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英雄 布衣朝天子 [9]
的恶神,因为阿不花提了一个佛教中的神,他才信口搬了出来。
那知阿不死却认为是真的了。因为这些喇麻都是自小出家,宗教信仰极其虔诚,
对于佛经中所记载的一切从未怀疑过,对于转世之说,尤为深信,因而才能练成许
多超人的武功。
因为他们所说转世的神佛,都是一些较为勇武的善神,从没有人以恶鬼转世的,
故而杜英豪以罗刹鬼母转世为胡若花,倒是真的把阿不花给怔住了,脸上也掀起了
忧愁;因为在他们的经典中,罗刹鬼母是个很凶恶的魔神,必须佛祖以无边的佛法
才能降服,此外无人能克,看来他的两个师弟这一场又将是凶多吉少了。
场中的罗沙与胡若花互相用石碾丢来去去。胡若花显得很轻松,而罗沙却有点
乏意。那倒不是气力不足,而是耐力逊人;因为胡若花在山中狩猎,有时远入深山,
一去两三天,窜高越岭,从不停歇,整日都在锻练,而罗沙却是在布达拉宫修练,
被居民当作神佛一般的供奉着,养尊处优自不待言。
看看即将招架不住了,赫赫果尔怪叫一声,叫罗沙配合他的行动。
罗沙奋起全力将石矿去了过来,赫赫果尔则将口一张,一道烈焰喷过来,居然
能远达两丈,烧到这边的圈子里来,而且烈焰中还有着金光一闪,那是两口小剑。
这看起来像是法术,其实却都是真功夫。烈焰是他预将烈酒饮在腹中,然后以
丹田之气,化酒成箭喷出,经过口腔时,有一小粒黄磷将火引燃,而剑也是预先吞
下去的。
这是特技武功加上一些儿的化学道具而已,所以火能灼人,剑也能伤人,都不
是障眼法。
他们若是光以这两项玩意儿来攻击,胡若花与水青青纵不被杀伤,也将被逼出
圈子而落败;他们躲得了飞剑,却耐不住火烧。
只是他们太小心了,再者也因为胡若花的魔力惊人,使他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
的本事,因此配合了罗沙同时动作。这一来反倒解了她们的围。
胡若花双手接住了石碾之后,烈火烧到,她用石碾作盾,往前一举,刚好遮住
了焰苗,而且把飞剑也给挡住了。叮叮坠地,却是两支长约两寸、宽不及两分的小
钢箭,平日吞入腹中,再以丹田之气喷出杀人,十分锋利,而且还令人防不胜防。
番僧这边数次无效,自己也怔住了,水青青却怕他们再度捣鬼,弄些什么花样过来,
连忙叫道:“和尚!你们也瞧瞧我的法宝。”
她探手人囊,抓了一样东西,直朝番僧扔去,长约尺余,有若一根绳子,绝非
暗器之属。罗沙不知是什么,伸出了大手握住,人掌柔滑,犹自蠕动、却是一条小
蛇,吓得他连忙丢掉,而且一脚踩死了。水青青道:“别忙,还有呢!”
在囊中又掏出了一把小蛇,足足有七八条之多,一条倏地扔将过去,吓得两个
番僧手忙脚乱,又跳又踩。赫赫果尔被迫无奈,张口又是一蓬烈焰,喷出来烧那些
蛇儿。
因为这一堆蛇身子虽小,却十分的伶便迅速,而且会对人主动攻击,颇为利害。
他防不胜防,只有将腹中剩余的烈酒,喷成烈焰来烧蛇了。
水青青早已看好了,及时取出了掌心雷,砰的一声,子弹射出,也射进了赫赫
果尔张开的大嘴中。番僧一身横练气功了得,这一颗子弹,在两女的距离外,不见
得能伤得了他。
可是穿口而入,气功练不到内部去,子弹穿入喉头,打通了气管,使他的真气
为之一阻,涌出的烈酒未及喷远,就在他的口中头上燃烧起来。
常听人以七窍生烟来形容怒极之状,但是七窍生焰的情景却无人得见过;而今
天的赫赫果尔就是这付情形,他除了两目之外,耳鼻口中都有火花及青烟冒出,痛
得他抱头乱叫乱跳,自然也顾不得圈子了。胡若花这时也把碾子去了出去,罗沙伸
手要去接住,可是举手无力,那手腕已粗了一倍,接在手中却已端不住,身子向下
一坐,石碾压下,砸在他的肚子上,张口大蓬鲜血喷出。
阿不花从楼窗甲跃出,急急地将石矿推开,要扶起罗沙,却见他已不中用了;
因为他的手腕处被毒蛇咬了一口,毒气政心,再被巨石碾子一压,大罗金仙也难以
幸免了。
阿不花悲呼一声,又转到两丈多远的地下去看赫赫果尔。他的耳鼻孔中犹有细
细的余火,口中却是大量的溢血,看来也活不成了。
他悲愤之极,手指着杜英豪叫道:“杜英豪,你下来,本师与你不共戴天。”
