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银铃 - [南湘野叟]

第四十二章 仙愁崖 玲玲耍教主 群英会 颠翁戏蛇神 [6]

  话音一落,“嘘——”的一声极难听的口啃,从他嘴里发了出来,只见那地面的四条毒蛇,像在尾巴上安了一条弹簧一般,身体微微一缩一挺,立即同时从台面电射而起,向着琼崖颠翁的上中下三部,飞扑过去,简直连闪躲的方向,都找不出来。

  开心怪老头的人,不由全都惊叫了起来,齐把眼睛闭上心里喊道:“糟啦!完了!”

  “嘻!嘻!”怎么怪老头倒反笑了起来,大家把闭着的眼睛,赶紧又睁了开来。

  哈,老头子可真像是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啦!只见他口中呜呀呜地手舞足蹈地,竟然在那台子上面,跳起舞来了。嘿,还学着女娃儿摆屁股呢?

  想不到他那么大的一把年纪,腰肢儿还有那么软,一摆一摆地,居然扭得像一条水蛇似的,就是真正的女娃儿,腰肢儿也不见得会有他那么灵活。

  甚么,四条毒蛇飞起来咬他,他还把两只眼睛闭着,缅刀捧在手里,高高地举到头顶上,那岂不是真要糟了吗?

  陡然,一个识货的人喊了起来说道:“蛇舞!”

  啊!怪不得老头子最初那么不在乎呢,原来他玩蛇的本领,比那“万毒蛇神”还要来得高明,这下子大家可都全走了眼啦!

  此时,但见鄗寻在一边急得满头大汗,嘴的哨音,嘘嘘地怪叫不止,可是那四条毒蛇,就是不理他,只顾跟着琼崖颠翁的舞姿,用尾巴支住地面,也不断地东摇西摆地舞个不停。邬寻自己玩蛇,当然知道,在这种毒蛇跳舞的时间,绝不能闯了进来,否则那条毒蛇,不管你是甚么人,都会一口咬着不放,除非你自己也会跳这种蛇舞,可是他玩蛇的一切本领都学全了,就是单单不会这一手。那还不是只有瞪着眼干着急吗?

  其实,这也是事情变化得太突然了,才弄得他手足无措,人不能闯进去,难道不会暗器吗?蛇舞是一种催眠功夫,作法的人自己也在半催眠的状态下,如果他趁着琼崖颠翁跳舞驯蛇的当儿,用暗器俭袭,岂不是很轻易地就把对方杀死了吗?

  在台下的那些阴风教党徒,虽然旁观者清,但又不能明着提醒,否则就得引起一场混战。因此,直气得他们在看台上跳脚,肚皮里面暗骂邬寻笨蛋不止。

  当然,“万毒蛇神”是一个老奸巨猾的魔头,虽然一时弄得手足无措,到底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马上也想到了这一着,不由自己暗骂了一句“糊涂!”立刻伸手入怀,采取暗器!

  武林各派高手一见,马上了解了对方企图,可是看台距离擂台相当远,想去阻止怎么来得及呢?不由地全都骚动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大家只听当当几声,几点寒星,从“万毒蛇神”的手里发了出去,紧接着又反激了回来,就在这时,那琼崖颠翁的蛇舞,已经停了下来,刚好将手里缅刀,从头顶撇了下来,把邬寻那几只偷袭的暗器,给挡了回去。

  同时,大家只看到他在台子中央,滴溜溜地一转,忽的一股黄烟,从他那柄缅刀的刀柄上发了出来。

  四条跳舞正跳得起劲的毒蛇,给那黄烟一薰,马上像软皮糖似的,摊了下来,躺在台面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是死去了一般。

  再给琼崖颠翁用刀尖一连几挑,就被他给装进一只皮袋里面去了,然后才转过身来冲着邬寻一乐说道:“耍蛇的,可真得谢谢啦!老头子那边害麻疯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几条宝贝儿,正是最好的药引子,那我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只好照单全收啦!怎么样,还有什么宝贝儿没有,最好一齐拿出来,免得我老头子多费手脚,那就显得太不够交情啦!唉!真是的,人老不能以筋骨为能,收这几条小蛇儿,可真把我老头给累坏了!”

  边说边用手握拳,又是槌腰,又是揑腿的,那一付懈怠的样子,实在是叫人看了,忍笑不住。

  万毒蛇神最初一上台,就存心激怒琼崖颠翁,好使诡计,没有想到天道好还,马上就得着了报应,这下可该轮到他沉不住气了,说实在的,任何人到了这般地步,也下不了台,何况,他的修养,并不见得怎么太好呢?

  因此,只气得他两眼发直,厉叫一声暍道:“老匹夫,老子和你拼了。”

  人跟着就像一头疯虎似的,揑着他那一件脱了下来的袍子当武器,没头没脑地向琼崖颠翁扫去。

  也不想想,他付着那么多毒蛇,还不能胜过琼崖颠翁,现在毒蛇整个完了,还能行吗?

  不过,琼崖颠翁存心要臊臊阴风教的脸皮,偏不取他性命,只不断地使用他那怪异的陀螺身法,东转过去,西溜过来地在台子上闪来闪去,不时用手在“万毒蛇神”的身上,左拧一下,右揑一把,同时嘴里还喊着说道:“蛇头有毒,吃不得的。”

  “哎呀,蛇肉炖汤,味真鲜啊!”

  “嗯,蛇胆明目,真是一味好药!”

  那一份滑稽的样子,直引得台下武林各派人,差点把苦水都笑了出来,阴风教的党徒,更不用说,肚皮也气得快要炸啦!

  蓦地里,从阴风教的看台上面,窜起一条身影,往擂台上面飞了上去,一落地就将琼崖颠翁挡住,同时大声喝道:“老匹夫,不要欺人太甚,在下崆峒樊玉麟,前来拜领高招!”

  琼崖颠翁正待答话,武林各派的看台上,也同时飞起一条身影,快逾闪电地扑向擂台,抢到琼崖颠翁的前面,首先向琼崖颠翁说道:“老前辈业已胜了一场二这一场就请让晚辈代劳吧!”

  琼崖颠翁一看,来人是一个年仅弱冠的美少年,并不认识,看他上台的身法,比崆峒的樊玉麟,只强不弱,可能在经验方面不够,因此,微笑地点醒他说:“老弟何人,可要小心一点,对方是当今后起之秀的玉笛郎君,手底下很不含糊哟!”

  少年点了点头说道:“晚辈武当燕白祧,谢谢前辈关心!”

  紧接着拱了拱手,马上转过身来对玉笛郎君说道:“樊大侠乃当今名震武林的高人,燕白祧初离师门,能够有机会拜领大侠的高招,实在荣幸得很!”

  岂知樊玉麟一见他跳上台来,两眼登时冒出火来,就像彼此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一般,马上嘴角噙一丝狞笑,满脸不层地答道:“那里那里,崆峒在江湖上算不得甚么名门大派,岂像燕兄出身武当,一身绝学,樊某有幸请领教益,才是最大的荣幸呢?”

  表情之间,那一份样子,实在叫任何人看到,都感到受不了,燕白祧更不明白他为甚么对自己流出那种怨毒的眼光,心中也不免有气,但他的涵养很好,表面上并没有现出半点傲慢的样子,仍旧满面春风,若无其事地微笑说道:“樊兄太客气了,错蒙谬赞,小弟实在愧心不敢当,久闲樊兄一枝玉笛,为目前武林一绝,尚希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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