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6]
“你在求学时也是如此吗?”
“我没进过学校,一切都是从家庭教师得来的学问,直到我进了麻省理工学院,我攻读学位时,教授们也对我十分客气,因为他们并没有教我什么,反倒是从我的报告中学到了不少,我一直很少与人在平等的地位下交往过。”
“那你的生活圈子一定是十分狭窄!”
“是的,我也知道世界上不可能每个人都听我的,但是我身边的人替我安排得很好,他们不让我有接触到别人的机会,直到最近,我才决心扩展我的生活范围。”
“因此你才发现世事并不全能如人意,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能左右的。”
“是的,所以我也在努力学习去适应另一批人。”
“不是征服另一批人?”
金天妮笑道:“对可以征服的人,我还是尝试去征服的,只有对那些真正不能征服的,我才以谦虚的态度去对待他们。”
骆希真一叹道:“经过金钱,权势与美丽三者过滤之后,还能保持风度的人不多了吧,特别是男人!”
金天妮笑笑道:“岂仅男人没有,连女人也没有,你是唯一的一个,所以我才对你特别尊敬。”
骆希真苦笑道:“要赢得你的尊敬很辛苦,首先要摆平你的两个保镖……”
金天妮哈哈一笑道: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如此的,但你的搏击术既然驰名国际,我当然要在这方面讨教了,对了!骆,你打伤了我两名保镖,使他们受伤不能动了,今天有件事就必须要你代劳了。”
“做你的保镖!”
“我不需要人保镖,不过这件事你却是义不容辞的,我们先骑马,等一下再说。”
马道是绕着俱乐部的周围而辟出来的,所以周长很够,可以放辔疾驰,骆希真的骑术平平,马也没有金天妮的好,所以一直落后,还要金天妮不时等他,绕了两圈后,金天妮一骑冲向了射击场,然后指着一名黑人道:
“这位是约克军曹,他是受聘担任我的研究所警卫部主任的,今天应该是举行他的测试手续,可是两个测试官被你打伤了,你是否应该代替他们工作?”
骆希真道:“要我跟他打一架?”
金天妮道:“不光是打架,你要测试他的每一项能力,然后评审打分数。”
□□□□□□□□射击场上准备得很充份,有练空手道的木板,砖块、砂石和水罐,还吊着很多砂袋以及许多用具。
骆希真道:“每一项我都要参加吗?”
金天妮道:“测试官不必参与每一项,只管评判就好,但是最后一项搏击却是由测试官亲试的。”
“被测试的对象有几个?”
“六个人,约克军曹是主任,其他六名助手是担任小组长的,不过搏击测试,你只要管约克军曹一个人就行了其余的可由他们作对互搏,你在一旁指点就行了。”
“我还是要下场打一架?”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因为这本来不是你的事,我只是情商请你帮个忙而已,即使你不愿意亲自下场,但在旁边评审一下总行吧,你是权威。”
骆希真笑笑道:“我看看再说。”
金天妮立刻叫人准备了,送来了一堆的表格,每个应试者都有一份,上面都有名字和照片,可见规定很严格,主试人本来是金氏兄弟,可知这场测试是早经安排,倒不是临时凑起来考验骆希真的。
除了骆希真之外,另外还有三位评审委员,都是香港很有名的武师,而且全是骆希真认识的。
坐定之后,有个女孩子送来了一个盘子,里面是一个个红包,骆希真问道:
“这是什么?”
“测试官的红包,你可以拿两份,因为你的这份工作本来是由金氏兄弟担任的。”
骆希真拿起一份看了一下,里面竟是十张千元大钞,不禁迟疑道:
“有这么多?”
“值得的,我聘来的都是顶尖人物,少了不足敬意,骆!你别客气了,这是由金氏企业开销,不是我的钱。”
骆希真还在犹豫,金天妮又低声道:
“骆!也许你不要钱,但务必请你放下,你如果不要,别的人也不好意思拿了,他们有的人很需要这笔钱呢?”
另外三名测试宫中,骆希真知道其中两个人的生活比较清苦,这笔酬劳对他们而言,的确是不为小补,只有抓起两个红包往口袋中一塞叹道:
“我倒是受之有愧。”
测试开始了,第一场测试空手碎砖,六名测试者最高有十二块砖的记录,最低的也有九块,规定合格的标准是八块,全体都通过了,约克军曹的表现很特出,他一掌直劈,竟然碎了十五块。
骆希真估计自己也只有十到十二块的能力,他觉得这个约克军曹不简单了。
第二场是空中碎木板,有几个人帮忙,拿了木板,摆好各个位置与姿势,然后与试者入场,多半是跃起出招,在一招之内,把这些木板都击碎或踢碎撞碎。
这在空手道表演中常见,木板不难碎,寻常人一拳也能击碎的,难在数量多,在一招之内,要同时攻击很多的位置,而且要落力准确,出手迅速,那就看功夫了。
约克军曹最高,他一招击碎了十二块板子,其余的人最少也有八块,这已经是很难得的标准了,一般的表演者都是以六块左右为准的。
金天妮得意地问道:“骆,你看这批人员如何?”
骆希真笑了一下道:“过得去而已。”
金天妮有点失望地道:
“我认为他们已经是最好的人,你一次能攻击几个位置?”
“两处,一招两式,我认为这是徒手搏击中的最高境界,因为我们练这套工夫的目的在攻击,对象是人,而且是活动的人,不可能站在那里,呆板板地摆好姿势等你来打的,这个动作的要求是准确与力量,心无成式,暴起发招,一举而制敌,能同时攻击到两个人已经很了不起了,再多了就是花拳绣腿,好看而不中用。”
一位黄师父也是评审委员,他跟骆大年是同辈人物,也是很有名的老拳师,听见了骆希真的话,点头道:
“骆世兄说的才是行家话,可惜的是现下一般的练武者只重虚招而忽略实际了。”
金天妮有点泄气地道:
“那么今天测试的项目都是没什么用处的了!”
骆希真笑道:
“倒不能完全说没有用,在练速度和准确性上,也的确需要化点功夫的,对扎根而言,也多少有点用处的,只是浪费了时间和体力而已。”
约克军曹不但听得懂中国话,而且还说得很好,闻言愤然不平地道:
“骆先生看不起我们这些花拳绣腿,为什么不拿出一些实际有用的拳法给我们示范一下。”
金天妮立刻斥责地道:
“约克,骆先生是我请来的主试官,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无礼,快向他道歉。”
这个女郎一发怒,自有一股慑人之威,约克军曹不敢抗拒,只有低头道:
“对不起,骆先生。”
金天妮哼了一声道:“你别不服气,骆先生曾经得过国际徒手搏击比赛的冠军,他当然够资格批评你们。”
约克军曹道:“批评别人是很容易的事,但徒手搏击着重的是打斗而不是理论,旁观席上是看不出高低的,只有真正参与的人才知道胜负高低。”
金天妮道:
“你有机会的,等你通过前面的测试时,骆先生就会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搏击,你没有看到骆先生昨晚的表现,他打倒了金氏兄弟,那才是真工夫。”