金刚,方石坚当之无愧。
堡中高手,死伤过半,方石坚也逐渐感到力乏,不过,以目前情形看,如果拼到底,方石坚会拖垮,但在场的也将全军尽没。
血水在践踏中变成了泥泞,残肢断体在泥泞中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堡主袁霸天现在变成了主攻,手下乘虚蹈隙地助攻,局面改变了。
疯狂的气氛稍戡,但杀机未灭,要就是方石坚倒下,或者是对方的死光,否则搏斗不会终止。
拼战局限于广场,堡内的所有机关,会失去了作用,如果不是灰衣老人事先警告,方石坚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早已成了阶下之囚。
当然,袁霸天低估了方石坚的功力,是一大失策,如果改以他谋,不会牺牲这么多的手下。
铁剑依然凌厉,但剑尖芒尾已显著地缩短。
在手下人配合助攻之下,袁霸天有攻有守。
“哇!”乌芒回勒之下,又一人倒下去。
蓦地,堡楼上传来一声高喊:“太上护法驾到!”
所有的人,全停止攻击,齐齐跳出圈子,袁霸天也不例外。
方石坚获得喘息的机会,太上护法,顾名思义的是“一统会”总坛来的,身为太上护法,不用说定是个显赫的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个出众的高手,后果实在难料,除了豁出去,再没别的路了。
低头看萧淑玲,业已不知何时昏死过去,她受了伤吗?方石坚的心收紧了,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更可怕的场面,又要展开。
堡门打开了,一辆马车直驰入场。
方石坚心中一动,暗忖:该乘机会冲出堡去……
意念甫动,堡门又关上了,因为有拱道的关系,堡门分内外两重,现在关的是内重。
马车远远停住,一个黄葛布长衫的老者,从车内现身出来。
袁霸天疾步欺前,躬下身去,口里道:“卑属袁霸天恭迎太上护法大驾!”
其余在场的弟子,也齐齐肃立躬身。
黄衫老人目光一扫现场,然后遥盯着方石坚,口里道:“怎么回事?”
袁霸天弓着腰,低声禀告了一番。
黄衫老人听完之后,摆了摆手,宏声道:“袁分坛主,这件事是你处置不当!”
袁霸天连连哈腰,道:“是!是!请太上护法宽从,卑属自请处分!”
黄衫老人缓缓举步,进入场心,袁霸天紧随他身后,在距离方石坚约莫一丈之处,站定身形,凝视着方石坚片刻之后,沉声道:“你先把这女娃放下!”命令式的口吻。
方石坚冷极地道:“办不到!”
黄衫老人双目一张,两道冷电似的目芒在方石坚面上一绕,道:“你以为还能活着离开!”
“那是另一回事!”
“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