杜英豪却双手抱着,毫无下去的意思,而且微微她笑道:“三场此武,我们已胜了
二场,你胜了我也挽不回颓势,还是乖乖地收拾一下你同伴的遗体,同到你藏边去
清修吧!出家人涉政已经不对,更不该插手到中原的朝廷中来,胡作非为,这次是
给你们一个教训。”
阿不花暴怒地叫道:“狗屁!什么中原天朝,佛爷才不理这一套;惹得佛爷火
起,只要一声令下,就凭在京中的一批本教弟子,也足够叫你们皇帝挪个位,江山
易个主。”
这番话一出口,皇帝也变了脸色,厉声喝道:“大胆番僧,居然口出犯逆之言,
拿下来。”
他身边的侍卫们呼喝一声,有四个人冲了下去,可是阿不花出言虽狂,一身功
夫却着实了得,根本没用兵器,手翻拳打掌劈胸踢,眨眼间就把四名宫廷侍卫放倒
了一双。
身居宫廷御前侍卫,武功自然不会太差,阿不花身上也被砍中了一刀,刺中两
剑,只不过番僧的气功到家,刀剑上身,根本没有感觉似的,皇帝瞧了不禁脸上微
有悸色。
阿不花在下面哈哈狂笑道:“皇帝,你可是看见了,凭酒家这等功夫,你们朝
中找得出吗?只要有洒家等十个人,杀入宫廷,纵有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因此,
你必须对本教特别尊重……”
脸也抓破了,话也叫开了,阿不花也不再客气了,把喇嘛遣众入朝的目的一无
遗。
皇帝的神色很难看,回顾左右道:“难道就没有人能制止这个番僧了?”
杜英豪道:“陛下,对付这个番僧,草民可以手到擒来,只是草民认为此刻还
是保驾为上,如果草民下去斗他,他劫扑上来犯驾,草民援手不及,岂非大糟,而
且番僧等四去其三,只剩一人,反而如此狂妄大胆,大概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这话不错,四个喇嘛死了三个,阿不花反而抖起来了,这情形显有可疑,仔细
一想,他大概自知斗不过杜英豪,所以才出此策,把杜英豪引开,而后出其不意,
劫持皇帝,才可以挽回败局。
听仕英豪如此一说,皇帝倒也惊心,不敢放杜英豪离开了,连忙道:“杜英豪,
你手下这些人,个个英雄了得。他们难道也对付不了这番僧吗?”
杜英豪笑笑道:“陛下要拿下他,草民除了自己下去,别人都没把握,但陛下
如果是要除了他,则随便派个人,不过举手之劳。”
皇帝一听倒是奇怪了道:“有这么简单?”
杜英豪笑道:“陛下,草民以为斗力斗勇,都是最没有办法时的手段;这番僧
自恃武功勇力而作冒死一拚,草民却认为不必与他去拚命,若是陛下准许杀之为惩,
草民只要挥挥手就行。”
这番话说得很响,阿不花也听见了,他大声叫道:“杜英豪,你别吹牛了。
你下来,咱们力拚十招,鹿死谁手尚不得而知,若说你挥挥手就能要了洒家的
命,恐怕骗鬼也不相信。“
皇帝道:“你!杜英豪,反正这番僧不会是主谋,而谁是他的靠山,朕也很清
楚,不必留活口了,杀无赦,不必有所顾忌。”
番僧嘴巴里说不怕,心中还是畏惧的,见杜英豪站在窗口,身子已经往后退了
几步。杜英豪含笑举手,他又退了几步,杜英豪的手轻轻往下一落,大家都全神贯
注,瞧有什么变化。
只听得轰轰两声巨响,番僧立脚的地方,像落下了一个巨雷,土石扬起,血肉
横飞,大家眼睁睁地看到阿不花的身子被抛上了七、八文的高空,然后头手足肢等,
分成无数碎片落下。
好一阵子,大家惊魂始定,杜英豪道:“陛下受惊了,请恕草民未曾事先禀明。”
皇帝的确吓了一大跳,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吓着了,笑着
道:“朕那有那么容易被吓住的,倒是你如何安排的,这么厉害?”
杜英豪一招手,却是李诺尔与赖王荣二人抬着一具小铜炮由隐处出来。杜英豪
手指道:“这是草民远征俄国时带回的战利品,本拟归献朝廷的,想不到又用来为
陛下除贼,先建一功。”
皇帝听了十分高兴,哈哈大笑道:“好!好!有功!有功!记大功!记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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