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2]
李玉楼道:“董姑娘”
赵秀岚道:“李少主,请不要再说了,除非贤兄妹不在赵家做客,否则这件事赵、董两家是管定了。”
李玉楼听得心里一动,微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李玉楼就不再多说了!”
话锋微顿,转望慧因大师,道:“咱们就借济南世家门前,这数十丈方圆之地作一了断,八大门派之事,那一派的高于先行赐教?”
慧因大师道:“自然由我少林”武当七子之首,一尘真人跨步而至,稽首道:“还请大师容武当一尘七人,先攫锐锋!”
慧因大师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好吧!七位小心了!”一尘又一稽首:“多谢大师。”
他这里话声方落,那里武当七子的另六个已道袍飘飘,跨步而前,跟他站了个并肩,一起面对着李玉楼。
慧因大师微一抬手,率众往后退去。
一尘真人转望李玉楼,道:“武当以剑术见长,贫道七师兄弟敢以剑术向李少主讨教——”李玉楼道:“我没有剑,也从不带兵刃。”赵秀岚拾手一招,道:“拿我剑来!”一名管事跨步上前,双手呈上一把长剑。
赵秀岚伸手接过,走到李玉楼身边,递出长剑,道:“李少主,这是我的剑,试试看趁不趁手?”李玉楼接过道:“谢谢赵少主!”
赵秀岚退了回去。
李玉楼剑交左手,右手握剑柄,按哑簧,铮然龙吟,长剑出鞘,一泓秋水,寒意逼人。
不是凡铁,一把好剑。
他抱剑当胸,一动未动。
武当七子抬手探腕,肩上剑穗飘扬的七把长剑一起出鞘,先后分毫不差,不但显示出了剑术上的造诣,而且显示出七人有极好的默契。
本来就是,武当七子的剑阵,跟少林十八罗汉阵同样的威震武林。
长剑出鞘,一尘不动,另六人飘身疾掠,欺了开去,呈半圆形的面对着李玉楼,然后剑平举,剑尖外指,齐对面前的李玉楼。
李玉楼泰然安祥,仍一动不动。
只听一尘道:“李少主请出招!”李玉楼道:“还是七位先出招吧!”
一尘道:“贫道说过,武当以剑术见长,贫道七师兄弟号称“武当七子”,又是向例联手对敌”
李玉楼道:“真人的意思我懂,不是我斗胆狂妄,我敌许三招,我若是先行出招,七位就少了一次机会”
武当七子脸色倏变。
本难怪,放眼当今武林,还没有一个敢跟武当七子只许三招的,尤其是在剑术上。
一尘真人冰冷道:“那么贫道七师兄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落,他跨步欺身,当先出剑,缓缓的一剑,直指李玉楼咽喉。
不见剑气,也未觉疾风。
谁都看得出,这是试探的一剑,为他自己,也为他六个师弟。
李玉楼没动,一动也没动。
但是,长剑近身,他只微一仰身,便堪堪避过了这一剑。
他没有出手,一尘没能试出来。
其实,就算他出了手,一尘也试不出来。
而一尘一剑落空,招式用老,连忙沉腕收剑,脚下微退,道:“李少主”
李玉楼截口道:“真人,我只许三招,不能不珍惜。”
一尘长眉一扬,点头道:“好!”一句“好”字声中,他脚下微进,再次振腕出剑,剑花三朵,反击上中下三路。
这一招,不只是试探,而且是真功夫,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就看李玉楼怎么躲闪而,李玉楼没有躲闪,他右腕一抖,长剑挥出,只见寒光一闪,只听龙吟似的一声金铁交鸣。
他仍然站在那儿,身形纹风未动。
一尘的一把长剑却已斜斜荡起,一个身躯也往后退了一步。
八门派高手脸上变了色,谁都是大行家,谁都看得出,只这么一剑,一尘已经吃了亏了。
一尘的脸上浮现了惊容。
李玉楼道:“这是一招,我还剩两招。”
一尘脸上的惊容,变成了怒容,振腕抖剑,长剑嗡嗡作响,嗡嗡的响声中,他三次出剑。
武当七子的另六个也出了剑,七个人身躯闪动,七柄长剑矫若游龙,漫天剑影,弥天剑气之中,作石破天惊,霹雳万钧的一击。
这也是武当剑阵的一式。
一尘已试出了李玉楼修为的深浅,其他六个看得一清二楚,逼得他们不得不提早发动剑阵。
李玉楼身躯忽作飞旋,仗剑扑进了漫天剑影,弥空剑气之中,只见寒光二次吞吐,最后一次,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沙飞石走,声势惊人。
然后,剑影、剑气一时俱敛,李玉楼站回了原处,仍然抱剑当胸。
武当七子也站回了原处,却是七柄长剑下垂,个个面如死灰。
在场的所有大行家,谁也没看出来,李玉楼剩下那两招是怎么出手的?但是现在谁都看见了,武当七子剑柄上的剑穗不见了,地上多了七个鹅黄色的东西,正是原在武当七子剑柄上的剑穗。
这只是剑穗,也可以换成身上的任何部位。
这还不够么?够了,很够了!
没出三招,一招不多,一招不少,三招就挫败了武当高手,威震武林的武当七子的剑阵。
八大门派高手是亲眼看见的,不然谁都不会相信。
李玉楼抬手翻腕,铮然龙吟,寒光倏敛,长剑归了鞘。
只听慧因大师震声道:“敢问李少主,是当今那一位的高弟?”
池映红道:““天外天”无名老人,掌教听过么?”“啊!”
慧因大师脱口惊叫,脚下踉跄,退了两步。
八大门派高手立起骚动。
只听一尘道:“无量寿佛,还好,武当输得不菟,一点也不冤。”
李玉楼霍然转身:“赵少主、董姑娘,我兄妹不敢多事打扰,就此告辞,接剑!”
他振腕抛出长剑。
赵秀岚一怔,忙伸手接剑。
李玉楼回身一把拉住了池映红:“小妹,咱们走!”;带着池映红双双腾起,破空而去。
等到赵秀岚、董天香定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走得不见了,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