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 得天独厚 [2]
直到告一段落后,马五居然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泪,而杜英豪则拍拍他的肩膀笑
道:“好!马老哥,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为你把这口气出来,揭开那些伪善者的面
具。”马五倒反而有点不安地道:“杜兄弟!你自己的问题已经够头痛了,不必为
我又节外生枝了。”
“不!我们既是兄弟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岂能不管;而且,我认为你的
事比我的事更重要。”
“可是兄弟,你要知道,武当是一个大门派,历史久远,势力宏大,你本事虽
大,到底只有一个人。”
“不只是一个人了,我有不少的朋友。”
“这些朋友固然会支持你,但他们恐怕不便为你而与武当为敌。”
杜英豪笑道:“必要时我相信他们还是会的,不过我不打算这么做,我只要他
们的支持就够了。”
“是道义的支持是不够的,我在这儿等了多少年。也没等到一个机会,一直忍
气吞声。”
“现在有机会了,你放心我一定能为你把事情平反过来。你去把有关的证人都
在暗中召齐,在会期时守候在附近:还有,你必须特别小心,别叫人逮住,灭了。”
“不会的,兄弟,你放心好了,事隔多年,我又换了名字已经没人认得我了,
而且这些年来,我从没有使出自家的基本功夫,今天对你点穴是第一次。”
杜英豪一笑道:“老哥!那只是你自己以为隐密罢了,其实已经有人或多或少
的瞧出一点你的底子来了,所以我才会来找上你。”“啊!兄弟,你是特地来找我
的。”
杜英豪笑笑道:“当然了,否则我已经认出了你,又怎会让你近身制穴得手呢!”
马五讶然道:“兄弟,这么说你果真是自己冲开穴道的。”
“你难道还不信,那个看守的弟兄该知道我是如何出来的,绝没有得到别人的
帮忙。”
马五叹了口气道:“我问过他了,知道你兄弟确是一个人在牢里自行恢复行动,
但是我仍然难以相信,冲穴是很深奥的功夫,会的人太少了。”
杜英豪一笑:“我如没有冲穴之能,又怎会容马兄制住我的穴道呢?”“你也
早知我会点穴。”
“是的,我听人说了,但还要求证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施展武当的手法。”
“是谁告诉你的。”
“马老哥,这个很抱歉,对方要求我绝不说出他的姓名的,反正他对你绝无恶
意,我也是一样,我们只想帮助你,所以你不必去探究了。”
马五不禁又是热泪盈眶,感动地道:“兄弟,你为我的事竟不惜以身试险,虽
然你本事大,但是仍然有危险的。”
“是的,我在被制住穴道后,上车来到此地的那段时间内,谁要是给我一刀,
我就完了。”
“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你马老哥是条汉子,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我认为值得这么做;再者,
我也相信你马老哥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我既已束手被制,就不会再挨刀子了。”
马五哽咽地道:“兄弟,我也不说感激的话了,反正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加上我这个堂口的弟兄,但凭你一声吩咐,要他们死就没有一个会活。”杜英豪哈
哈大笑道:“老哥!这话就见外了。我交你们这些血性弟兄,并不是为了想要你们
帮什么忙,再说要有拼命的事,还用得看我开口相求吗?
你马老大只要听到一点风声,早就自己赶到了。“
这番话简直说到马五心里去了,他只恨无法把心掏出来,以表示对杜英豪的热
切支持了。太激动时人反而会讷然不知所言,马五此刻就是这个样子。
倒是杜英豪自己站了起来,一拱手道:“老哥,我要告辞了,记得我交待你的
事,黄鹤楼会后,再作快聚。”
后两句话完全是由说书先生的嘴里学来的,然而用得很恰当,却显得他太有学
问了。
他是在马五牵看弟兄恭送下离开堂口,当然也有不少人看见。大家对他们化释
了前嫌隙,缔定了友谊都感到惊奇与欣慰,而且对杜英豪更为尊敬了。
杜英豪曾经落在马五手中过,但那使他的声名更彰。杜英豪发现一个人若是懂
得利用机会,连当一次俘虏都可以使声名大增。
他向人道歉,不但与盛名无亏,而且更受赞佩,他感到人的好运气来时,连山
都挡不住而最使他高兴的一件事,就是他第二次拜访马五,跟马五达成的协议以及
所知道的事实那收获之大简直难以想像;不过,这一点,他倒不以为是运气而是他
细心所致,更是他大胆约吹嘘结果。
他吹了几个牛,像早知道了马五的底细,以及他是专诚去找马王的这回事;实
际上,他只是想去泡泡澡堂子而已。
还有,他也吹嘘了自己有冲穴之能,那才能使一切的行动合理而且使人信服也
因为如此,他才能挖到一个绝大的秘密,而使自己的黄鹤楼之会有更大的胜算。
所以,当他又开始向襄州进发时,志得意满、神态轩昂,顾盼自雄那股气概,
的确是橡位举世共钦的大侠客了。
因此,当他在会期前两天,骑马进城时,先他一天赶到为他布署拉拢相援的曼
氏父女,简直不相信见到的这个人,真会是他们所知的社英豪了。
霸王庄破了罪证确凿了,使那位公门中有铁捕之称的晏海靖脱罪开释,官复原
职。
他对老弟兄许久的奔走努力固然感激,对女儿菊旁的牺牲更为感动,但他最感
激的还是杜英豪。
父女俩为了替杜英豪壮声势,用尽一切的关系方法去求人帮忙,但效果并不大,
因为杜英豪跟武当所结的过节越演变越大了,大家对武当的势力均是相当顾忌,所
以并没有能请到多少人。
父女俩正在发愁时,杜英豪已经大摇大摆地来了。曼海靖看了他的气势,没有
直接去招呼,也制止了菊芳去招呼,怀疑地问道:“芳儿!你说他真的没练过武功?”
“那倒不是,他天生力气大,身手也灵活,还是练过的,只不过是自己东学一
招,西偷一式,胡乱着练;没有受过名家真传而已。”
“可是他那些骛天动地的事迹又是怎么创下的。”
“那只是运气好,瞎碰乱撞,蒙上而已。”
“我实在难以相信。你看他在马上的气势,直吞河岳,睥睨天下,就是一代宗
师,也没这份气度。”
“那是他不知天高地厚,怔看玩儿命,不知死活。”
晏海靖摇摇头,菊芳也觉得那个评语不当,因为一个人的气度是无法伪装,也
不能勉强造设的。杜英豪所表现的那种气势出之自然,好像他本来就是一个大英雄、
大豪杰。
接看而来的事与人更使晏父女难以相信。陆陆续续地来了河洛地面上不少风云
人物,竟都是为杜英豪来作声援的,这绝不是冲看曼海靖的面子,而是杜英豪自己
号召来的。
然后,他们又听说了杜英豪在河洛路上的事迹,那简直像奇迹了。
“这家伙是怎么弄的。”
菊芳曾不止一次的自问,却无法回答,但她却发现杜英豪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
越远了。
原来,以她的家世跟杜英豪在一起是降尊纾贵,而现在的社英豪却已高不可攀
了。她考虑着是否要去见杜英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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