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娇娃救英雄 [5]
邱如凤闻言,不禁悲从中来,扑在徐娘怀里,鸣咽而哭,半晌才道:“徐娘,我该怎办呢?”
“这还不好办,不理就是。”
“不!我不能让童哥哥恨我,更不忍看他难过。”
“唉!你与他,正同水火之不相容,即使他不恨你,你们也不能共处,你为什么还老是念着他?”
罂粟花双眸一转,暗忖:“原来这贱婢与童弟已有了深厚的感情,我何不利用她与童弟的关系,让她说出机关位置。”
当下,和缓地道:“姑娘请别难过,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邱知凤忙站直身子,道:“什么办法?”
“金童是一个最讲义气,最重感情,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你救出他姑姑,他绝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徐娘冷笑道:“不忘记恩德又有何用?”
罂粟花道:“他为感姑娘救他姑姑之恩,也许会饶恕你家老爷,化干戈为主帛,化戾气为祥和,不是很好么?”
徐娘道:“父仇不共戴天,岂肯轻易饶恕!”
罂粟花道:“杀父仇人,自然不能饶恕,但姑娘对他有恩,他总不能杀恩人的父亲呀,再说,我看姑娘与他早有深厚的感情,饶恕你家老爷,无论是情,是理,是义,都说得过去。”
徐娘一时口塞,答不上话。
罂粟花见情,暗忖:“只要能说服这老太婆,这贱婢自会将他姑姑被困之处说出。”
不敢让徐娘多加考虑,继又道:“你们也许比我还清楚金童的身世,他一出生,就没了爹娘,是由他姑姑抚养成人的,他的姑姑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姑姑的性命胜过他自己的性命,你们如救了他姑姑,试想,他会如何的感激,相反的,若他姑姑死于贵庄,他将会如何对付你们?”
这篇话,合情舍理,含诱带吓,说得老于世故的徐娘,也连连点头,叹息不休。
邱如凤道:“我现在告诉你,不过,你不能给本庄的人知道。”
“当然。”
“他们是陷于‘龙堂’的机关之内。”
“‘龙堂’!‘龙堂’在哪里?”
“由大门直进,那栋最高最大的房子就是。”
“我不懂你们的机关装设,怎样救他们?”
“机关虽在‘龙堂’,可能你不能入‘龙堂’救人,‘龙堂’外,是本庄的练武场,场的左角,有一石鼎,移开石鼎,即可看见一块青石,青石下是通往机关的暗道,你就由暗道进入,暗道尽头,就是机关的铁门,铁门左上方,有一铁环,一拉铁环,铁门自会上升。”
罂粟花连忙一礼,道:“谢谢姑娘,此恩此德,金童决不会忘记的。”转身风驰而去。
徐娘摇头长叹了一声,道:“你这样做,真是有愧于老爷。”
邱如凤掩面低泣,道:“我很难过,我真不想活下去!”
徐娘忙挽着她的香肩,急道:“哎呀:傻孩子,你不能这么想,如你有三长两短,老身也活不成了。”向庄中熊熊火光处看了一下,继道:“我们回西庄去,这里的事别管它。”扶着邱如凤朝西而去。
且说罂粟花得邱如凤告知机关的秘密后,即怀着惊喜交集的心情,向大门走来。
返至大门附近时,运目一看门前,见金童正与古风道人打得难分难解,山中太岁也与千古一指打了起来,山中太岁似已到了油尽灯残之时。
她想跳下地来,帮山中太岁几招,又恐耽搁救人,如奔月嫦娥等被火烧死,或被过天云利用机关压死,虽知机关秘密,也属徒然,失去对奔月嫦娥献出殷勤的好机会,等于失去与金童结合的希望。
于是,她仅犹豫了一下,即依邱如凤所示路径,向“龙堂”扑来。
她一方面前扑一方面观察附近情势,发觉那栋最高最大的房子,与被火娆的地方距离甚近。
附近都是救火之人,少说也有千数之众,一片叫嚷之声,不绝于耳。
她伏身暗处,寻思道:“那栋高大房子,一定就是邱如凤所说的‘龙堂’,那附近如此多人,怎能下手救人?”
她忽然发觉那些人,都是忙着救人,根本未顾及其他,于是,她就趁众人疏忽之时,潜入“龙堂”前的练武场。
果然,在混乱中,无人理会于她。
她向场中扫了一眼,发觉在忙碌的许多人中,竟然有五六个老者,站在一起,既不参加救火,也不走动,有如把守关隘的卫士。
罂粟花闪入暗处,细看那五位老者,啊!她明白了,五老者之中间,正是邱如凤所说的石鼎,毫无疑问的,五老者是在把机关的进口。
她暗道:“怎么办?有人守住进口!”
再向前看去,发觉石鼎附近,有四具死尸,除一具是商人打扮外,其他三具,一律劲装疾服,与庄汉的打扮一样,很可能就是本庄之人。
她很奇怪,寻思道:“怎么会有人死在这里?这些人被谁击毙的?啊!莫非是被那商人击毙的?”
“唔:不错,那商人一定是童弟的人,他大概是来救人,被那几人发觉,打了起来把那几人击毙,后来这五人赶了前来,又把他击毙,如我猜测不错,点火烧庄之人,也就是那位商人。”
她藏身暗处,好半响,都想不出救人的方法。
她倏然贝齿一咬,暗道:“救人自不能不与人动手,天下间哪有不劳而获的事。”
心语甫落,现身大步向五老者走去。
五老者乍见罂粟花,都不由一愕,其中一人喝道:“姑娘谁人,来此何干?”
罂粟花双眸一转,计上心来,忙向五老得一福,道:“小女子姓杨名华,是蟠龙子邱清璜的好友,特来相访,请五位通报一声。”
五老者忙拱手回礼,齐声道:“原来是少爷的好友。”
其中一老者道:“真不巧,少爷不在庄中。”
罂粟花佯装惊讶道:“怎么?他还没有回来。”
“半年前就已出去了。”
“我知道,前几天我见他时,叫我今晚来,他在庄中等我,要替我引见他的叔父。”向前走近。
“啊!”五老者同自“啊”了一声,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我来此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