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稚子雄胆 [2]
展云鹤放心道:“你已察觉就好,我怕有敌人向伯伯暗袭啊!”
徐老将军呵呵笑道:“有你们做伴,在路上睡觉都放心。”
皇上笑道:“老卿对江湖生活也感兴趣了!最好经常有点打打闹闹才有意思。”
老将军叹声道:“行军布阵,两兵对敌,至今才知比武林打斗要安全得多,也呆笨得多,似这种时有时无,神出鬼没的情况,那真要有非常灵活的脑筋才能应付,否则送了命,还不知是如何死的!”
展云鹤这次不敢将距离拉得太远,同时和广文南并肩齐进。
及至天亮,他们才找到一座村镇休息,大家在镇上吃过早餐,总算并无事情发生。
出镇十余里,他们为了不沿河岸走,仍然走向小路,但这次不愁没有吃的,巴山和包罗每人背上都背了一大袋,吃的喝的都准备充足。
走了十余里,百里超忽然将展云鹤叫住道:“展兄,左面似有五个不明人物在盯着我们,他们以同样的速度跟着走了二十里,显然对我们有企图。”
展云鹤忙向广文南道:“广兄绕到左面去看看,由低处摸到前面山上就可见到。”
广文南点头奔出,须臾隐入一条沟中。
百里超又对包罗和巴山道:“你们靠河岸崖顶走,我们后面也有几个不明人物,他们想抄右侧崖顶监视我们,但不许露面,看清对方就回来。”
巴山道:“他们相距多远。”
百里超道:“不到半里。”
二人走出之后,皇上笑道:“超儿凭什么能听出人数?”
百里超道:“十天前我还只能分别人数多少,但无法确知数目,几天前我方能清晰的分别暗中人物的落足轻重,同时明白一群人走路,他们绝对不是相同的,这可能是他们的体重加上功夫深浅有别的关系。”
皇上笑道:“你能有这样的听力和细心,足见今后不致吃亏了,伯伯也可放心不少。”
百里超道:“我怕的是高手太多来围攻,使我应付不了,如果只有一个方向还可抵敌,比方在鬼愁坡,设若赤煞教不是心虚,而向我围攻,那真会使我手忙脚乱。”
皇上道:“伯伯早看出你对外势太缺乏,你如果再下一番苦功,多学拳掌剑法,那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百里超似已在这方面有了转变,点头道:“最近我的记性似有进步,以前根本就边学边忘啊。”
徐老将军呵呵笑道:“我们出京时遇到一个老江湖,他对你的一切说得很清楚,他说你是因内功进步过速之故,以致你的头脑受了影响,但不要紧,时间到了,你就会恢复本来天资的。”
说话之间,广文南忽在众人到达一座岩石前出现,他急对百里超道:“是五个少女,猜想是春神宫的。”
百里超道:“这就难怪了,鬼愁坡上十四个少女挨了我一掌,她们自然不肯甘心。”
广文南道:“春神宫的一贯规矩,她们不在外面动手的。”
百里超道:“她们如遭别人挑衅,难道也算了不成?”
皇上笑道:“江湖上所谓规矩都是假的,这‘两字’不能一成不变,不过在正道上维持的时间长一点罢了,在邪道上根本不能相信!”
这时巴山和包罗也急急赶回来,讵料他们所见也是一批少女,百里超闻言之下,冷笑道:“这次她们如果再来,我虽不会打死她们,但却非给点伤痛让她们受受,否则会纠缠不清。”
说着向大家道:“听说她们有什么‘妙谛功’、‘春神曲’等魔曲邪术,到时大家陪伯伯立远一点,免受影响,我则逗她们到有利时机再下手。”
事情也真难料,准备好了却一直不见半个女子出现,又走了约二十里之际,前面居然又是大路了。
百里超忽然指着一座路旁茶亭道:“我们休息罢,喝杯茶再走。”
展云鹤道:“你听听还有动静吗?”
百里超道:“没有了,她们显然离开了。”
茶亭搭得不小,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这时已坐了不少避暑乘凉的过往旅客,一看便知,多半都是准备渡河的旅客,惟其中有两桌显然是江湖武林,可是他们都将武器藏了起来,长包大捆的,内行人一见,便知里面有家伙。论世面,以展云鹤、广文南、巴山和包罗等四人见得多,可是他们对那两桌人物也不认识。
巴山选择一张大桌子,众人走进坐下,伙计不要问,立即将茶点送上。
奇怪,那两桌江湖人一见这边落座,他们竟不约而同的起身会账,不声不响的都向西南大路走了。
巴山向包罗一招手,二人同时暗暗盯了下去。
过了一顿饭功夫,二人笑着回来了,百里超问道:“他们过河了?”
包罗抢着笑道:“他们是一伙的,自己有船,向下游放去了。”
说着一指展云鹤道:“展大哥,你的手下真不少,连这个小码头上也有人。”
百里超道:“你怎知道?”
包罗笑道:“刚才那批人一开船,马上就有一条小船盯了下去,这条船当然是展大哥的手下啊!他们船上有四个人,精明得很,大概不会吃亏。”
展云鹤道:“你看到四人中有个独眼的吗?”
巴山道:“正是,年纪不到四十岁,功夫定必不坏。”
展云鹤道:“他是这一带的香主,名叫‘独眼鲤’何明,他追过地区,打下移交就会回来的,可惜他不知道我在此地经过,否则必定会来禀告。”
广文南道:“我看那批人不以黑道上的,不谈也罢。”
他们谈话声不大,一些旅客都不注意,大概渡河的时间到了,接着都起身会账啦,茶亭立刻清静多了。
徐老将军看到他们的举动大感欣赏,笑对皇上道:“江湖上一举一动都有味道,难怪先生要偷偷的溜出来。”
老将军和皇上的称呼显已在出京时商量好的,但这一声先生却将众青年听傻了,他们的目光转动不停,看看皇上又看看老将军。
皇上似也察觉了,但笑而不理,仅向老将军打趣道:“老卿也该出来走走了,再过几年你只怕走不动啦。”
老将军叹声道:“我怕的是回去会遭那些书呆子七嘴八舌地数说。”他指的是朝中那些文臣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