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道无常 情有独钟 [2]
他笑了起来。
刁赞只顾狂奔,并不知有人在后面监视他,也不相信有人胆敢如此。他心里此时美滋滋的,两个美人终于弄到手了,看她们敢不从我?
他进了一个小村庄。在一家大户门口停下,左右看了一眼,便走进去。院内走出一个老者,正与他相逢。
刁赞笑道:“老丈,我的两个老婆病了,要在此借住一晚,有地方吗?”
老者看了下昏沉沉的月娘、柳妙云,笑道:“正好,老夫懂点医,我来替她把把脉。”
刁赞一怔,随之笑起来,老小子要在我面前显能,我看你有什么本领?他问:“放在哪里摸脉?”
老者说:“跟我来。”
刁赞和他一同进了另一个小院,来到一间药房内。
房间不大,挺干净,屋内有股中药味。靠房的东北角有张床,刁赞把她们二人放到上面。
老者坐在一旁,刚要伸手拿她们的手腕,刁赞忙说:“碰不得,她们身有奇毒,你沾上就会死的。”
老者吃了一惊,不信地说:“她们面容平和,没有中毒之像。”
刁赞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知道什么?你会悬丝诊脉吗?”
老者说:“还凑合。”
刁赞暗笑不已。
他不愿让老者给她俩候脉,是因为他把她俩看成了他的人,在销魂之前怎能让另外的男人碰她们呢?若按他平常的行为,也许根本不会让老者给她俩看病,可他忽儿有了个怪念头,我要考究一下这老儿,看他能否诊出她们的症来。若是诊对了,说明还有点门道,若是弄错了,说明老而无用,打发他回老家算了。老者却不知这候脉关系到他的生死呢。
老者从刁赞手里接过拴在她们手腕上的线,细而柔地抬起来,眯起眼睛,认真地体验传过来的脉感。过了一会儿,刁赞问:“怎么样,查出来了吗?”
老者摇头道:“两位姑娘气脉紊乱,有压抑之感,似乎哪个地方‘气路’不通了,只是没有中毒的迹象。”
刁赞有些为难了,这老小子的话又对又不对,是该杀还是该留?按我刚才的设想是要二者必居其一的。他问道:“你说脉道堵塞是何原因?”
老者沉思了片刻,摇头道:“我猜不出,实在惭愧。”
刁赞“嘿嘿”笑起来:“那可怪不得我了,猜不出是要犯罪的。”
老者惊慌地问:“您是……”
刁赞笑道:“我是要命的天子,谁也不能违背我的命令,你也不例外。”
老者吓得向后一退。
刁赞原地未动,伸手抓去。突听一声道:“慢来慢来,我替她俩候脉如何?”
来的正是邱少清。
刁赞乐了,笑道:“你也懂得医术?”
邱少清说:“我实在不敢说大话,天下没有比我的医术更高的人了。”
刁赞一怔,颇觉这话有些刺耳。走遍江湖没遇过口气这么大的人,今天倒要见识一下。
他说:“我最喜欢说大话的人,你的话我乐意听,有什么神技使出来吧。”
邱少清道:“我的医术世间稀,看病只需听呼吸,相距干里凭感应,从来不差分毫厘。”
刁赞大笑起来:“你吹起牛来也没人能比。”
邱少清说:“不信可试验。”
刁赞点头道:“那是当然,你就吹试一番吧。”
邱少清笑着说:“为了让你这井底之蛙见识一下,我连呼吸也不要听了。”
刁赞火冒三丈,心里打起鬼主意。
邱少清说:“她们二人功夫高,突被小人来点倒,脉象滞郁穴被制,解开穴道即刻好。”
邱少清的话使刁赞猛然一惊,好个小子,还有两下子,那我也不能放过你。
他笑问:“穴道如何解?”
邱少清说:“你自然会解,因为穴道就是你点的。”
那老者在一旁嘟嚷道:“我说呢,原是这么回事。”
习赞吼起来:“老混帐,人家不点明你他妈也不知道!”
老者脸色青白,额上老筋绽出,但他忍住了,恨恨地说:“君子不与竖子争。”
刁赞“嘿嘿”笑起来:“那我只好大发慈悲,送你们两人上西天了”
邱少清笑起来:“西天我去过几次了,那里把门的都与我混熟了,我看今天还是你去为妙。”
刁赞狂笑起来:“凭你们两个东西也要打大爷吗?”
邱少清笑问:“你以为谁可修理你,我把他请来?”
刁赞猛然站起,他已怒不可遏了,忽地一摇晃,两个人影一左一右扑向邱少清,仿佛两个见了恋人的相思子欲投进佳人的怀抱。
邱少清笑问后退,说:“你小子还有点门道,竟练成了‘虚实双相’功。”
刁赞一招失手,心头暗惊,但仍不服气地说:“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
邱少清道:“有什么猫爪狗技全使出来吧,免得输了不服气。”
刁赞怒气冲天,把毒功使出。刁赞前几次施毒功不过小试而已,这次可把全部的功力都用上了。顿时,从他掌心发出两个闪亮的黑球形的气团,射向邱少清。这两个球聚集了刁赞的全部“真毒”,毒性之剧无法言表。而邱少清并不闪跃,伸手把两个气球接住,慢慢地消失在手上。刁赞立时脸色蜡黄,摇摇欲跌。
邱少清说:“多行不义者自毙,你到那边好好‘悟’去吧!”
刁赞怕极了,连话也说不出,仿佛有支钢铁铸成的手卡住了他的喉咙,不让他呼吸。他吼叫起来,连蹦带跳。
刁赞吸不进去气,活如上吊一般难受,这对一个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高于一切的人来说委实不能接受。但他的痛苦不是邱少清施加给他的,而是自身起了变故。他的内力本是极高的,有着强大的抗毒能力,一旦他把本身的乾罡排出体外,没有了抑制邪淫的力量,那些潜藏在他身体各角落的“毒苗”便蠢蠢欲动。一个即将枯朽的身体自然受不了各种毒菌的袭击和分噬。
时间不久,刁赞便全身发黑,样子十分伯人,肌肉全被扭曲了,那不规则的畸形记录着他的罪恶。他几乎还没有断气,肚子便开始腐烂,但他已哼哼不出声了,两眼直视屋顶,似乎要看穿无际的苍穹,向茫茫的环宇发问:“这是为什么?”旁边的老者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神经似乎离了体,跑也跑不动,只有在那里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