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2]
“师妹,你什么时候出去打猎的,怎么不告诉师兄一声,师兄也好一旁照顾照顾。”
清脆声冷冷说道:“多谢师兄美意,小妹这么大了,理当会照顾自己,何况师兄日理万机,一身肩负整庄安危,小妹怎敢惊动。”
柳不肖闻言方自暗暗一乐。
倏听字文俊一笑说道:“师妹说哪里话来,你我自小一块儿长大,难道还不知愚兄性情么?师妹之命,愚兄何曾违背过?只要师妹交待一声,就是天大的事,愚兄也自会先行放下……”
话犹未完,清脆话声又起:“多谢师兄,小妹担当不起。”
“唷,师妹怎么见起外来!师妹如果愿意,哪怕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愚兄也要不辞艰难地去摘……”
清脆话声突然冰冷说道:“师兄若无要事,小妹就要进庄休息去啦!”
一番话儿听得柳不肖暗暗忍俊不已,不由地更为卑视宇文俊人格。
思忖方了,倏听背后宇文俊尴尬二笑说道:“要事倒没有什么要事,不过要烦劳师妹进庄禀告师父、师叔一声,就说有位高人要见他们二位老人家。”
清脆话声轻“哦”地一声说道:“客人在哪……就是这位么?”
倏闻宇文俊说道:“正是这位高人,柳朋友,可否请过来一下,让在下为柳朋友引见一下大庄主千金?”
柳不肖闻言剑眉一皱,无可奈何之下,只得缓缓转过身形,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神情木然地踱了过去。
身形方自转过,修见马上红衣少女一双凤目中异采一闪,一声轻“哦”脱口而出。
柳不肖听着未闻,视若未见,走至字文俊身边默然驻足。
宇文俊干笑一声说道:“柳朋友,这是……”
柳不肖冷冷道:“在下适才已经听到总护卫说过了,贵庄主掌上明珠。”
一顿,神情冷漠地微一拱手说道:“在下柳不肖,姑娘好。”
宇文俊深知这位师妹的脾气,闻言心中一紧,以为师妹必然大怒,其实他倒不是替柳不肖担忧,而是唯恐柳不肖得罪了他师妹,他师妹会迁怒于他,方道要糟。
倏听马上红衣少女冷冷说道:“柳朋友由何处来,欲见家父有何教言?”
柳不肖轻扫宇文俊一眼,语气比她还冷地缓缓说道:“在下生性不爱说话,这些都已对贵庄总护卫说过了,姑娘问他便知。”
宇文俊见状大讶,暗忖:今日师妹脾气怎地如此之好,莫非……红衣少女秀眉方自向上一挑,吹弹欲破的一张娇靥上方自升起一抹寒霜,目光一注柳不肖,怒态一敛,转向宇文俊冷然问道:“师兄,这位客人由何处而来?”
字文俊大为一窘,狠狠地盯了柳不肖一眼,嚅嚅地缓缓说道:“这位柳朋友,他是由来处而来的。”
红衣姑娘闻言一怔,倏地转过头来,凤目一瞪,秀眉双挑,娇靥满布寒霜地凝注柳不肖。
柳不肖神色自如,安详从容地昂然而立,却是连正眼也不看她一下。
须臾,红衣姑娘方始嗔怒之态一敛,缓缓转过螓首,向着宇文俊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么,请问师兄,这位客人的来意呢?”
字文俊始暗吁一口大气,闻言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方待开口。
柳不肖突然一声朗笑说道:“姑娘,关于在下的来意,在下以为还是由在下自己说出较为妥当。”
微微一顿,剑眉双挑,目射神光,一字一句地又道:“在下为三年来惨遭杀害的数百条善良渔民性命,欲向贵庄两位庄主讨取一个公道。”
红衣姑娘吃柳不肖一双冷电也似的目光看得心中猛然一懔,倏又秀眉双挑地怒声叱道:
“你敢!”
柳不肖微微一笑挑眉说道:“有什么敢不敢,区区‘二龙庄’又非龙潭虎穴,在柳某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就凭你?”
“怎么?难道还嫌不够?不是柳某爱说大话,妄自吹嘘,整个‘二龙庄’恐怕还找不出能在柳某手下走完三招之人。”
“阁下不觉得话说得太满么?”
“有什么满不满的?如果姑娘能在贵庄中找出这种人,柳某这颗大好头颅立刻双手奉上。”
话声不大,豪气却已干云,听得红衣姑娘暗暗心折。
“阁下委实狂的令人佩服,当知丈夫一言。”
“柳某虽属一介藉藉无名的书生,尚知言出如山,一诺九鼎。”
“咯,咯……”红衣姑娘突然仰天一声银铃,长笑一落,秀眉双挑,妙目隐透杀机地说:“阁下这一身傲骨,超人胆略,千云豪气委实令人佩服,姑娘就先试试阁下有什么惊人绝学。”
话声一落,右手马鞭一圈一挥,闪电般向柳不肖面门点去。
柳不肖冷冷一笑:“姑娘之辈,柳不肖不愿落人话柄。”
话声中,未见作势,身形突然横移五尺,轻松异常地躲过一击。
红衣姑娘神色微变,方自一声怒叱。
字文俊突然冷笑说道:“师妹且请一旁掠阵,待愚兄为师妹擒此狂徒。”
红衣姑娘秀眉微微一蹙,颇为无可奈何地一声:“师兄小心!”随即飘身下马。
宇文俊人耳一声甜美悦耳“师兄小心”,精神不由一振,一身骨头险些酥了一半,眉飞色舞地一声:“多谢师妹关注,这种小辈还不是手到擒来。”
喜悦冲昏了头,顿忘利害,话声一落,连大氅都不脱,怪笑一声:“柳朋友,你乖乖地与我躺下吧!”
双肩微晃,身形闪电般地向柳不肖扑去,左掌五指宾张,右掌并指如戟,诡异阴狠,凌厉无比。
柳不肖正为字文俊一付谄谀之态而剑眉深蹙,暗感恶心,见状冷冷一笑:“总护卫绝学柳某无福消受,请回吧!”
左手往后一负,潇洒异常地右掌倏出,不经意地迎着宇文俊扑来身形一抓一抛。
倏听一声问哼,字文俊一个身形突然应势飞起,亏他应变还算神速,半空中一个筋斗,飘落地面,饶是如此,他已心胆欲裂,面色灰白,目瞪张口,愕然呆立。
红衣姑娘更是睹状心中大震,一双妙目直愣愣地凝注柳不肖,不知所以,她简直不相信这是事实,然而事实放在眼前,亲目所睹又不容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