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侠义千秋 [3]
喊声震天!倍增无限威势!
寒月师太心似油煎,兀自想不出一条妥善可行之策!
姬冬秀突地一咬银牙,对寒月师太道:“事已至此,庵主尽量下令突围,不必顾虑了!”
寒月师太摇头道:“不行,她们追随姑娘闯关万里,深入虎穴,好容易才得到所需的毒丹,怎能让她们这样白白送了性命?”
姬冬秀神情肃穆地目注寒月师太,沉痛说道:“只要诸位大侠,能安全脱险,就算牺牲了她们,在整个光复大业而言,也是值得的!”
这番话儿,在对大局而言,寒月师太固然知道理应如此,但在人情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这份狠心!
周白眉跟珠一转,道:“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何不冲进楼中,看看这死亡的陷阱里面,是否能拼出一条生路!”
群侠闻言,裘仲达首先赞成,其余也齐点头同意。
寒月师大低念了佛号,道:“既然如此,各位小心了!”
言罢,举步当先,率领群侠,将众苗女夹护在中间,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朝“五凤楼”走去!
哈元颜在楼头纵声笑道:“庵主不愧为识时务的俊杰,本官敬奉圣旨,欢迎尔等进来!”
话声一落,底层的两扇雕花楼门,便缓缓启动,透出大片灿耀夺目的灯光!
寒月师太举目望去,只见这“五凤楼”的底层,里面除了灯光以外,竟然空洞洞地没有任何陈设,也看不出有任何埋伏!
群侠也知道越是这种情形,凶险也越大,于是,他们的步履,也越发沉重,戒备也提高到十二分!
现在,寒月师太距离门口只有几步……
陡地
空中传来一声朗喝:“庵主速退,回身杀敌!”
喝声一起,铮铮铮铮机簧之声立时大作,劲弩破空锐啸,震人心魄!
奇怪的是,并无一根弩箭朝群侠射到!
寒月师太闻声,不由喜心翻倒,霍地止步,振臂大呼:“朱峡主已到,大家快冲!”
喝声中,猛然旋身,指挥群侠,展动身形,向当前的一堵盾墙扑过去!
这时,但见三条人影,恍似游龙翔于箭雨之中,所到之处,那无数弩箭便如蝗虫遇火一般,纷纷震得四散开去,跌落地上!
同时,那三条人影在身形飞翔之际,双手也不停顿,只见袖拂,掌劈,指戳之下,惨叫之声连珠进发,那些弩箭手及清廷卫士,纷纷倒地不起!
这三条人影,正是“丹心峡主”朱润波与大智上人,妙一羽士两位方外奇侠!
此际,此清廷卫士组成的铁盾围墙,因为失去了弩箭手的掩护,立时被群侠冲得四分五裂!
在这种情形之下,双方已是短兵相接,近身肉搏,遂使“诸葛神弩”丝毫不能发挥威力,尽成了废物!
于是,满虏费了不少心力组成,准备将群侠一网打尽的“诸葛神弩”大阵,登时溃不成军,尸横遍地!
朱润波与寒月师太等人会合以后,立即吩咐道:“京城之中,满虏势盛,不宜久留,速退为宜!”
当下,与大智上人,妙一羽士,一字排开,齐运神功,透体发出,在身前布起一堵无形网墙,领先开路……
“辽东九恶”目睹朱润波等人的神威,具不禁心胆皆寒,但又不敢在主子面前畏缩不前,只好硬起头皮,指挥众卫士整顿残余的“诸葛神弩”手,以及尚埋伏花树林中的人马,分头堵截!
陡听哈元颜在楼上插声叫道:“万岁有旨,着穆大人等率众卫士退下,不准妄动,并宣召‘丹心峡主’朱润波至楼前相吾,圣驾有话垂询!”
“辽东九恶”闻言,正中下怀,自然丝毫不敢怠慢地一声暗号,指挥众卫士退入花树林中,霎时消失不见!
朱润波则略一犹豫也自转身朝“五凤楼”走去!寒月师太拦住去路,低声道:“朱峡主!贫尼之见,我们正应该藉此机会,脱困出宫才是,峡主似乎不必冒这大险吧!”
朱润波微笑道:“庵主请放宽心,我相信玄烨黔驴之技已穷,何妨去听听有何话说!”
寒月师太道:“玄烨狡诈无比,朱峡主难道还不清楚?”
朱润波仍然微笑道:“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他既指名叫阵,我若不去时,岂不是显得我怕他了!”话声微顿,悄声又道:“道长他们已在前面控制了全局,庵主不必多虑!”
寒月师大闻言,自是不便再说,遂与群侠跟随在朱润波身后,回转至白石坪上,同时并指挥群侠四处散开,凝神戒备,以防不测!
朱润波则偕同大智上人和妙一羽士,缓步走至楼前,伸首沉声道:“玄烨何在?速出说话……”
“西溟双凶”并肩站在楼上的栏杆后面,齐声喝道:“大胆叛逆,竟敢直呼圣讳!”
妙一羽士朗声叱道:“无知鹰犬,卖身求荣之辈,有何资格张牙舞爪,还不与我退下!”
喝声一落,右手微抬食、中二指遥空一点,盖世绝学“洪钧指力”立化两缕洞金适石的锐风,朝“西溟双凶”电射而去!
哈元颜、哈元亮虽然不认得妙一羽士,但从射来的指风之中,已觉察出厉害,哪还敢硬接,遂齐地晃身,双双左右一分,让避开去!
指风所及,但闻“卡察”一声!楼上两根粗可合抱的石柱,登时被洞穿了一个碗大的孔穴!
“西溟双凶”俱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清帝玄烨已端坐在由机关操纵的御座上,缓缓出现,停止在栏杆后面,两道慑人的目光,凝注朱润波,半响,方才开口道:“你就是盘踞‘丹心峡’的逆民朱润波?”
朱润波庄容道:“我乃大明宗室,守土抗敌,光复山河,何逆之有?”
玄烨沉声道:“我朝上承天运,定鼎中原,你为首叛乱,妄图逆天而行,不是逆民是什么?”
朱润波朗声道:“尔族乃化外之民,僻处边陲,不思我历代祖先赐忧容之恩,反而乘我朝天灾人祸流行之际,窃踞华夏,奴役我大汉之民,亏你尚敢厚颜自记上承天运?”
玄烨也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你既然自称乃明朝宗室,便应知先明之亡,实乃亡于闯贼之此乃顺天应人之举,何等谓乘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