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搭救绿云 [3]
腹中的丹丸溶解,药力一冲丹田气上楼台,她赶忙收敛心神,全神运气吐纳行功疗伤。
远处的吆喝声,最后终于一切归於沉寂。
曹世奇仍然不想杀人,虽则这些人想杀他。
后续追来的人数量可观,其中有灵幻仙姑三个人。
他技巧的挫低身形,高度概略与幻剑飞仙相等,首先便吸引了剑绝的注意,从一处屋角窜出,一枚铁胆破空呼啸而至。
幻剑飞仙所中的第一枚暗器,就是这种寸二径的中型铁胆,并没击实,但力道已经可击破内家高手的护体神功,御胆的内力委实惊人。
刀绝高叫要活的,如果幻剑飞仙的内功火候不够,铁胆击实,击中处必定是一个大血洞,决难留得命在,根本不可能要活的。
这是进攻的霸道暗器,真可以在三五十步左右杀人。
笔绝所发出的暗器是铁莲子,这玩意劲道足,也是杀人的利器,击中人体保证骨折肉裂,用来打穴十分灵光,所以也称打穴珠。
缺点是内功到家的人,或者外功练成铜筋铁骨,这玩意儿就难以入体内,功能比锐利的镖、箭、刀差得很远。
黑夜中,她肋下的章门穴几乎被铁莲子击中。
虽则未中穴道,肋骨几乎被打折一根。
铁胆擦过右胯,右半身麻木,活动困难,幸好不曾击实,不然性命难保。
剑绝看到黑影,毫不迟疑立即发射铁胆攻击,远在四五丈外,沉重的铁胆一发即至。
曹世奇在诱敌,同时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怎会上当?铁胆仍在中途飞行,他已经消失了。他将人往街巷引,消失在黑沉沉的街巷中。
追的人分头并进,像一群惊飞的乌鸦。
所修炼的内功,要想修至可以真气自疗的境界,至少得下一二十年苦功,而且必须天资过人。
先天秉赋特异的人例外,幻剑飞仙就是这种人。
她定下心神行功自,再有曹世奇所赠的灵药相辅,她居然可以在气上重楼,运行三周天之后,发挥排除阏积的功能,两个被击处的残血腐肌,慢慢地随气血的流动,顺利地疏导排除。
身旁人影乍现,她正在徐徐解除抱元守一停止行功。
“你恐怕得调养三五天。”曹世奇站在她身旁,浑身汗水,但语气产静呼吸正常,“他们来了好些人,不像是妖女们的同伴,不熟悉城内的街道,但轻功极为高明,你如果认为隐身有术,就不必急于离境。”
“我只担心地方的蛇鼠。”她整衣而起,“我真不该以老太婆面目出动的。”
“天亮之前,我设法把那些土霸赶走。”曹世奇说,“土霸们狼狈而遁,本城的蛇鼠将躲得隐隐地,不敢出来活动,你便可安心调养了。”
“曹兄,我也跟你去。”她欣然雀跃,“挨两下重击,我还承受得了,谢谢你的疗伤灵丹。”
“不要逞强了,小姑娘。那些土霸与妖女们,住在同一栋大宅内,你将面对燕山三绝那种高手十个以上,胜任吗?再见。”
“曹兄……”
曹世奇向上飞升,一上屋顶便形影俱消。
四更天,人都回来了。先后赶来的两批人,共有十一名男女。
第一批的五个人中,燕山三绝是地位最高的人。
第二批的六个人中,是派来缉拿曹世奇的主力,神龙密谍的高阶层人士,地位比燕山三绝更高些。
两批人在灵幻仙姑三女四婢的指引下,几乎搜遍了小小的无极城。
一千兵马参加搜,也不可能将人搜出,枉劳心力是必然的结果,甚至近乎愚蠢。
城内城外民宅零零星星,街小巷窄,房舍凌乱,任何角落皆可藏匿。
十几个自命不凡的高手名家,不屑在肮脏的角落细搜,怎能将一个逃匿的高手搜出?想得到必定白费劲。
人都先后失望地返回大宅,主事人怒气方兴未艾,开始向三女和五个人,盘诘事故发生的经过,主子面孔令身为外人,而且无偿地诚意相助的三个仙女仙姑,大感不是滋味。
两批赶到的人,仓卒出动,无暇了解情势,追捕第一,返回之后,这才有机会了解详情,三个仙子仙姑便成了盘诘的对象。
真有点像审讯犯人,花厅中气氛相当紧张。
主事人生得豹头环眼,留了大八字胡,年约半百,大环眼似乎有凌厉如刀箭的光芒闪烁,相貌与气势,皆比燕山三绝要狰狞凌厉些。
“在你们的地盘内,居然无法控制一个小辈的行动。”主事人了解情势之后,开始责难,“然后又冒出一个你们毫无所知的老太婆,同样让老太婆逃掉了,你们三位法术能玄的仙子仙姑,真能干呢!哼!”
“田主事,你不要冷嘲热讽损人。”灵幻仙姑大概被盘诘的受不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火终于爆发了,“当然我们无能,奈何不了这两个人,你的人也不见得如何了不直呀!
我们已经尽了力……”
“闭嘴!女人。”田主事暴跳如雷,“好一个尽了力,你倒会强辩。”
“你……”灵幻仙姑吃了一惊。
这种凌人的态度,不要说不相关的人,即使是部属也受不了,那盛怒狞猛的要吃人的神情,怎能用来对付热心相助的朋友?
“放着本地一群蛇鼠你不用,分明有意敷衍。”田主事厉声斥责,“没把咱们郑重交代的事放在心上,只顾促使你们的实力,要不就是自己估价过高,认为出面一唬就可让曹小辈就范,捉不到人,我唯你们是问。”
心月狐可不是善男信女,她外表娇柔,骨子里自负凶狠,性情滩测,田主事把她们像奴才一样苛责,她愈听愈心中冒烟。
“姓田的,你混蛋!”她跳起来柳眉倒竖,杏眼睁圆,“唯我们是问?我们欠你的?你是什么人?”
“反了!”田主事拍桌怒叫,倏然站起,“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面前……”
“你真无耻。”心月狐也拍桌而起,“我们受三郡主之托办事,我们不认识你。帮助三郡主是冲着师门情分,我们没拿你们一文钱好处,你凭什么如此嚣张?等你们真正造反成功,你的主子做了皇帝,你也不配在我们面前无状,你是什么东西?”
“贱女人你给我听清了,我就是有权指挥你们的人。”田主事大环精光极为慑人,嗓音提高了一倍,“要本部容许你们在京师以南三府生存发展,便已奠定了主从关系,你的人必须听命行动,不容许任何人违抗……”“这混蛋失心疯吃错了药,忘了他是啥玩意儿。”心月狐一脚踢飞了坐椅,“姐妹们,我们走。”“大胆!我不相信谁敢走。”田主事厉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